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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是发现云殊跟在后面,加快步伐,穿进人群中,几个躲闪,人就不见踪影。云殊一阵惋惜,好在通过刚才一事,让她识得称,也懂得做生意万万不可缺斤少两。

百无聊赖的云殊转到了卖菜的地方。她不认为自己瘦弱的身材能去扛上百斤的大米,进酒楼洗碗的活也轮不到她。集市上该有的都有的,她一时间迷茫了,不知道将来能干成什么?

“卖菜咯……新鲜的白菜,刚从地里摘回来”

“卖菜了,便宜卖出咯”

……

吆喝声此起彼伏。上一刻还在惆怅的云殊下一刻立刻振奋起来。云殊敏锐的发现卖菜的小摊贩看着多,生意却是千差万别,大相径庭。有的小贩愁眉苦脸,有的商贩喜上眉梢。云殊觉得自己明日空手回去,脸上无光。阿姐和小表哥虽不会说什么,但她好歹是拍着胸脯来蓟县寻生计。于是,她决定大胆试水,走到一个商贩面前,他的菜堆积成山,品类单一,除了白菜,就是小葱。色泽还算好,大家价钱一样,按道理不应该卖不出去。别人门庭若市,他这里无人问津。

商贩见到云殊,以为来了生意,连忙起身,脸上堆出笑褶子,殷勤招呼云殊。

“小伙子,买菜?我的菜今早刚摘回来,一斤算你两文钱”,白菜的价格一般在两文到三文之间。卖菜的大叔迟迟卖不出去,以最低价格售卖。放在平常,他卖两文五。

云殊拿起一颗白菜,用手掂量掂量,勾嘴笑道,“叔,你的菜应该是昨天的,而不是今天的。若是今天刚摘的菜,会饱满些……”,虽然洒了水,还是会跟新鲜的白菜不一样,色泽暗淡。

大叔见瞒不住,脸上愁得快下雨了。“要不……你多买些,我……算你便宜点”,菜虽是自家种的,可是花了地,花了心思去种,没有回本,怎么交税吃饭?

“大叔,想不想把菜卖出去?”

话头一转,大叔有点招架不过来。不是来买菜?怎么……就……

“大叔”,云殊又重新问了一句。这位大叔不愿意的话,她立即转身就走。

大叔牙槽一咬,双眼一闭,想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也没有卖出一颗菜,要看菜都快蔫了,肚子也饿的呱呱叫,回家没有钱上交婆娘,少不得一顿骂。索性破罐子破摔,有人想要帮他卖钱,那就卖,得多少算多少,总比就在菜地里烂掉。

“想”

“好”,云殊心中有了主意。既然想大叔配合,那就好办了。“叔,你这堆菜有多少斤,打算卖多少钱?”

大叔艰涩咽了口水,不禁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一个小伙帮自己卖菜?自己都卖不出去,一个小伙子能行?大叔盯着云殊黢黑的脸,脑海中浮现自己的婆娘指着自己的脑门破口大骂时,他甚至还感觉到唾沫星子都溅到自己脸上了。行吧,卖,再不卖,天就黑了。

“两百斤,要四百文才回本”,大叔已经不确定是否能回本了,现在要是贱卖一文一斤,他也愿意了。

云殊看着人来人往,准备午时,不就是最佳时机。这个时间,四面八方的人涌进来,只要有人,动点心思,不愁卖不出去。“大叔,我今天帮你挣够四百文,多出来的,你从里面抽五文钱给我,如何?”,第一次试水,云殊不知成败,不敢狮子大开口。

大叔思前想后,咬牙同意。大叔一同意,云殊立刻严肃起来,“大叔,说好了。我帮你买到四百文,你给我五文钱,但是,我如何卖,你绝不能干涉我,也不许吭声,你只需要在旁边称菜即可”,有些事情,必须将清楚。云殊涉世不深,但也明白亲兄弟要明算账,何况陌生人?

大叔大手一挥,让云殊尽情发挥。这会儿,云殊反而不急了,蹲下来,对菜堆挑挑捡捡,发黄的菜叶被她掰下,放到一遍。大叔有些急了,“孩子,你把菜都掰了,叔还怎么卖?”

云殊虎脸,一脸严肃,“叔,你刚才答应我什么,可还记得?”

大叔的脸皱成一块一块,眉头紧锁,结巴道:“这……”

云殊不搭理他,自顾整理白菜,过了会儿,她指着白菜稳大叔,“叔,菜是你自己种?”

大叔点头,觉得口渴,从罐子里倒出一碗水,一饮而尽。在大叔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云殊开始有所动静。她不是在原地愣愣吆喝,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观察之后,她亲自上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位大婶就跟她过来了。大婶蹲下,从菜堆里挑出几颗白,递给大叔称的时候,大叔还云里雾里,这就卖出去?

“大叔,还不快点称?”

大叔后知后觉,赶忙接过菜。两斤。大婶付钱时,事宜云殊,“小伙子,是那个价钱?”

云殊点头,又将一绺葱塞到大婶手中,笑嘻嘻地送人离开,“婶,好吃常来。你拿些葱回去下面吃,可香了”

九文钱到手,大叔有点不相信。直到陆陆续续的人来买菜,大叔笑得眼睛都不见缝了。大叔忍不住问云殊卖菜秘诀,云殊笑而不语。这不过是个简单的卖菜,她把菜整理出来,吸引客人的眼光,然后再亲自上去拉住客人,先说五文钱两斤,见对方犹豫之时,在神神秘秘告诉对方,今日有活动,四文五就能拿到两斤白菜,同时还有礼物相送,这不……不就有人来?

不到一个时辰,云殊就把菜卖完了。大叔手上紧攥四百五十文,激动得不能言语。他以为今晚回去要挨骂了。云殊伸出手,问道,“叔,说好了,我帮你卖出去,你给五文钱”,哪知大叔脸色一变,翻脸不认,“最多给你两文,你把我菜择下来不少,不然我还能卖十几文”,大叔心疼钱,甚至都不想给两文钱。他辛苦种的菜,凭什么给外人?

云殊诧异,“叔,你怎么言而无信”

大叔掏出两文钱塞到她手中,一脸愠色,“爱要不要”

云殊哑口无言,确也没有办法再讨回剩下三文。两文钱总比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