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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的一声不吭换来沈青青和沈钿钿的肆意妄为。云殊轻轻扫了一眼脚底下堆得越来越高的杂草,她已经预见了即将会发生什么事。只要她起来讨说法,沈青青和沈钿钿立刻反击撒泼。昨日上北川山,走了许久的山路,半夜她的腿酸得让她睡不着,今日走路,大腿和小腿传来隐隐约约的痛感。沈青青和沈钿钿想找她麻烦,她却无心应对。

“二姐,我们走吧”,云殊起身时,不经意地把杂草踢回沈青青这边。沈青青立刻像蚂蚱一样跳起来,涂得红艳指甲的手立刻指着云殊的眼睛大骂,“沈云殊,你什么意思?”

在云殊眼里,沈青青就像跳梁小丑,上蹿下跳。她平静回了一句,“你搞清楚,草是你扔过来的”,扔到她身上,她今日脾气好,没有反击回去。否则,有沈青青和沈钿钿哭的时候。

“你……你”,沈青青看了脚底下的杂草,磕磕巴巴,说不出所以然来,急得给沈钿钿使眼色。

沈钿钿脑子转得快,弯腰把野草扔回云殊脚底下,叉着腰,抬起高傲的下巴,以一副不屑的口吻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扔的草?”

沈云殊乐了。原来堂而皇之还可以这样用。她不堪示弱把杂草扔回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钿钿,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杂草是我沈云殊?杂草上面写了我的名字?”

“沈云殊”,沈钿钿鼻孔喷出一口气。没想到沈云殊比想象中的难缠。

“沈钿钿……不,沈胖胖,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削了你”,沈云殊放下狠话,背上萝卜,吆喝云禾回去。

沈胖胖三字刺激了沈钿钿。她长得胖,即便少吃,也瘦不下来,连喝水都长胖。村里,谁敢给她取外号,她立刻“照顾”上,手脚不够,双脚来凑,再不济还有黄芳草和沈大虎。

“沈云殊,我跟你拼了”,沈钿钿就像一头肥硕的小猪,面容扭曲,鼓着一双小眼睛冲沈云殊冲来。沈青青眼睛一眨,悄悄伸出脚,沈钿钿摔得狗啃泥,狼狈倒在沈云殊脚下,卑微地抬头仰望云殊,她不堪地握紧拳头,在地上狠狠捶了几拳。

“沈云殊,你踢我……”

云殊双臂张开,一脸无奈,祸从天降。明明是沈钿钿伸出脚……而沈青青这边,已经蓄势待发,握紧拳头,怒气冲冲向云殊走来,不分青红皂白,厉声怒斥沈云殊,“沈云殊,你竟然敢踢钿钿。钿钿是我的好姐妹,我要为她报仇……”,沈青青抡起拳头……

云殊不禁要鼓掌,这两人,演了一场深情的姐妹之情。她“感动”得泪花儿飞溅了。不禁要捻起衣角擦泪了。

“啊……”,沈青青接下来的动作让云殊大开眼界。她以为沈青青抡起拳头是为了打她一圈,结果……拳头到半空中转弯,砸到了沈青青自己的嘴角。嘴角以肉眼的速度红肿起来,沈青青吐出一口血水之后,满意地瞧了瞧沈云殊。云殊愣神的瞬间,她捂着自己的嘴脸,眼眶迅速红了,然后高喊沈云殊打人了。

云殊莫名其妙。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祸从天降,一祸比一祸狗血。她总算看出两人的目的了……云殊冷冷一笑,既然想陷害她,她哪能让她们空手而归。

沈青青洋洋得意,眼角上瞟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衣领被人揪住,她错愕之时,嘴角原来的伤口又挨了结结实实一圈。沈青青立刻疼得大哭起来,对上云殊森然的骇人目光,她的哭嚎声越来越弱,生怕沈云殊又像上次一样,发疯。

沈青青挨了一圈,沈钿钿自然免不了。沈云殊越逼近,她越往后退,眼睛里充满恐惧。

“沈云殊,你想干什么?”,沈钿钿被恐惧支配,高嚷着给自己壮胆。沈云殊敢动她,今天就让她死得明明白白。

云殊蹲下来,双眼射出寒光,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我能干啥?你们不是说我打了你们?既然如此,我不打你们,我太冤了”,沈钿钿的腹部挨了重拳,她立刻缩起来,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

“沈云殊,你等着瞧……”

两人朝沈云殊放狠话。留给她们的,是两块夹杂杂草的泥土。云殊一走,两人就慌张爬起来,互相掺扶往鲶鱼村去。

沈云禾紧揪衣角,六神无主地跟在云殊身后。云殊一停,她便撞上云殊背后装满萝卜的竹筐。云殊机械地转过头,面无表情。云禾被她一吓,眼眶迅速蓄满泪水。

“不许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云殊狠狠命令道。云禾张大眼睛,使劲把眼泪憋回去。“云殊,你打了沈青青和沈钿钿,她们……”,云禾大脑不禁想起多次出现过的场面。林翠萍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来找云殊算账。而今……云殊是真的打人了。

“怕什么?”,云殊弯起嘴角,山人自有妙计,“等我叫你哭的时候,你使劲哭,眼泪越多越好”

云禾不解。大难临头,云殊竟……

云殊把萝卜送到家就神色慌忙地出门了。沈云禾紧张坐在床尾,害怕得牙齿发颤,咯咯作响。

“云禾,你怎么了?”,陆淮疑惑,不过出去半个时辰,云禾回来就像被抽走魂的人,抖着双腿,像筛糠一样,剧烈抖动,还时不时将手指放在嘴巴咬,俨然变了一个人。

陆淮按住她的肩膀,严肃地问她,“云禾,到底发生什么事?云殊去哪了?”

云禾被陆淮一按,灵魂归位,战战兢兢地道,“云殊惹事了。她刚才打了沈青青和沈钿钿。我怕……二婶会来”

陆淮当是什么事。“那是她们活该……”,云殊不会乱打人。她急急忙忙出去,定是找办法去了。

云禾还是一脸惶恐。陆淮蹲下,双眸直视云禾,郑重且严肃地叮咛她,“云殊会有办法解决。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出声,不拖她后腿就行了”

云禾木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