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云殊突然背回一条大鱼,陆阿翁和姜三叔看了老半天,心中震撼,嘴巴一时张着。云殊抱着肩膀笑嘻嘻地问陆阿翁想怎么吃?

“酸菜鱼……”,陆阿翁拍着大腿,决定吃酸菜鱼,“就吃酸菜鱼。放点酸菜,多放花椒……”,陆阿翁一想到吃得大汗淋漓的场景,这都是好多年前以前了。几个好友光着膀子,围在一大盆酸菜鱼前,敞开了吃。

云殊摊手,“阿翁,花椒有,可没有酸菜……”

“叔家里有……你等等”,姜三叔鞋都没穿稳,急忙回家取酸菜。除了酸菜鱼,姜三叔想吃炸鱼块。

茅草屋一时之间,其乐融融。姜三叔和姜三婶知道云殊家的困难,特意从家中带了油过来,准备炸鱼块。三、四十斤的鱼,清理干净后,一半做炸鱼块,另一半再分成两份,一份做酸菜鱼,另一份做清蒸。

沈家暂时分成两个帮派。姜三婶带领女眷炸鱼,陆阿翁则跟姜三叔做酸菜鱼。做酸菜鱼期间,陆阿翁滔滔不绝,当着众人的面展示自己的刀功。嫩白的鱼肉切去薄片,然后用盐抓拌几次,再清洗。做完把鱼肉捞出来,加入鸡蛋搅拌备用。接下来,姜三叔负责生火。锅热之后,陆阿翁往锅中煎鱼骨头,待至焦黄放去蒜姜等料爆香,在加入剁碎的酸菜。炒好后加入清水,放入盐、醋、花椒等调味,中火不到半刻钟,转为小火,这时分散鱼片下锅,鱼肉变白后,取出,汤汁全部留下。再放点葱花等就可以上锅了。

屋内弥漫着浓烈的酸菜鱼味道。陆阿翁抬头,鼻子使劲吸,“就是这种味道……又酸又辣”

云霁被熏得直咳,姜三婶赶紧打发云禾把他抱到外面,完了又怪屋内男人们,“你们看看……放那么多花椒,云霁都受不了了”

姜三叔嘿嘿回道,“云霁还有清蒸鱼肉”。鱼块面做花刀,放到葱姜水里浸泡一刻钟。去瓷盘,盘底放葱段,水开上火蒸一刻钟的三分之一时后取出,倒掉蒸鱼的汤汁,放切好的葱姜,泼热油激发香味,再放一勺酱油,清蒸鱼上桌。

剩下的炸鱼块费时。白粉加水搅成糊状,放鱼块搅和后,放热油中炸。表面金黄后捞出。

姜三叔看着那么多鱼肉,不由自主咽口水。陆阿翁等待期间,在屋檐下来回走动,时不时停下对着空气嗅一嗅。姜三婶故意使坏,夹了几块炸得金黄的鱼块给女眷吃,就是不给男人吃。陆阿翁瞧着云霁张开粉嘟嘟的小嘴接鱼肉,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

“香吗?好吃吗?”,云殊忍不住笑了起来。陆阿翁像顽童一样,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想吃又奈于自己一条腿都踏进棺材了,张不开口。

云殊直接把自己那份给他,“阿翁,你试试”,从陆阿翁享受的神态看出,姜三婶炸鱼的技术高超。

“吃饭了”

夜幕降临时,姜三婶话刚喊完,所有人员皆已入坐。姜三婶端着一盆粥,笑道,“全都是一群馋猫”

陆阿翁打开酒,给姜三叔倒了救。发现云殊递上酒杯,欣然给云殊倒满。众人准备拿起筷子时,云殊突然打住,“还有一位朋友,准备到……”。等待的空隙,云殊肠胃扭曲。她忍不住腹诽起来。祁澜之到底来不来?难道上别人家吃饭还要像姑娘一样梳妆打扮?

“云殊,你哪位朋友是谁?还不来?”,陆阿翁等着喉咙泛苦水了。

“阿翁,再等等”

一群人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鱼,偷偷咽口水。

祁澜之踩着月色而来。云殊听到树枝声,连忙迎上去。祁澜之身穿月牙色儒衫,衣袂飘飘。玉簪束发,眉剑目朗,面容俊美,眼角晕着笑意。他没想到云殊家那么多人,作揖后由云殊引到座位。

其余人目瞪口呆。这……俊俏的郎君是谁?村里可从来没有出现这样宛若谪仙的人。姜三叔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舌头打结,支支吾吾问,“云殊,这位公子是谁?”,非富即贵,姜三叔觉得自己都没有资格与人同坐了。

云殊笑津津地给祁澜之准备碗筷。她还真猜对了,祁澜之特意打扮过来。白日见他时,身着素衣,一脸憔悴。

“姜叔,这是祁举人的公子”

姜三叔和姜三婶一听,筷子不听使唤从手中脱落。姜三婶连忙道歉,“实在对不住。婶一激动就……”,姜三婶头一回见到传说中的祁公子,能不激动?

相比姜三叔一家的激动,陆阿翁脸色凝重,“村里那个骗子是谁?”,跟云殊如出一辙的话,祁澜之不禁汗颜。云殊立即为他解释,“那是他的厮,一只青蛙”

祁澜之……脸突然红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第一次跟乡下人一起吃饭,大抵不适应,有些害羞。

“来……吃鱼”,云殊活跃气氛。陆阿翁吃了一口酸菜鱼之后,突然给祁澜之倒了一杯酒,“祁公子,可得喝酒?”

“自然”,祁澜之举起酒杯,敬大家。

云殊见到迟迟不夹肉,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块酸菜鱼。“师兄,试试我阿翁的手艺”

祁澜之拘谨后,逐渐放开。这里又不是雍州,讲究一套又一套礼仪。在与陆阿翁、姜三叔推杯换盏中,祁澜之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此刻,大家都喝上头了,谁还记得对面坐的是祁公子?

“来,干杯……”

“干杯”

祁澜之双颊飘上红云。吃进嘴的鱼是辣的,喝进嘴的酒也是辣的。鱼越辣,他喝得越多。陆淮等人看着祁澜之,额头沁出汗,忍不住劝酒。谁知祁澜之不让。他头一回喝得那么尽兴,不用想诗词,不用做策论,不用听父母和师长的叨唠。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自由了,心中从未有过的舒坦。

喝上头的祁澜之走起来轻飘飘的。他眯着眼问云殊,“云殊,咱们是不是腾云驾雾了?”

云殊脸不红,气不喘,人不晃,急忙把祁澜之扶起来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