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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青四人努力地想看清黑影是谁。对方脸上罩着黑布,身影灵巧,出手狠厉。唯一能确定的是,此人不是沈云殊。

沈宝宝暂时性的恍惚消失后,他扬起拳头,伙同沈大虎,一左一右攻击。黑影突然转身助跑,脸尖一蹬,踩墙而上,而后一个后空翻,大腿狠狠砸在沈宝宝的头上。沈宝宝眼前一黑,再次恍惚了起来,身子控制不住摇摇晃晃。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入。沈宝宝眼前被血色笼罩,“扑通”一声倒地,他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宝宝”,沈长青痛从悲来,紧攥拳头,拳头带风,呼啸直冲黑影。黑影侧身而过,一手截住沈长青的拳头,反手一扭,趁机出招,一拳打进他的肋骨,沈长青痛得脸色瞬间发白,像一滩烂泥,软巴巴的倒在地上。沈长青像一条蛆一样,在地上挣扎扭动了几下之后,突然一动不动。

沈大虎和沈富贵面面相觑。心有灵犀转身反方向逃离。此人手段狠辣,沈宝宝父子皆折于他手中。沈大虎不想因此白白送命,拖着肥胖的身躯,使劲往前跑。

下一刻,他急忙刹住脚步,脚下因为惯性犁出一道尘痕。黑影等在巷道尽头,只见那双黑漆的眼睛,犹如地狱使者。沈大虎停止的地方距离黑影只差半米。他下意识转身逃离,却像一只肥硕的猫在地上打滑。越是发急,双脚越是难以控制。

黑影抬起脚,朝那胖硕的身躯踢了一脚。沈大虎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的姿势。他迅速转过身,求饶。

黑影不为所动,捏紧拳头,一拳一个要害,沈大虎疼痛的呻吟声在巷道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削弱。黑影起身,看着躺在血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中的沈大虎,脚尖踢了踢沈大虎的肩膀。像一头死猪……

沈小北看向相反的方向,抹了额头的汗珠,没有去追。毕竟,总有人回去摇人来把人抬回去。

“好看,真好看……”,黑暗中,响起了云殊的声音。沈小北追上去时,早就没有沈云殊和耿大的身影。

沈小北眉飞色舞。放在以前,他一个人都打不过。而今,他竟然单挑四个人。他的力气出奇惊人。师父一定很高兴?毕竟,他圆满完成了任务。

夜已深。耿大已经在院中等候多时。沈小北兴高采烈冲上去,想要向师父眉飞色舞描述自己的刚才激烈的打斗。

沈小北刚靠近,腹部出其不意挨了耿大一拳。沈小北笑不出来了,肚子痉挛,他迅速捂着肚子,缓解疼痛。

“师父”

“沈小北,不过是四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足够让你沾沾自喜,耀武扬威?”

“小北没有……”,耿大这一拳用了六层力。不多时,沈小北早已大汗淋漓,脸色白如窗纸。

“哼。沈小北,你不过学了点三脚猫功夫而已。今日,你对付四个人用了两刻钟。将来若是遇见真正的杀手,你该如何保护东家?”

沈小北顾不上腹部的疼痛,单膝跪下,额头上因为疼痛,青筋一根根凸起,他咬着牙道,“是小北傲娇了。请师傅责罚……”

耿大阴沉的脸微微缓和,“今夜暂且不追究。明日,加大负重,每日加练五里路”

那就是十里路……沈小北应下。今夜能毫无压力对付四个男人,多亏师父每日负重五里路的训练。

……

沈富贵拼命的跑,双腿惯性驱使,狂奔在黑暗之中。仿佛黑暗之中,魔鬼肆无忌惮的张牙舞爪,伸出那根无形的火舌。似乎要将他卷入腹中。不知过了多久,沈富贵冲出蓟县,此刻的蓟县外头,正下这瓢泼大雨。沈富贵毫无头脑穿梭在大雨之中。空中闪电逶迤,将半边天着照亮,紧接着是刺穿耳膜的雷声。

恐惧如同一条毒蛇,从腰间直窜脑门。雨滴如铁钉,一根一根嵌入他的百会穴,沈富贵的脑袋嗡嗡的,嘴皮哆嗦着,不知在蠕动什么。行走的双脚开始出现异样,成弓字形,脚绊脚,“扑通”一声,他重重的摔倒进水坑里,一身泥浆。眼里看到的东西发生天翻地覆,昏迷之前,他挣扎着从水坑中爬出来,如霜打的芭蕉叶,软塌塌地垂下头。

翌日

鲮鱼村天高气爽。林翠萍找不到沈宝宝,勒令沈青青挨家挨户的询问过去。沈青青不情不愿,林翠萍立刻破口大骂,沈青青生气之余,顶嘴,“哥哥那样,指不定别人打断腿回不来了”

林翠萍立刻抡起巴掌,沈青青如一只泥鳅滑走,她又不傻,呆在原地让人扇耳光。

午时,村口钟声阵阵,余音震荡整个鲮鱼村。鲮鱼村以为发生大事,众人火急火燎往村口赶。钟声止,哭声起。沈富贵被金鱼村的人发现半死不活躺在路边,他们赶紧把他抬回来。“赤脚大夫”陆阿翁被人急如星火的抬下山。期间,沈富贵迷迷糊糊醒来过一次。沈叔公摇着他的肩膀追问沈长青、沈宝宝、沈大虎三人下落。沈富贵神志不清,在陆阿翁的引导下,他陆陆续续说出原委。四人跟随云殊进城,想抢了她的猪钱,没抢成,别沈云殊跑了。追杀沈云殊的路上,四人遇到歹徒了。沈长青三人被打,生死不明。

“啊……”

黄芳草听完,整个人抓着头皮,癫狂了。

“快救救我儿子”

林翠萍精神恍惚,不知众人所云。

“娘……”,沈青青焦急的呼唤她。林翠萍就像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她的宝宝……死了。

众人吵吵嚷嚷。最后还是沈叔公拍掌决定,他小儿子带头,组织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立刻进城,把沈长青、沈宝宝、沈大虎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刻钟后,十人小队出发。人群中有人发出不屑的声音,“死了活该,谁叫他们心术不正,要去抢钱?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派人来收他们的小命”

黄芳草双目赤红,伸出利爪,扑上口无遮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