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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云殊突然吓了一跳,缓缓转身,果真是莫公子,嘴角扯出笑容,“莫兄,这么快?”,一郎兄……

“嗯”

云殊目瞪口呆。这……这……太快了?莫兄空有其表,腰子不行。太可惜了……脸过于平凡就算了,见腰也不行。身材再好,女子也不爱。

“沈兄为何如此盯着我?”,莫不是以为刚才发生了什么……还是他脸上有什么?

“没”,云殊收回心虚的视线,啧啧道,“沈兄,不如明日……”

“我明早就离开蓟县……”

云殊的话堵在喉咙里。她没有过多的言语,不过是相识一天的人而已,远没有达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莫兄明早何时离开?我去送送你……”,投了钱,投了精力,人家临走之前,要让他对她印象深刻。

……

阿貘回到翠微居时,已经是半夜。黎策躲在黑暗中,听到脚步声,他立刻跳出来。抽动鼻子,在阿貘身上开会闻了几次,“阿貘,你身上有胭脂水粉味?”

“嗯”,阿貘大大方方承认。

“你……”,黎策如猫一样,弹射退后几步,难以置信。“回到雍州……我就告诉老爷”

阿貘把衣服脱下,换上另一件深青色外衣,斜了黎策一眼,“我今夜去教坊司了”

黎策咬住嘴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阿貘,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什么人?”,阿貘忍不住嗤疯,“骄奢淫逸之人?”

“阿貘,你不干净了……”,黎策长叹一声,转过身暗自悲伤。

阿貘握紧拳头,咬牙威胁道,“收起你那副表情,省得被人误会。我今夜是同那姓沈的一同去教坊司,花魁看中了我的书法”

“姓沈?”,公子在蓟县几乎不认识人。

“射你屁股的淫才”

黎策更加难以置信。公子怎么会跟那种人混在一起。只听阿貘继续道,“我成了花魁的入幕之宾,不过并没有对她做什么”,阿貘的眼角闪过一起鄙夷。

“阿貘,你也大了,是不是……”,蓦然,只听见“噗通”一声,黎策被阿貘提着后领扔了出来。

卯正

黎明的曙光掀起黑夜的面纱,霞光万道,映得晶莹的露珠熠熠发光。

几匹健壮、线条流畅的马屁踩着板石,穿出城门。急速的马匹骤然被背上的人拉紧马缰,前踢被迫高抬,停阿下来。

马匹前的唐行,慌得额头冒出细汗。这伙人不是一般人,单纯他们骑的马比平常马儿大了一般,再看他们眼神,锐利、深邃、具有穿透力,这帮人地位可见一斑。

“莫公子,我们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到是那厮,阿莫周身的杀意渐渐褪去。行人转过头,正好对上从马车里出来的沈云殊。

阿莫想,此人也算萍水相逢的朋友,遂下马。

“莫兄,小弟已经在等候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莫兄”

“为何要等他?”,黎策单身下马,扬着扇子,不怀好意盯着云殊。云殊后背如被一股寒气罩住。

“我与莫兄相见恨晚,本想与莫兄在推杯换盏,谁知莫兄行程紧,也不知下次何时再聚,小弟只好在此等候,送莫兄”

原来如此……黎策收回审视的目光。就是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带阿貘去了教坊司。

阿貘此前的怀疑种子从心里拔除。沉吟道,“沈兄,日后过蓟县,有机会再切磋……”,他想去看看蓟县的鹿鸣宴。可阿父在雍州等他。

“好……”

云殊挥手,让唐行双手呈上礼物。“莫兄,一点小心意,请务必收下。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真心想交的朋友……”

沈云殊诚恳真挚,阿貘无法婉拒,收下了。

“沈兄还有何时?”

云殊直溜溜地顶着对方。莫公子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送出去的东西价值不菲呢?

“莫兄,可否留一样让小弟做念想……”,主要觉得自己不能亏了。

阿貘从腰角掏出一百匕首,扔给沈云殊。黎策想阻拦,“公子,这可是老爷给的……”

云殊一听,立刻收好。到了她的手上,休想再拿回去。

“莫兄,您的匕首小弟必当视若拱璧。盼兄下次再过蓟县,小弟带你畅游蓟县”

阿貘点头,没有过多言语,翻身上马。

“莫兄,一路顺风……”

马匹长鸣,四蹄如飞,尘土飞扬,阿貘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际交汇处。云殊摸出那把匕首,扔给刚从马车后出来的耿大。

“耿大,这把匕首如何?”

“匕首,以刺为主,一击而中”,匕首的刀鞘普通低调,看不出样式。耿大抽出匕首,煌煌光亮,让耿大的眼神一亮,“这把匕首两侧有对称纹,一面为火焰纹,一场似云纹”,耿大轻轻一挥,沈小北的一绺头发落地,他惊得六神无助,背后隐隐发冷。“刀刃锐利无比,刀意汹涌澎拜。这是一把杀过人的匕首……”

云殊吓了一点,以为是防身的匕首。云殊再次接过匕首,匕首有点重量,看似普通的匕首,没想到内含人命。

“看出此人的身份?”

“东家拍上老虎的屁股了”,如果他没有猜错,几人是军中之人。

“什么意思?”

“东家最想要的背景……”,军队背景。

云殊忍不住叫了起来。她福运加身,想什么来什么?她拍马屁拍对了。

“东家,你与此人认识时常不过两日,为何送此大礼?”,唐行看不懂云殊与耿大之间的暗语。只觉得东家对于莫公子,过于殷勤。

“唐叔,你可曾听说过,有位大小姐将院子建在书生前往京城赶考的路上?遇上囊中羞涩的书生,给予一定的银两支持……”,书生功名成就,回来娶小姐。

“是小的愚笨”,唐行懂了,跟资助书生上京赶考一样的道理。投资书生,时间过久。而东家这种做法,直接了当,有一蹴而就、立竿见影之效。

“呵呵……”,她沈云殊与人结交,难免有不慎。她投资一百人里,有一人能够帮助她解决危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