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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她自诩聪明,可在军威赫赫的北萧王府面前,她怯懦了。

往回走的路上,一辆奢华的马车粼粼而来。马车通体漆黑,垂着黑纱,低调、内敛、厚重,连拉着马车的两匹身形矫健,线条流畅的马也通体黑色。

马车经过沈云殊身边,马车里的人影不自觉扫过一眼,立刻睁大眼睛,拍拍身边一身华服的男人。

“阿貘……我是不是眼花了,刚才擦肩而过的是不是姓沈那厮”

“嗯”

阿貘确实看到了擦肩而过,垂头丧气的沈云殊。

“你在北萧山府外面做什么?小刺头,到了我的地盘,我定不饶了他”

阿貘淡淡扫了一眼急得上蹿下跳的黎策,“你想报一屁之仇?”

“废话,你喜欢被人摸屁股,我可没这个嗜好……”,马车转过街角,黎策立刻跳下马车,追上远去的背影。阿貘不疾不徐,换了普通的样貌后,跟了上去。

云殊本想寻了个中档酒肆坐下来,后面突然传来臭骂她的声音。

“姓沈那厮,你给我站住……”

黎策怒气冲冲在前,阿貘如同闲庭信步,紧跟其后。

云殊沮丧的脸立刻挂上笑容,迎了上去。黎策错愕之际,云殊与他擦肩而过,朝身后的阿貘作揖。

“莫兄,你怎么会在这?”

阿貘清了清喉咙道,“我住雍州城”

“原来如此……”,姓莫的有点背景。这条大腿应该抱对了。

“沈兄怎么会来雍州?”,阿貘疑惑之时,视线停在云殊肿胀的眼皮上。

“说来话长,莫兄,我们寻个酒肆坐下来,好好一叙……”

阿貘点头。黎策双眼冒火,扯开云殊的肩膀,迫使她转过身,厉声斥问,“姓沈的,你难道没有看见我?”

云殊轻描淡写地拂去肩膀上的灰尘。黎策气得鼻孔喷气,“你嫌我脏?”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姓黎”

黎策郁闷。他一拳打在棉花上,如水过无痕。

“黎兄,我知道你对我上次摸你的屁股心怀芥蒂。你的屁股很柔软,但不够结实……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云殊,你找死?你知不知你现在在谁的地盘?”

云殊面露惧色,英眉无精打采,“黎兄,我知道你很生气。要不我把屁股给你,你摸回来……咱们一笔勾销”,云殊朝黎策撅起屁股,装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正中黎策下怀。他待会儿不仅摸,他还要掐。敢说他的屁股不结实……

黎策咬牙切齿,挽起袖子,手臂蓄力,想一洗雪耻之时,云殊猛地收回屁股,躲到阿貘身后,露出半颗脑袋,狡猾的笑道,“就不给你掐……就不给你掐,你掐不到……”

“沈云殊,你过不过来?”

云殊做鬼脸,“就不过去,你拿我怎样?”

“你……”

黎策气得急火攻心,周身环境在转。他伸手扶住阿貘,勉强站稳。威胁着云殊,“臭小子,让我抓到你。老子把你的衣服剥了,寻二十个乞丐来,每人摸上一把……”

“来啊”,云殊朝自己的屁股上“啪”的拍了一下。朝黎策勾手。

黎策气到翻白眼。一刻钟后,云殊几人来到一家中等酒肆坐下。点了下酒菜还有一壶酒,云殊就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黎策冷哼连连,阿貘沉静得不似真人,宛如一座雕像立在她面前。

“莫兄,咱们好歹也是兄弟,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姓莫的,深藏不漏。倘若此人正如耿大猜测,是个军人。那么……此人定能帮她传话给北萧王府。空手而归不是她的风格,她也不甘心。蓟县那伙人时时刻刻监视着她,若不是裴钱的秋夜宴,她在蓟县不知遭遇多少回刺杀了。

黎策讥笑,“你以为你是女的?”,阿貘用昂贵的匕首换了一只猴子。初涉情爱的小子,呆木若鸡,先是把老爷的匕首送出去,现在又把过世的夫人的匕首送出去。可真行……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哄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你的意思是说,莫兄很会怜香惜玉?”

“哼嗯……”,黎策闪烁其词,算是应下了。一想到阿貘被那个小骗子骗了匕首,他就不爽,心中怄气。改日,给阿貘安排几个倾国倾城的女人,看他还能被外头的小妖精给迷惑了心智?

“小二”,云殊立刻起身,大声呼叫小二。

小二脸上搭着汗巾,急急忙忙跑过来,“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拿两个馒头来,又大又白的那种……”

“公子,酒肆没有馒头……”

“去买啊”,云殊狮子大吼。小二立刻垂头冲出去买回两个又白又大的馒头。

黎策不解,“沈云殊,你没吃饭?”

云殊吹着热馒头,嗯嗯地敷衍回黎策,“吃过了”

“那你买馒头作甚?”

云殊瞪眼,“你不是说莫兄对女人比较怜惜。我又不是女人,不得买两个馒头塞胸口,让莫兄赏心悦目?兴许他就对我好了”

云殊说罢,使劲往胸口塞馒头。又觉得馒头过大,塞不下去。她掰下一半,一边放嘴里,一边往胸口塞馒头。

“莫兄,你觉得如何?”,云殊使劲挺起胸部,“你们不都喜欢又大又白?馒头还温着,要摸?手感应该不错……”

阿貘忍不住“噗嗤”一笑。他发现自己破功之后,立刻板起脸,“不伦不类……”

云殊把馒头拿出来,喟叹一句,“我还以为莫兄恼火我呢”,嫌弃她蓟县之别送的礼太寒酸了?

烛光倒映在阿貘的双眼,熠熠生辉,他双手置于膝盖上,背脊挺直,标准的军人坐姿。面上凝重,盯着云殊开口,“沈兄,你脸色苍白,身体瘦弱,可是近来身体不好?明日来我府上,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年纪轻轻,亏空了身体,一脸虚弱相。也不知这小子是三郎还是七郎……

“好啊……”,闹了一番笑话,终于让石头裂缝了。“莫兄相邀,不敢推辞……定当如时赴约”

阿貘嘴角上扬,弧度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