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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运河总督还有高砚见到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人。寻而不见,都以为化为白骨的秉文。

这一刻,高砚盈满热泪。他已经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却在最后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秉文的出现打断了所有人的幻想。县丞的呼吸一度出现暂停。秉文说了什么,他听得迷迷糊糊。银子、五万两、十万两……在他的脑海里连贯起来就是他伙同运河总督贪污不下十万两的银子。

秉文身为治水先生,为同意与其同流合污,他们迫害秉文,陷害高砚。

运河总督众目睽睽之下,大发雷霆,拔剑要杀了秉文。被北萧王府的士兵拦下,双手反扣于背后。

面对脖子粗涨,青筋凸起的运河总督,秉文从容淡定地拿出了一本陈旧的相册。几个月以前,他被县丞和运河总督派出的人追杀,幸而被沈东家相救。身体渐好之后,他向沈东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同沈东家布下天罗地网。秉文上交的账本上面记录了,在秉文担任蓟县运河的治水先生的几年内,运河上丢失的人口,贪污的银两等等。县丞和运河总督的罪行被一一揭露,昭告天下。

求生本能的驱使,县丞和运河总督开始狗咬狗。

秉文的证据交到闵大人的手中后,后面的证人陆续上场。县丞放任夫人收取贿赂。以赝品《秋山帖》公然收取贿赂一万六千两。对县丞夫妇的恶劣行径恨之入骨的商户百姓们,纷纷血书状告县丞,罄竹难书。

县丞纵容小舅子烧抢劫掠,奸污良家妇女,致一尸两命……

诸如罪状,如流水不断。阿貘握紧商户百姓递交上来的状书。言语已经无法发泄他心中的愤怒。他恨不得杀了这两个贪官……但是不行,两人贪污已经久,势必有同伙。这帮致百姓生命如蝼蚁之人,他连树带根拔起来,铲除滋生恶势力的土壤。

云殊见状,知接下来已经与自己无关了。她同闵大人和莫千户告辞后,带着云大师的人离开。

回去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云殊趴在车上望着天际上的孤月。孤月四周星光暗淡,月色如霜,铺在粼粼的内城河上。她吐出一口浊气,心中莫名轻松起来。

“唐叔,火不够旺,明日添着柴火……”,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沈云殊“丰功伟绩”。是她沈云殊,单靠一己之力,拔除蓟县的毒瘤。

“是”

回到云大师,叶槐安等人纷纷述说自己的演技。为了引县丞入瓮,云大师上演了一次“离间计”。

屋内,水汽氤氲。云殊的两只手臂搭在浴桶边上。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她的肩膀上捏来捏去。云殊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

一身紫色的紫苑挽起袖子,卖力地为云殊按摩拿捏。

“东家,力道可够?”

云殊下巴搁在浴桶上,有气无力,像一直萎靡的猫,眼睛像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紫苑,我的头很疼,你捏捏……”

“好咧”

在紫苑的按摩下,云殊的头痛微微缓解。她又指着肚子,皱其英气的眉毛,“紫苑,我的肚子闷闷,腰也酸……持续了好几天了”,劳心劳力,苦不堪言。

紫苑捂着嘴,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笑啥?”

“东家长大了”

“什么意思?”,云殊隐隐约约感觉到是女人必经之路。

“女人来了月事,就可以生孩子了”

云殊如五雷轰顶,翻起白眼,“我有钱,可以让谁帮我生?”,她还没摸够女人的胸,男人的屁股。

紫苑嘻嘻一笑,“东家,别人生了,就不是你了。你愿意将偌大的家业拱手让人?”

“不愿意……”

“东家,你已经是蓟县的大恩人了。日后巴结你的人越来越多。送到云大师的女人源源不断……”

云殊叹了一口气,“外出不以男装不方便。以男儿身示人,又说我好男色……”,云殊无奈之下,从浴桶从起来。不同与其他女人白皙细腻的肌肤,她的修长的大腿上有一道蜿蜒狰狞伤疤,触目惊心。手臂、肩膀上都有不同程度伤口,紫苑微微别过视线,红了眼眶。

“东家,别急……”

紫苑拿过干净的帕子,为云殊绞干头发。

万籁俱静,夜凉如水。虫鸣已歇,灯光零零星星。

紫苑从云殊的房间出来,轻轻把门带上。唐行已经等在外头多时了。他看了还亮着灯的正房,压低的声音,“东家还未睡?”

“东家还要看书……”,紫苑小声回道。

唐行点头,“东家的身份,你别泄露出去”

紫苑重重点头,嗔怪了一下她的父亲,“爹,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哪能不知轻重?”,东家以男儿身示人,是为了方便行事。将来,东家想恢复女儿身,则由她自行决定。

连续力气,蓟县涌起万民敌忾的场面。县丞等人死罪难逃了。县丞几个成了肮脏卑鄙的龌龊鬼,沈云殊成了蓟县的大恩人。

天水碧

“姑娘,你有心事?”

桑酒对着铜镜,将沈云殊之前送的礼物拿出来仔细擦拭。对沈云殊的纨绔印象一步一步瓦解。

铜镜中的女人,眉毛秀长,宛若秋水,一丝不苟地擦拭。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来。

春香拿着小锤子,轻轻敲打置于软凳上的玉足。嘟囔着道,“姑娘,沈东家也不似别人说的那样,纨绔子弟,斗鸡走狗。相反,沈东家心中坦荡,胸怀仁义”,春香的脸骤然愤慨,“县丞那狗东西,竟然贪了蓟县十几万两,害得蓟县年年内涝,死伤无数。他的狼心是被狗吃了?”

桑酒心不在焉的。忽然觉得那个可恶的小子也没那么讨厌。

“姑娘,沈东家现在可是蓟县的大名人。没有他,蓟县的百姓还蒙在骨子里……”

“说到底,还不是生了黑心蛆的县丞被贪欲蒙蔽了心?”,桑酒接过话,表达了自己愤怒的心情。桑酒话一顿,转了话题,“不过沈云殊也挺厉害的。落水没死,遁到雍州,请来了监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