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似乎很不满意,“这位公子,才子佳人作陪。这里似乎不适合你……”
“不要紧”,云殊抬起手,擦去嘴角的津液。她控制不住了,觉得这是上天对她的犒劳。
色若春晓,清雅出尘。傲然临江,飘飘若仙。
雍州什么时候出现如此绝色一男?到底是哪个女人在用?
“看够了?”
冷冷的话,拒人千里。云殊摇头,她除了赚钱,就这点爱好了。
“你还想要脑袋?”
云殊忽觉得后颈一凉,收回视线,露出尴尬的笑容。“兄台看着面生……初来乍到嘛?没带弟弟?是独生子?”
司空业觉得此话似曾相识。白衣女子绷着脸,忍着怒气,极力装出一副稳定的情绪,“这位公子,请你离开”
“兄台都没赶我走,你一个娘们,少掺和男人的事。再说了,这顿饭,我请了”
“你……”
白衣女子心脏隐隐作痛,泫然欲泣。
如此绝色,云殊才不会放过了。不能摸,也要看过瘾了。
“兄台,相见便是缘。小小礼物,请收下”,张太白的扇子被推到司空业面前。
他的眸色如覆寒霜。好不容易把沈云殊甩了,他又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不知羞耻。难道他是吸男体质?
对方迟迟没接过,云殊热脸贴冷屁股,讨了没趣。坐得越久,她越发芒背在刺,如坐针毡。脖子有点发凉……
“兄台,咱们也算见过了,就算认识了。下次再约……”,谪仙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自始至终,司空业冷淡如冰,一声不吭。
云殊出了门口就闹脾气。不就是长得好看,拽给谁看?
谷雨时节,天气突然泛冷。由于恶劣天气和战争所致,从西北和东南方向涌进了上万流民,流民们衣衫褴褛,在雍州逃窜,扰乱秩序,造成恐慌。
流民又不能抓,也不能抓,北萧王为此担忧,旧疾复发。连忙当夜升堂议事,商谈解决的办法。
“众位,那么多人流民涌入雍州,单单进入雍州城便有七八千流民。这些人在大街上,终日无所事事,拦车乞讨,夜半扰人。你们说说……该如何解决?”,流民滋扰秩序,与雍州本地原住民起了冲突。短短一旬,雍州的犯罪率翻倍上升。百姓苦不堪言,告到官府,要求把流民赶出去。
“王爷,流民之所以成为流民,是为了一口饭吃。倘若有饭吃,谁愿意背井离乡,行走上千里,只为一口吃。属下认为,当务之急是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有了吃食,这些人自然不会再去滋扰雍州百姓。“待熬过天灾,再把他们送回原地”
北萧王认为有理,目光不经意的扫向儿子,“世子,你有何高见?”
“军师说得有理。解决流民的吃饭问题,确实可以减少流民滋扰生事。但是,粮食从哪出?前方战线,粮食吃紧。根本没有办法再拿出多余的粮食了”,司空业认为,首先要保证前线粮食的饥饱。将士们只有填饱肚子,才能固守边防线,保家国安宁。
“这……”,张松年吐出一口浊气。粮食确实没有。忽然他眼前一亮,提议道,“让手脚康健的人在雍州找工。月银虽然微薄,至少不会饿死街头”
司空业不苟同,“军师,此事涌进雍州城的流民可不少数。雍州没有那么多工,也没有哪个掌柜、东家愿意雇佣流民”,在本地百姓的眼中,流民脾气爆冲,举止粗鄙,出口污秽,为他们所不喜。他们绝对不允许流民留在雍州,只怕过几日,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把流民赶出去。此时,一场大乱悄然拉开。
流民一事,得不到有效的办法。他忍着旧疾所带来的痛苦。带着司空业上街巡视。
不同于以往的热闹,以往商铺旗幡飘飘,门前络绎不绝。自打流民涌进来之后,行人屈指可数,有些商铺甚至紧闭大门。流民遍布街道。三三两两,蜷缩在一处。就像峨眉山上的猴子,陌生人一靠近,嘶牙咧嘴。甚至有不怀疑好意,觊觎行人的东西。
正北方直走到头再转弯。两伙人正在发生冲突。先是有了口舌不快,然后变成谩骂,最后双方突然动手打起来了。出乎意料的是,打得正起劲的时候,又有第三方加入。场面一时难以控制,三方见人就张开红口白牙,不管是不是脸蛋还是屁蛋子,上来就咬。头发被薅成一片一片的。湿滑的地面上,溅满了密密麻麻的猩红。没有武器,他们打得比原始人还疯狂。就连官府上去,也被三方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
马车内的北萧王,紧锁双眉,捂着发疼的头,摆摆手让司空业去解决。
半个时辰后,司空业回到马车上。北萧王掀起承重的眼皮,嘴里飘出的话如枯水季节,羸弱的瀑布,有气无力。
“阿貘,怎么样?”
“父亲,已经解决了”
“闹事的可关起来?”
司空业摇头,“父亲,大牢已经满了。而且闹事的并非流民心思。是部分心思歹毒之人借流民之名,哄抢滋事。被流民发现后,双方起了冲突。店家以为双方勾结,召人将人赶走,后面便是您看到的……”,泼妇般的打架,大老爷们见了都害怕绕道走。
“岂有此理。谁带头闹事,先杀鸡儆猴”
司空业波澜不惊的表情出现微动,“父亲,带头闹事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无法查寻。只要流民还在,恐怕……百姓会沸反盈天,起义闹事”,局时,雍州乱上加乱,再加上前线别有用心人的谋划,他捉襟见肘,难以应付。
“那就开仓施粥,先稳住流民。带为父想想……”,必要的时候,动用军队,赶走流民。雍州之患是解决了,但是别的州县?他这种做法无异于以邻为壑。
“父亲,施粥并不能解决流民之患。依旧有人假扮流民闹事。只有彻底清除流民,雍州方可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