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拉紧马缰,迫使马抬起前蹄,蓄势待发。云殊双目赤红,发狠地盯着前方,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马的屁股上。马匹嘶鸣,如发了疯了一样的弹射出去。
云殊连轴转的鞭打马匹。人疯了,马也疯了。目标很明确,直直的冲向土瓦的剽马。土瓦人一看,也顾不上,连忙放开马缰,躲到一侧。
在场的人看得眼睛都红了。沈云殊驾着胯下大马,直接冲向土瓦的马。土瓦的马被撞翻在地,长鸣一声,四肢抽搐,口鼻流血,最后一动不动。
太快了……众人处在失魂当中。沈云殊的马如一道闪电,“嘣”的一声,把土瓦的马撞死了。
土瓦小公主的脸色五彩斑斓。她手腕一动,缠在腰间的鞭子如闪电甩了下来,云殊防不胜防,根本没想到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竟然当着北萧王的面抽人。
云殊意识时,已经躲不掉了。鞭子狠狠抽在她的肩膀上,衣服被打烂,露出泛着血珠的伤口。伤口处,一道狰狞的血痕触目惊心,血肉模糊。胆小的世家小姐们失声尖叫起来。
土瓦小公主气得血气涌上心头,双颊红着像烧熟的虾子。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落她脸面,撞死她最喜欢的马匹。
打完的第一鞭,小公主抽回鞭子又狠狠甩出去。第二鞭被云殊抓住鞭尾。鞭尾缠在她手上,双方各自用力博弈,云殊的右手臂很快因缺血而发白。
小公主咬着牙,招架不住了。她身形微微一闪,突然被沈云殊揣了出去,落入云殊怀中。
云殊垂在她的耳侧,发出暧昧的笑声,“小公主,果然胸怀坦荡,一马平川”
“你……”,似曾相识的眼睛,不就是昨晚那混蛋?
小公主想发作。被云殊毫不留情的扔下。
“土瓦技不如人,急红了脸,殴打大梁子民。饶是你们再想赢,你们永远赢不了。你们土瓦永远跪拜在大梁的脚底下,臣服大梁皇帝”
云殊仰头大笑,露出满口红牙。咸甜的浓稠的鲜血充斥她的口腔,让她看起来阴森可怖。
“你……”,小公主站起来,仰视云殊。握着鞭子的手关节泛白,气得平如山川的胸脯一起一伏。
云殊挑眉,邪魅一笑,“还要比?只怕你们没有多少匹马让我撞死了。一个弹丸小国,胆大包天,自不量力……”
小公主没有搭话,而是如同发疯的牛,张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云殊。仿佛要将她灼出两个火洞。
云殊翻身下马,走向北萧王,行跪拜礼。
“好,非常好”,北萧王高兴得发出如钟吕般的大笑。
大梁的荣面算是保下来了。土瓦的叵测被粉碎成齑粉。
得到北萧王的认可,高兴之余,云殊偷偷望向司空业。发现冷若冰霜的世子毫不吝啬的给她投来赞赏的目光。云殊兴奋,热血沸腾,一股淤血从喉咙里奔涌而出。司空业的白衣上,顿时绽放朵朵梅花。
云殊心中翻江倒海。她连忙擦拭嘴角血迹,上前道歉。脚步一空,眼前一黑,她扑倒在司空业怀中。
沈云殊撞马成为饭后谈资。谈到沈云殊,个个竖起大拇指,赞绝不已。
“听说沈东家还未成亲?”
“是的。不说未成亲,听说他连一妾都没有”
“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女婿,也知足了”
“去去……你看看沈东家,俊朗飘逸,会看得上你的女儿?”
“看不上我的女儿,难道看得上你那位跟猪一样的女儿?”
“你说谁女儿是猪?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
“谁应就是谁的”
“老巫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
云大师
云殊迷糊的醒过来,屋内静悄悄的。灯光摇曳,窗外枝叶打窗,哗啦啦的声音不时传来。原来是外面下着大雨,屋内摆设熟悉,她已经回到了云大师,云殊没由来的心安。
云殊侧脸望去。陆凌洲正坐在桌边擦拭自己的银针。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蒲月的手,扎了一针。蒲月张大嘴巴,想要尖叫时,被凌洲塞了一颗苹果。蒲月气得起身要捶凌洲,忽见云殊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们。
她把苹果取下来。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东家,你醒了。我去叫人……”
凌洲脸不红,心不跳,故作镇定的给云殊把脉,“嗯,气血稳定。需得静静养几日……”
云殊盯着梁木,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传出去,我伤得很严重”
既然莫业不在了。那她就必须攀上世子这棵大树。世子冷漠无情,时常对她视而不见。只要她伤得重,再加上她为北萧王府保留了荣面,北萧王一定叫世子走一趟。世子上门,一切迎刃而解。谁还敢怀疑她?
“你想勾引世子?”
云殊斜了他一眼,“我嫌自己命不够长?听说北萧王已经为世子物色世子妃了”,局时,她两边都得讨好,里外不是人。
夜色深深,娇羞的皎月如同害羞的姑娘躲在云层后。天空星光廖淡。张松年拖着一身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刚坐下,屁股还没热,就听到自己夫人控诉。张安筠从校场回来后,躲在房间偷偷哭了。
张松年大为震惊,连忙问发生何事了。
张夫人叹气,“能因为什么事?沈东家今日撞了土瓦马,为雍州保留荣面,身负重伤。她感动得哭了……”,女大不中留,也没见她为父母哭过,倒为一个外男,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吃不喝,哭哭啼啼。
说曹操,曹操到。张安筠红着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出现在门外。她吸着红鼻头,来到张松年的膝下跪下,脸上带着愠色,“爹,听说沈东家曾想当张家女婿,被你拒绝了”
张松年被女儿一问,瞳孔地震,“你听谁说得?”,那不过是玩笑而已。
“那么说沈东家确实说过了”
“筠儿,你是不是喜欢上沈东家了?”,张松年扶着额头,叹气连连。
“女儿觉得沈东家不错。为人坦荡,心怀家国……”
“你……”,张松年焦躁不已,“你们才见过几次面?沈东家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