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正是她被人下毒的前几年。
苏霓央冷哼一声,眼底弥漫出一种嘲讽,这些人还真是用心良苦,从她进宫时开始,就已经在谋划着毁了她的容颜。
最后的稀世毒株,毫不吝啬地用在自己身上。
苏默琰没想到竟真的有这种草,在苏霓央的脸上扫了几圈后,咬牙,一脸愤怒,“谁给她下这样的毒的!”
要是早知道她长着这张脸,他怎么也不会将她许配给南宫翎!
这等美人,自己享用了不是更好吗?
现在,南宫翎不仅有了滔天的权势,连天下第一的美人都有了,苏默琰恨得咬碎了牙!
这南宫翎,运气怎么这么好?
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走上了人生巅峰!
温公公身体一顿,眼神躲闪,“这……老奴也不知。”
“许是对公主有怨恨的先嫔妃吧,毕竟以前雪妃得宠,后宫的娘娘们都不喜她……”
剩下的话,不用说苏默琰也了解了。
别说以前的妃嫔不喜她,就连他自己,都十分厌恶这个出身卑贱的妹妹,特别是她出生后,几乎占了先皇所有的宠爱,他就更讨厌她了。
这样的人,被人陷害也不奇怪了。
苏默琰一点为苏霓央讨回公道的意思都没有,知道她没有被替换,别说多失望了,随口便敷衍过去了,“既然现在没事,那就回去坐着吧。”
“是。”
苏霓央也不指望他能帮自己,乖巧地点了一下头,便随着南宫翎在一旁落了座。
临走前,有意无意地看了旁边的温公公一眼。
两人视线交汇,温公公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南宫翎位高权重,位置当然也离苏默琰极近,只是当苏霓央落座后,看见对面火红色的身影时,明显怔了一下,司徒无隐?
她拧着眉,轻声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翎刚才的异样早已消失不见,听到苏霓央的问题时,抬眸望过去,答道,“他是天启的太子,本来就是来神都做客的,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他的人早就打探到司徒无隐潜进宫了,但是在皇宫里,他不好直接下手,所以对于司徒无隐的出现,并不意外。
“他是偷跑进来的?”苏霓央又问道。
南宫翎“嗯”了一声,“他武功极高,手下的人捉不到他。”
要不是因为他养伤,司徒无隐也没这个机会出现在这里。
苏霓央“啧”了一声,想起在魔鬼山的惊险,不疾不徐下了一个评价,“祸害遗千年。”
南宫翎勾唇笑了笑,动作自然地替她添了一杯酒,“这酒不错,你尝尝。”
他记得,苏霓央挺爱喝酒的,颇有女中豪杰的味道。
苏霓央将落在司徒无隐身上的注意力收回,接过酒轻抿一口,开始欣赏殿前的表演。
司徒无隐看着他们夫妇你来我往的互动,眼睛微眯了起来。
魔鬼山一别后,他损失惨重。
带来的手下已全部折损,现在只剩他一人而已。
这都是拜苏霓央夫妇所致!
本以为看到苏霓央时,他会对她恨之入骨,但是这几天躲在宫里,却时不时浮现她娇俏的身影。
他甚至还向宫人打听过她以前住在宫里的地方,去看了一圈,甚为惊讶,没想到一个堂堂神都公主,竟能活成这般模样。
得知她会出现在寿宴时,他鬼使神差地,便向苏默琰提出了要替他贺寿……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
“听闻战王妃经商之才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司徒无隐折开扇子,悠悠地道,“有了战王妃这活招牌,想必美容坊的生意,会更胜以前吧。”
你的声音不小,恰好让殿里的人都听得清楚。
声调不紧不慢,仿佛在闲话家常。
他提起美容坊时,苏默琰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现在更差了。
他的银子……
他“嗤”了一声,愤愤地道,“什么经商之才?这明明就是趁火打劫!”
“皇室子弟经商,简直有辱国体!”
苏霓央听见他们的议论了,但一副装作听不到的样子,对于他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连眼神都没分过去半分。
甚至心情颇好地吃着糕点。
近日不知为何,她的胃口十分的好,总感觉吃不饱似的。
明明来的路上已经吃了不少的糕点,但她还是感到好饿。
司徒无隐看着苏霓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暗自咬了咬牙,她竟无视他于此……
难道她不知道,他是故意说出来恭维她的吗?
见她不领情,司徒无隐话锋一转,颇有些赌气的味道,“但是说美容坊的功劳是因为尘神医,这可不见得吧?”
“据我所知,战王妃的医术也是无人能敌的。”
苏霓央夹糕点的手一顿,不悦地朝司徒无隐看了过去。
一种不安的感觉隐约漫了出来。
“她会医术?”苏默琰笑了,“她在宫里这二十几年,深居简出,目不识丁,怎么可能会医术?”
“还无人能敌?”
“看来司徒公子的消息也不灵通啊!”
难得看见司徒无隐有消息不实的一面,苏默琰语气都添了两分得意。
司徒无隐笑了笑,放浪不羁的脸上,只有漫不经心的笑容,“难道消息不灵通的不是皇上你吗?”
“自家妹妹在眼皮底下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你却一无所知。”
苏默琰笑意一僵,“你这是何意?”
司徒无隐眼神落在南宫翎身上,对上他凌厉的眼神时,笑意不减,“若我没有看错的话,战王这是大病初愈吧?”
“想必前几日战王府的爆炸,战王受伤不轻。”
天启的人擅长用毒,对人体也有几分研究,从南宫翎和苏霓央踏进殿内里,他就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
他的脚步虚浮,虽然尽力掩饰,让人看不出异样,但他习武这么久,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异常?
早在魔鬼山过后,他就有此疑惑。
那天南宫翎率着狼群,身后又有大批的战王侍卫,想要将他拿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但他那天,却只急着将苏霓央带走,一点跟他交手的意思都没有。
他应该比他更清楚,那是他捉他的唯一机会了,他却如此轻易地离开。
原因为何?
当然是因为他当时身受重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