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在盯着刘英踉跄的步伐,坚定道:“走,去看看。”
大宝也正有此意,带着大红和大灰灰追了上去。
两人顺着脚印追到娘娘庙宇,一进去就看到小狗蛋躺在小床上。
项铃医正在给小狗蛋诊治,大宝和小在悄悄靠近。
大红和大灰灰就不进去了,在院里溜达。
刘英咬着指甲,紧紧的盯着小狗蛋,声音颤抖:“我儿子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项铃医微微皱眉:“这可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你个庸医。”刘英毫不客气冲项铃医怒吼,“上次你明明有能解毒蚊子的甘露水,你就不拿出来,就是想害死我儿子。”
“现在你又说不好说,怎么不好说,把甘露水拿出来给我儿子喝。”
刘英到现在还记得小狗蛋被毒蚊子咬伤后,奄奄一息等着咽气的惊恐样。
明明项铃医有甘露水能解毒蚊子毒,他却不立即拿出来。
就是嫉妒她儿子聪明乖巧可爱,就是想让她儿子死。
还有项小七,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毒,和项铃医一样恶毒。
有甘露水都不拿出来,看她哭的肝肠寸断,她一定躲起偷偷的笑。
贱人,都是贱人。
这样的贱人就该永远都不要醒过来,最好明天就去死。
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不不不,最后堕入畜生道,让那个小贱人生生世世都当畜生。
刘英心中咒骂着小七,嘴上骂着项铃医。
看到她大吵大闹,正在研究医书的项礼影和杜仰止,立即从旁边走过来。
刘英盯着这两个好看的少年郎,面容扭曲,眼神怨毒。
她儿子长大后定会比这两个少年更好看,更有才华,更有出息。
项铃医害怕小狗蛋比他儿子厉害,所以就不想救她的儿子。
对,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想让她儿子死,都是坏人,坏人。
项铃医见多了这种情绪不稳定的病人家属,一点也生气:“你别急,我只是……”
心急如焚的刘英,哪能等项铃医把话说完。
她双手揪着项铃医的衣领,愤怒咆哮:“这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急,把甘露水拿出来,拿出来。”
项铃医是个男人,可不想和小媳妇子闹腾上,只能赶紧道:“好好好,你别急。”
项礼影见此,冲上前来帮忙:“你放开我爹……”
他手刚伸出去,刘英猛的扭头死死瞪着项礼影:“你要非礼我?”
和夜开一般大的项礼影,一心只对医书感兴趣,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景。
当即,他就吓懵了:“什,什么?”
杜仰止上前把项礼影拉到身后,冷着脸盯着刘英:“你可以再无理取闹点,耽误时间,你儿子就真没救了。”
刘英脸色苍白一片,哆嗦着唇又抓紧项铃医的衣领,痛哭出声:“神医,我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求你了,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项铃医真是被她弄的无语极了:“你先放开我,我好拿甘露水……”
话都没说完,刘英立即松开项铃医,强挤出一抹笑:“好,好的。”
如果自己不是医者,如果不是要救小狗蛋,项铃医都不想理她。
项铃医把藏好的甘露水拿出来,在杜仰止的帮助下,给小狗蛋灌了一小杯下去。
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刘英,没见到小狗蛋醒来,她又暴躁起来:“为什么还没醒?为什么还没醒,你个庸医。”
她又要去抓项铃医的衣领,面容狰狞:“就是你想让我儿子死,是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见识过许多这种场合的项铃医,如今依然是见了就躲。
病人家属这样,没任何道理可言。
项礼影正想上前护着项铃医,杜仰止却猛的一甩手,把刘英给甩到地上:“够了,在我这里装疯卖傻,你还有理了是吗?”
他刚才替小狗蛋把脉,知道了小狗蛋的真实情况。
刘英被甩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
杜仰止一点也不客气开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他这明明是热的大出汗,又吹冷风,导致寒气入体。”
“现在已经是深度昏厥。”
刘英听到大出汗再吹冷风这句,她就心虚的不得了。
前几天狗蛋说他热,她嫌他不听话,就把窗户大打开,让他对着狂吹冷风。
后来狗蛋说他不舒服,头疼,全身无力,哪哪都不舒服。
她就特别生气,特别愤怒。
小小年纪的狗蛋,好的不学,就学坏的,现在不但学会反抗自己,还学会对自己说谎。
他的身体怎么样,还有谁比她这个做娘的更清楚吗?
定是她婆婆那个老妖婆教她儿子这样来反抗自己,还对她说谎。
这可是她儿子,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
他怎么能这样挖自己的心,喝自己的血?
今天她喂狗蛋吃午饭,他脸色苍白,睁着怎么也睁不开的眼睛看着自己,假装很虚弱的都快没了声音:“娘,我不想吃。”
若不是自家婆婆和男人就在堂屋,她都想给自己儿子一巴掌,让他清醒点,别再想着反抗自己。
想想还是算了,忍着怒气,等到自家男人出门,自家婆婆去串门子,她才来好好说说他。
告诉他,谁才是他娘。
是她。
这世上谁会对他最好?
是她。
这村里所有人都会害他,唯独她这个做娘的不会害他。
可结果,等到她掀开被子一看。
她儿子像死了一般瘫在那里,任由她怎么喊都喊不醒。
她慌的不得了。
也幸好自家男人和婆婆不在家,不然她还不敢抱狗蛋出门。
她把狗蛋抱在怀里,用大棉衣裹好,偷偷摸摸抱到娘娘庙宇来。
结果,这些都是庸医。
都想害死她儿子,都不想救她儿子。
刘英心虚又惶恐,愤怒冲项铃医三人咆哮:“没有,我没有。”
突然反应过来不该这样说话,她又伸手去抓项铃医的衣服,哭喊:“神医,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才五岁,他还是个孩子,我给你跪下了。”
拿出银针的项铃医,躲闪她伸来的手:“你别动手,我替他扎针看看。”
“他这样子已经好几天了,你怎么拖到现在才来?”
“但凡你早来,也不至于这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