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苏洺看了一眼被裤腿遮住的脚踝，“虽然没什么用。”
留云借风真君点了点头，眸光看向下方亮着灯的旅舍，“但这仙家造物却可以压制申鹤身上与生俱来的血性与杀意。”
“但是不能压制苏洺的倒霉诶……”派蒙皱起眉头，“还真是不一样呢。”
“削月曾经起卦，称申鹤是孤辰劫煞，易伤亲朋。”留云微微一顿，“而苏洺你，命蹇时乖，易伤自身。”
“欸？这就是钟离收他当学生的原因吗？”派蒙看了一眼苏洺，茫然道：“那你和申鹤要是一起修行，伤的是谁？”
“是我。”苏洺淡定开口。
不用猜就是他。
他但凡拜入留云门下，这会儿艾莉丝祸害绝云间的设想已经成真了。
留云微微一叹，带着些许不解看着苏洺，“申鹤的红绳连同情绪都压制下来，性格稍显木讷，但是你……”
说到这里，留云上上下下打量了苏洺一番。
一个冷淡木讷，一个作天作地。
这差别……
留云心中说不上是酸还是苦，只能无奈叹气。
“罢了……”留云叹了口气，“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
说着，留云张开双翼，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荧微微一怔，看向苏洺，“留云借风真君是不是不放心……”
“多照顾点申鹤。”苏洺站起身来，摸了摸头顶，“再叨下去我真要秃了……”
金发少女抿了抿唇，无奈道：“所以你来这里是有事吗？”
“来逛逛而已……”苏洺摊了摊手，“委托你帮我去趟绝云间取壶灵吧。”
派蒙双手背在身后，疑惑道：“可是仙人明明没有答应你……”
怎么想都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毒死吧？！
“她答应了。”苏洺伸了个懒腰，看向荧，“不带我参观一下群玉阁的建造工地吗？”
荧点了点头，走到山坡边缘看了一眼，“你闭上眼睛，我带你飞下去。”
……
“这就是收集来的所有浮空石了……”荧指着前方飘在半空之中的石头，解释道：“底座已经建好了，还差一些东西。”
苏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巨大浮生石，眯起眼睛，“可真是庞大的工程啊。”
“你的壶比这个豪华多了。”荧皱了皱眉，“而且虽然我没有去过至冬国，但是我知道至冬国肯定会有更豪华的东西的。”
“不一样……”苏洺叹了一声，伸手摸了摸用来固定浮生石的粗大绳结，喃喃道：“更想偷了……”
闻言，荧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镇守的千岩军，悄声道：“你小点声，这种话……”
偷不偷的暂且不论，咱能不能背着点儿人！
“守卫也不多，不用担心。”苏洺拍了拍荧的肩膀，轻声道：“不过我要偷仙祖法蜕是认真的！”
话音落地，荧瞳孔紧缩，“小点声！”
离得不远就是黄金屋了！
这种话要是被听见，鳅鳅日报的头条肯定要换了。
震惊，昔日英雄为何沦落成贼，是倒霉蛋的传染还是人心不古？
“大外甥？”
一道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洺诧异回头。
白发女子推开旅舍的门，语气冷淡，“你回璃月了？”
“是的。”苏洺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辩驳道：“我不是你的外甥，你外甥是重云小公子。”
“欸？”派蒙挠了挠头，“原来申鹤和重云是亲戚吗？”
一旁，申鹤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
“是，申鹤小姐可以去见一见他。”苏洺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乱看，开口道：“我和申鹤小姐严格来说应该是同门，绝对不是小姨和外甥。”
派蒙恍然大悟，“是的，苏洺得管申鹤叫师姐。”
如果钟离和仙人是一个辈分，那么苏洺就是申鹤的师弟。
“哦。”申鹤淡定的点了点头，突然拿出几页泛黄的纸张，“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苏洺瞳孔一缩，顾不得别的快步上前，一把抢过这几张纸扔进包里。
不能看，再看得在天衡山抠个城堡出来。
“欸？”派蒙眨了眨眼，目瞪口呆，“这就是钟离先生说过的……”
不小心遗漏在绝云间的……发癫手札？
“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苏洺抬手敲了敲派蒙的脑袋，又看着荧，“你也别问。”
再问就不礼貌了。
他苏洺暂时不想改行修房子。
“是吗？”金发少女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所以你小时候是真的疯！”
不仅仅现在想当狗，从小就想。
这么算来，苏洺的神之眼出现可能真的是因为当狗的心太过热烈。
“知道我的黑历史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苏洺挑起眉头，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旅行者，“能让你拥有整片森林吗？还是能让你不用辛苦解密？又或者能得到整个北国银行？”
荧眨了眨眼，一脸认真，“但是我能笑你啊！”
“笑我？”苏洺歪了歪头，“你要知道，我不让你看不是因为我还有点脸，而是因为虽然我没脸但是我还有脚指头明白吗？”
荧：？？？
在荧震惊的目光之中，苏洺抬手拍了拍荧的脑袋，“别好奇，我比较担心脚指头脱臼。”
“是有什么不能看的吗？”申鹤微微蹙眉，认真道：“我都倒背如流了，旅行者可以问我。”
她师父偶尔看着她叹气，还要骂一句学学苏洺那个不要脸的呢！
闻言，苏洺脸色一僵。
他看着面前身姿优雅的女子，诚恳开口，“认真的吗？”
“我不撒谎。”申鹤微微思索一下，“你的手札上应该没有不能看的。”
苏洺叹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脚。
问题是申鹤根本不知道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好不好！
“比如……？”派蒙迟疑着看了一眼苏洺的表情，依旧抵不过好奇。
她凑到申鹤身边，压低声音，“你可以悄悄告诉我一两句。”
让她体验一下苏洺年幼时发癫到底有多狂。
黄毛丫头眸光闪烁，往申鹤身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