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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落。

失败了上千次的魏晓溪满心挫败。

她大字型仰躺在草地上,望着天边红欲滴血的圆球发呆。

五行灵力要在一道瞬发的气刃上完成,难度太大了。

这对阵法水平要求有点高。

时间这么短,别说是五种六种粒子,就是两种都很难。

而且还要精准把握输出的灵力与种类数量,并成阵相互轮转……

地狱级难度。

其实自两年前,她解构桃源岛的复杂大阵之后,对阵法的感悟有所提升,回宗不久就直接迈入中品级。

二十七岁成为中品级阵法师很牛,因为这是一般阵法师需要花费大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才可能走到的境界。

有些甚至都达不到。

可她现在处于这个阵道阶段,对提高刀法威力……没什么用。

“五种属性粒子太多,有没有什么比较少的可以轮转呢?”她望着西边的火烧云,喃喃自语。

忽然,她视线一凝,盯着半沉的夕阳,一拍脑袋。

对啊,阴阳五行。

粒子有种类之分。

也有状态、多少、有无、动静等两极性啊。

就说水吧。

海水不动时,风平浪静。

动起来,可以波澜壮阔。

魏晓溪想到了潮汐。

如果单一的属性粒子能通过海浪的方式层层叠加。

或阴阳轮转,从空虚转成盈满,再转至空虚,每一次盈满的大量粒子冲涌向对手体内,一定能造成更大伤害。

思及此,她拿起破空,调动火系灵力,试着将粒子流以阴阳轮转的方式灌入破空,

又一次一次叠加更多的同频粒子流,壮大潮汐。

唰——

气刃只是一道弧线。

但内里似蕴藏着无尽波澜。

一起一落,层层叠加。

锵!

山石出现道两尺深的划痕。

与之前似乎没什么不同。

嗡嗡嗡——

有不同。

砰!

山石炸裂。

飞沙走石。

范围,两丈见方!

等同于筑基境小幽的攻击力了。

魏晓溪一呆,惊了,兴奋了。

巨石是死物,不知道打在人身上会怎样。

没有犹豫,她猛地转身,一刀向江千树挥去。

唰!

江千树被爆炸声惊醒,还纳闷练刀怎么会爆炸。

扭头往魏晓溪那边看去,不想一转头便看见她对自己挥刀相向。

咻……

江千树拔地而起,躲开刀气。

唰——

她预判了他的轨迹,三道气刃呼啸至他面门。

他气笑了,祭出长剑轻轻一划。

咔嚓咔嚓咔嚓——

三道气刃甚至还未来得及爆炸,便被裹挟意之境的剑气打散。

与此同时……

咔咔咔——

他刚坐的那个石凳,从内往外碎裂,表面弥补数百道蛛网裂痕。

报废了。

江千树垂眸看去,心头一惊。

这套桌椅可不是普通的石桌椅,而是一套法器,低品级的。

携带势境小成之力的攻击,也只能在它表面留下浅浅划痕。

唯有意之境才可将其粉碎。

魏晓溪的这一刀,达不到意的境界,但是的确比一般的刀势小成境界要强。

他暗暗惊叹魏晓溪只花了半天,便琢磨出这招厉害招式时,脚尖已经落地。

而魏晓溪也仿似只兔子般,蹿到他身前,声音懊恼:

“啊,怎么又让你躲开了!”

江千树:“……”

他眼皮一跳,伸手揪她后颈肉,不轻不重捏了捏:“你为什么对打伤我执念如此深。”

魏晓溪眨了眨眼,装傻:“啊,是吗?我刚才说什么了吗?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这么做,是想看他娇滴滴的模样呢。

上次在桃源岛,他被闻人渡打入深坑,状态不好,抱着自己时,好像只大狗狗在跟她撒娇。

一个精神极其强大的男人,却跟你示弱,着是一种很怪异又美妙的体验。

大概是满足了……大女子主义?

之后她就有意无意关注他的大大小小赛事,看他会不会受伤,再过来跟自己撒娇,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可观察下来,她便发现了不对劲。

两年多来,无论江千树跟什么人斗法,就没流过血……

往往是对手攻击难近他身,或者没近他身,他就率先把别人干倒了。

发现此事之后,她又细细的回想了一下过去的二十多年。

好像……皆是如此。

除了在桃源岛那次。

江千树有些无语,揪了揪她耳朵:

“别白费功夫了,我境界比你高,你是绝对伤不了我的,死心吧。”

魏晓溪歪了歪脑袋:

“真的吗?”

江千树下意识要点头,可看姑娘这略带挑衅的神态,他便觉不妙。

每次魏晓溪一露出这种天真好奇的眼神,就表示……她要干坏事。

他下意识后跨一步,欲拉开与她的距离。

然而……

他手被姑娘柔嫩的两只小手紧紧握住,抬起,凑到嘴边……

动作一气呵成。

感受着虎口上那排小锯齿形的一排贝齿带来的……微微刺疼。

江千树眼珠转了转,拧在身前人双眸上。

姑娘仰着脑袋盯着他,眸若星辰,仿似在说:你说我敢不敢咬?能不能伤着你?

眼神带着威胁、得意。

江千树看的心头发软,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他伸手掐住她细腰,用力一提,几步将人抵在树干上。

魏晓溪一下子失重,一惊,啊了声,松开了他虎口。

江千树俯身,张口咬住她漂亮的唇。

略带着丝惩罚性,不轻不重。

绝对不怎么疼。

怀中的人却好似受了多大的疼似的,夸张的想嗷嗷叫,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似很气恼,这里拧他一下,那里踹他一脚,像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江千树知她是玩闹,压根不阻止,任她踹任她捶掐,心头欢喜的很。

说实话,近两年的生活,让他觉得,他前一百多年都白活了。

有个可奶可野的小猫咪在身边,生活真是太美妙了。

时值傍晚,正是倦鸟归巢之时。

罗兴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他停在草坪上,收好飞舟时,才注意到那边亲密打闹的两人。

罗兴身形僵硬,眼睛好似被烫到了般赶紧转向别处。

人更是想掉头再飞离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