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自重,在下绝非孟浪之人。”
“噗呲”,一声娇笑,那清雅竟然并未着恼,反而走出了亭外,“不错,倒没让妾失望。好了,不逗你,跟我来吧,傻子!”
什么意思,这话说的,怎么跟自己早就跟她很属实似的。还有这声音,怎么跟刚才不太一样,太随意了吧?
李长庚看着清雅独自向着亭外走去,犹豫了一下,也是好奇,或者是对她的身段、神韵有些迷惑,竟然莫名其妙地跟了上去。看那亭外的一条小路,蜿蜒着通向林深叶茂之处。
那清雅初始还走得很慢,等走出程家后院,脚下出现一条宽敞的石板路时,时,她相应加快了脚步。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座矮山的脚下,接着清雅接连转了几个弯,绕过一些个山岩巨石后,那速度竟然更快了。
“先生请跟上妾。”
不远处传来清雅的声音,李长庚应了一声,急忙加快脚步,可惜到底还是慢了一步,等他跟着清雅也转过一个弯后,竟然看不见她的身影了,眼前出现一座庙宇。
怪事,程家后院怎会有一座荒庙的?李长庚陡然紧张起来,这叫清雅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妇人,只看她这行事,就如此蹊跷?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诓骗到这里来了?该死,自己这是被她的美色吸引了吗?
不可能,论姿色,她比薛卓青、大师姐要差上许多,也是远不如悦妍姐,更别谈自己的浑家幽儿那倾城绝色了。难道是她身上的那种让自己迷惑的神韵?李长庚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清雅身上的神韵,让他想起一个人来。下午刚进亭子里时,人还没见到,他就闻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女人味,好似与她曾经有过一些交道似的。只是这感觉也是一闪而过,他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他和幽儿都是初来此间,怎可能会在此有熟人。
“先生莫燥,妾在这里。”
就在李长庚高度戒备时,荒庙中走出一名女子出来,正是少妇清雅,但是李长庚一听到她的声音,却大吃一惊,“悦妍姐,是你吗?”
“哼,有了浑家陪着,是不是就把姐姐忘了?”
说着,清雅抬起袖口,只轻轻往脸上一挥,一张清丽绝俗、娇俏柔美的容颜就露了出来。李长庚一阵狂喜,冲过来,就将公孙悦妍娇软的身子给搂抱进了怀里。难怪,难怪!刚才还在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大意,随便就被人给诓骗到这里了,又想到对清雅的身子,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女人味那么熟悉。原来那清雅竟是悦妍姐姐啊!辛苦下山来,一半的原因不就是为了找她吗?
“在这里,我们不再是夫妻了,你有浑家,又好看,又年轻,妾哪里都比不过她的。”
抚下面具时,公孙大娘还有些幽怨,说话还稍微带着点小脾气,只是这会儿被李长庚往怀里一抱,那身子也连同脾气一并软了下来。说完话,就不管不顾地伏在李长庚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非得让这粗枝大叶的李长庚,费了好大功夫才哄好了。不管离乱城中的臆想是真是假,那些恩爱纠缠到底有没真的发生,但是李长庚还是非常高兴见到公孙大娘的。两人一起在公孙大娘的离奇山水画中、在她的臆想中,一起度过了非常美妙而又有些惊心动魄的时光,实在是让他难忘。
臆想并不是真的,就是她的想象,虽然公孙大娘时常对李长庚提及,但是李长庚一点也不觉得心烦。因为他知道,她在此之前从未经历过人事。女人都是感性的,哪怕是在臆想之中,自己对她无休无止地侵犯,让她如何能忘记?虽然自己当时仅仅只是出于帮她度过心魔的想法,才配合着她的臆想的。但是,有的时候,他还真仿佛有点觉得,那臆想竟然能够给他如同真实一般的感受,说不在意,不迷恋,都是假的。
醒来之后,看见了自己的浑家幽儿,在那之后,李长庚就告诫自己,以后遇到这种事,再不能好心与配合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李长庚这才想起来问问她,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是怎么成了程家小娘子的,以及刚才她是如何易容的?当然,说道成为程家下娘子时,李长庚心里及其不舒服。就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就属于别人一样,有些难受。
“没有,除了你,没人碰过妾的,你放心好了,除非是你,否则妾宁愿一死。”
看到李长庚说话时酸楚的腔调,公孙悦妍心里甜甜的,伏在他怀里高兴地扭来扭去,这回儿,那里还像个清修多年的世外高人。
“长庚,你可答应过妾,我们来世再见的,你说,这里算不算来世?”
且不说公孙大娘的实际年龄到底有多大,只看她绝美的容貌,当年的杜甫可不会平白无故,就去给一个女子写诗,更不会把她夸上了天。再加上她常年一个人在白帝城清修,那女儿心性竟如一个十几岁少女一般,真是与幽儿有的一比了。都是一样的爱撒娇,爱耍些小脾气,偶尔还要闹腾几下。
“算吧,怎么说,那画里的天地毁灭了,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了。对了悦妍姐,你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知道吗,我和幽儿来了之后,可是一直在寻找你呢。”
“好吧,看在你还没忘记妾、担心妾,还带着你的浑家一起寻妾的份上,那妾就告诉你吧。”
原来,那日两人一起向着画中太阳的方向飞去,依照原本公孙大娘事先设定的情节,只要她向着太阳的方向飞,并且心里想着回去,她就能瞬间回到太白长庚城她的住处。可是那天不知怎地,情况突然发生改变,太阳的光芒比以前几次强烈了许多,在她先李长庚一步进入光芒里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了这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