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根叔本不想说的,但三梓晴既然猜出来了, 他也就没必要瞒着了。
三梓晴顿时庆幸起来,“看来,你真的是没打算回来啊!”
不然,也不会决定只身过去报仇。
其实,说是报仇,实际上还不如说是去和仇人同归于尽。
如果是同归于尽还好,怕只怕仇人的面还没见到,阿根叔就死在了倭鬼国。
那才是死的冤屈。
“叔,我知道你想要报仇!但是,再等等行吗?不急在这一时。
现在这情况,你就是想要过去那边,怕也没有什么好机会。”三梓晴劝说道。
“等不及了。”阿根叔摇头。
“怎么会等不及?能等!至少等杜老回了京城,重新回到那个位置,你再谈离开。”三梓晴却认真道。
那个时候,估计双胞胎也都有各自的安排了。
这样,她兴许可以陪阿根叔去一趟倭鬼国。
想起倭鬼国在几十年后往大海里排放的核污染水,祸害了整片海洋的生态环境她心里也是意难平。
兴许,她这趟跟过去,一能为那些死在倭鬼国人手上的华夏儿女报仇雪恨。
二能偷偷潜入倭鬼国,将倭鬼国的国库,武器库,科研处通通给盗了个精光,然后奉献给华国更上一层楼。
三能狠下心来在富士山上埋上遍地的炸药,然后在倭鬼国所有畜生眼里,把他们的神山富士山给炸了。
除非他们的神兽八岐大蛇出来救场,否则,她一定要尽自己所能,让整个倭鬼国都消失在蔚蓝色的大海里。
从此再也没有倭鬼国,让整个世界少了很多的罪孽。
三梓晴了解阿根叔,阿根叔同样也了解三梓晴。
因此也看出了她内心的纠结,道:“晴子,你这次不用考虑跟我过去。我不希望你参与进去这件事。”
“叔,参不参与的!我还暂时没有决定。不过,我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你,不能去。”三梓晴龇牙笑得很狡黠。
“晴子,你知道的,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有报仇雪恨的机会,我又怎么会轻言放弃。
一旦放弃,那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起接收到的消息,阿根叔眸色深沉了许多。
“就是因为等了很久,才更要稳住自己,不要冲动。
一旦冲动,那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叔,敌人站的位置太高了。想要把他拉下来并且弄死,需要周全的计划,不能凭借一腔孤勇。
你总不希望仇人还没怎么样,自己就身先士卒了吧!”
“算了!”阿根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说服了,还是觉得拗不过三梓晴,道。
三梓晴闻言,脸上已经开始刻画出岁月的脸,此刻绽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叔,你这么想就对了!这事,咱们慢慢商榷,不要意气用事。婶婶也不希望你莽撞去给仇人送人头。
所以,乖乖在家待着,不要冒险。”
“叔,今晚家里吃兔肉,兔子三吃,你可千万一定要过来啊!”
“要是我没看见你,你晓得后果的!”三梓晴威胁道。
阿根叔也不知道同意还是不同意,就这么普通一个雕塑,定定的站在那,望着绵延的大山发呆。
三梓晴也不管,反正她就认定了阿根叔不敢逃跑,他要是敢逃跑,她立马告状,让王福来把人给逮回来。
想着,她便心情愉悦的回到了杜老夫人身边坐下。
杜老夫人很好奇叔侄俩之间聊了什么,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在争吵。
“晴子,你叔找你说啥子?”
三梓晴看了一眼还依旧一动不动的阿根叔,笑道:“没啥,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们。”
“我们能有啥好照顾的!”杜老夫人道:“你应该帮我劝劝你叔,让他好好在家待着,别再去巡什么山了,这太危险了。”
“老夫人,您放心!叔他呀!不去了。”
“真的?”
“真的!他都答应了。”
“那可太好了,晴子,多亏了你呀!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这孩子一贯执拗,根本就听不进去劝。”
“老夫人客气了。我也担心叔的。”
随即,三梓晴和杜老夫人开始围绕着阿根叔聊了起来。
受了威胁的阿根叔看着这对可以说是忘年交的祖孙俩很是无奈。
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依靠在一颗大树下发呆。
没多久,去捉兔子的杜老三人就回来了,三禹铭和保家二人手上都拿着扑腾腾的兔子。
唯一不同的是,杜老一直小心翼翼用身前的衣服兜着什么。
他乐呵呵的上前邀功请赏,杜老夫人娇嗔了一眼他的乐颠颠,凑近一看,看到是软软糯糯的一窝小兔子,还是黑白色的,欢喜极了,忍不住上手去捧起来。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谁看了不露出会心的笑容。
就在杜老老两口子兴致勃勃的探讨如何养这一窝兔子时,三禹敏也坐着小糖果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将大家给吓了一大跳。
随即,杜老和保家二人便兴冲冲地围着小糖果转悠,感受它的魅力。
毕竟,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如此威风凛凛的坐骑呢!
杜老夫人对小糖果没有多大的好奇,反而很是心疼因为小糖果的出现而吓得四肢抽搐的小兔子们,忙着给它们安抚,知道的,是兔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安慰的是儿子呢!
三梓晴有些不高兴三禹敏的风风火火,要知道,杜老他们年纪可是不小,心脏承受能力不比小年轻,冷不丁的带着小糖果突然出现在眼前,那不是故意刺激杜老他们他们呢嘛!
三禹敏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犯错,忙不迭的把背上的背篓取下来放在姑姑面前,一脸讨好的看着姑姑求饶。
三梓晴的怒火在当看到大侄女背篓里的那四只肥嘟嘟的竹鼠时,瞬间烟消云散。
要知道,她可馋这玩意儿了。
虽然农场里也有,但是这玩意儿藏的深不好抓,再加上家里有外人不方便,所以只能想想。
如今,倒是可以痛快吃个够。
杜老夫人他们看到背篓里那肥嘟嘟的竹鼠时,也不由很是期待,也不玩了,就提议回家吃大餐。
这个决定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很快,大家便浩浩荡荡,欢声笑语的往山下走去。
“余宽,你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
“嗯!回来了!”余宽把背篓放下来,无奈道:“就采到了这些!”
“大家动作都太快了,我认识的蘑菇也少,所以就只采到了这么些。”
“余宽,别灰心,你已经很厉害了!”吴珊珊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要不是我怕虫子,我怎么着也得一起上山。”
“那么多蘑菇,我去洗干净,让月婶子做小鸡炖蘑菇吧?怎么样?”
“行呀,正好好久没吃肉了!你去和月婶子说。”
“诶!”吴珊珊高兴极了,蹦跳着去找给他们做饭的月嫂子。
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余宽从叶炯的房间里走出来。
“余宽,他什么情况?”吴珊珊用下巴努了努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门,小声道。
余宽回头看了一眼被他关上的房门,很是莫名其妙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在山上就奇奇怪怪的!”
“你如果担心,就进去看看?”
“不要,我才不担心他呢!”吴珊珊摇头嫌弃拒绝。
下乡的这几个月以来,为了做家务的事,她可没少跟叶炯争吵,早就已经把她对叶炯的那份感情都给吵没了。
要不是因为她爸爸说现在局势不好,让她留在溪山大队再等些日子,等局势好些了,再找个理由接她回京城,她早就甩下叶炯回京城了。
不过现在没回去也没差,大队长给他们起了新的房子,虽然比不上家里,但也不差,吃的就更不用说了。
只要等京城那边放松了,她就能立刻回城。
“你真的不打算和叶炯和好了?”
“当然! 我已经把他看透了。我吴珊珊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比他聪明有才又能干的男人多的是,为什么非得在他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能看开就好!说实话,我也觉得你们之间不合适,只是之前看你兴头上,才没有浇你冷水。”
“吱呀!”余宽正说着,叶炯就一脸怨气的打开了房门,目光阴恻恻的盯着余宽和吴珊珊,如果眼神有毒,可以喷化尸水,那么这一刻余宽和吴珊珊早就被他怨毒目光给融化了。
吴珊珊有被这样的叶炯给吓得心脏砰砰乱跳,最后实在经受不住这样的修罗场,匆匆的朝余宽丢下一句,“那个,我去看看月婶子过来没有,我去给她帮忙。”
然后倒腾着两只细长的腿快速离开。
余宽有些埋怨吴珊珊的不讲义气,但是此时想跑也来不及了。
他只能尴尬的摸着挺翘的鼻子讪讪道:“叶炯,你没事吧?!”
“你很希望我有事?!”叶炯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似嘲似恶的诡异笑容。
“不过也是!如果我出事了,你余宽就能心安理得的和吴珊珊那个贱女人在一起了是吧?!怎么?我不要的破鞋,你是不是穿的很爽?”
“叶炯!你说的什么话?”余宽刚开始还有因说坏话被当事人抓包的歉意和尴尬,但是听到叶炯这么说,也不由生气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她吴珊珊难道不是我不要的破鞋?你难道不是喜欢吴珊珊那个骚女人?!别告诉我你们这段时间背着我打得那么火热,却什么关系也没有?
嗤!这话,你自己信吗?”叶炯赤裸裸的鄙视嫌恶道。
余宽知道叶炯这是钻进了牛角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叶炯!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告诉你,我和珊珊只是朋友,我们之间的相处完全没有什么问题,都是在正常相处!你能不能别用那么龌龊的思想来侮辱我们!!”
“呵!这就急了?”叶炯一脸讥诮,“不过我说余宽,你好歹也是我叶炯的兄弟,什么样的女人你不能找?非得自甘堕落捡一个我不要的破鞋?”
“叶炯,你能不能思想干净一点,我们之间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而且,珊珊她不是什么破鞋,她之前是追求过你,但是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相反,你一直在践踏她的喜欢。之所以你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跟我没有关系,是你,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是你把她对你的所有喜欢都给消磨没了,是你的所做所为让她不舒服,所以她才变成这样。
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所以请你不要随意侮辱她!
你侮辱珊珊,就是在侮辱你自己!”
“余宽,你说谁呢!你说谁作?!”叶炯暴怒上前揪住余宽的领口,大拳头直逼余宽的眼睛。
余宽也不反抗,就这么紧紧盯着叶炯的眼睛,一副能看穿他内心的模样。
“你看什么?!”叶炯被看得很是窘迫,不由怒吼道:“余宽,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你又凭什么这么看我?!明明是你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我,你凭什么这么看我!”
“叶炯,我从始至终都没背叛过什么兄弟情!
反倒是你,叶炯,你没发现是你变了吗?明明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多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可是现在呢,你看看你,不修边幅也就算了,还事事斤斤计较,胡搅蛮缠,钻牛角尖……”
叶炯定定的看着他,那个拳头怎么都挥不下去,最后放下拳头,松开了手,仰天长笑:“哈哈哈哈……”
笑了足足两分钟,他才得意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就永远待着这里发烂发臭吧!老子不伺候了!”
说着,带着恣意猖狂的笑容跑了出去。
余宽不放心追到门口,但是却还是止步在了篱笆门里。
吴珊珊听到声音,立刻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叶炯逐渐跑远的身影和伫立在门口的余宽沉默了。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曾经在学校,在京城恣意张扬的他们,此刻会因为下乡而变得分崩离析面目全非。
吴珊珊想了想,还是上前道:“余宽,你们,没事吧!”
余宽收回视线,看向她,“没事!”
“那叶炯他……他要去哪?”
“不知道!”余宽摇头,“你们忙的过来吗?我去给你们帮忙!”
“好!”吴珊珊本想说不用。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
等饭做好后,他们还是给叶炯留下了属于他的那份。
虽然现在关系处的不怎么愉快,但是,他们还是珍惜这个缘分。
饭后,吴珊珊坐在庭院里看着远处的风景发呆。
突然声音闷闷的有感而发道:“余宽,你说,国家让我们下乡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初,他们是抱了多大的志向下的乡,想要在农村这片宽阔的土地上展现自己的才华风姿。
他们却没想到,蹉跎了快半年了,却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成。
反而每天为了吃饭向家里的爸爸妈妈伸手要钱。
最无奈的是,他们想家,想回去都做不到。
“为了理想吧!”余宽说着和往日一样的谎言。
“理想,可是理想怎么这么难实现,这都半年了,我们还在原地打转,什么都没有想到。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我想家了,我想回家。呜呜x﹏x”吴珊珊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最后还是没绷住,哭了起来。
余宽也很难受,难受得眼睛闪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讷讷道:“会的!再等等,我们回去的!一定会回去的!”
这话,看似是说给吴珊珊听的,但是,实际上,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二人沉浸在浓浓的思乡之情时,跑出去的叶炯此刻也一身狼狈的来到了公社,并花了大价钱坐上了一辆去宾川县的牛车,朝宾川县而去。
一来到宾川县,他想都不想,直接跳下车跑去了革委会,连车费都给忘记了,让车夫气得破口大骂,却碍于不敢进革委会,只好等在门口,一边对叶炯的逃票行为骂骂咧咧,一边等着他出来,拿到车费。
“你说你要举报?”
“对!我要举报!”叶炯红着眼睛点头。面色激动之余也带着些许担惊受怕。
“你要举报谁?”革委会的几人并不像其他地方的革委会一样,看到来活了便像是见到肉的狼,兴奋而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