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后,陈言和唐韵等人来到张儒众人面前。
张儒仍没从之前的劲道中缓过来,捂着胸口坐在场边,脸色惨淡。
“恭喜恭喜!”近前后,陈言春风满面地拱手道。
“什么?”张儒一懔。
“恭喜张兄,喜获主人一位!”陈言笑呵呵地道,“我可向你保证,你这位主人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主人了!”
一旁唐韵翻了记可爱的白眼,知道这家伙又在借机拍自己马屁。
“你!”张儒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你做梦能吧?我们儒少什么人,你们也配!”旁边一人冷笑道。
“听这意思,是想赖账?”陈言不动声色地道。
“反正你们用那种赖皮打法赢的,休想我们会服!”另一人大叫道。
“这么说,你们是希望我们一直用最后一种打法?”陈言缓缓道。
众人一时语塞,看看张儒,无不色变。
比赛虽然禁止斗殴打架,但却并不禁止球击打身体。
最后一种打法的话,只怕打完之后,他们这边十多人没一个能站着……
“就算我答应,你们也未必敢要。”张儒忽然冷冷开口。
“听这意思,是要讲来头摆靠山了?行,你倒是说说,你是家里有矿,还是老爹有官?”陈言也是老油条了,一听就知道他意思,不慌不忙地道。
“我们儒少可是当今天官侍郎曹玉曹大人的亲外甥!”旁边那人傲然道。
唐韵和陈言对视一眼。
吏部除了尚书于都之外,下面还有两位侍郎,一个是吴品良,还有一个就是曹玉。
“如何?怕了吧?”那人得意洋洋地道。
张儒也直起了身子,露出一股傲然之色。
大周的天官侍郎乃是从一品,加上所任之职还是吏部的要职,职权上比一般同品级的官员还要大不少,可说是人人敬畏的存在!
有这层身份,就算借对方十个胆子,对方也绝不敢乱来!
“怕,很怕。”陈言转回头看向张儒,“张兄,时候不早了,良宵苦短,咱们走吧。”
听前半句张儒还以为对方认了怂,不料对方后面话锋骤转,顿时脸色微变。
“你是不是没听清,我舅舅可是……”
“是是是,天官侍郎曹大人嘛,我熟。”陈言不耐烦地截断他话头,“他老人家掌管吏部要职,可管不了民务。愿赌就得服输,张兄,请吧。”
张儒等人还是头一次遇到不吃这套的人,一时惊怒交加。
“想让儒少跟你们走?先过我这关!”一人高喝一声,朝着陈言就冲了过来。
啪!
张大彪抢前一步,一记耳光狠狠搧在那人脸上。
那人连声惨叫都没发出,原地转了两圈,软软倒地,居然直接被这一耳光搧昏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又齐刷刷地抬头看向张大彪。
“我这人最是心善,有人不愿意履行赌约,我便帮他一把,助他履行,全他守信之名!”陈言淡淡地道,“来人!送张兄去过个毕生难忘的夜晚!”
众军士呼啦一下,大步拥了过去。
张儒等人大惊,转身就跑,哪还有半点方才的气势?
张大彪瞧准了张儒,几步追上,从后面一把将他抱住,拖了回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不放开我叫救命了!来人啊!非礼啊!”
唐韵等女无不看得好笑,这家伙哪还有半分男子汉的气概,跟个小姑娘似地在张大彪怀里挣扎着,惊恐尖叫。
张儒那些个同伴眼见他被抓,连忙回身扑来相救。
几个军士迎上前,三拳两脚,轻松将他们弄翻在地,吓得众人不敢再过来。
“你们等着!儒少别怕!我马上去找人救你!”爬起来后,一人大叫着转身跑了。
其他人也不敢停留,纷纷远远逃去。
众军士哈哈大笑,张儒绝望地看着那伙“同伴”的背影,平时大家兄弟相称,到关键时刻他们居然跑了!
“彪子,送他去吧。”陈言使个眼色。
“来啊!今晚好好侍候儒少!”张大彪转头招呼手下过来,将张儒塞了过去。
“我认赌!认赌还不行吗!”张儒终于撑不下去了,指着唐韵叫道,“我愿意做他的男宠,你们别碰我!”
被这些五大三粗的家伙折腾,那还了得?他宁可让这个看着挺秀气的家伙碰,至少疼得轻点……
唐韵颊上一红,拉着陈言走到一边,低声道:“放了他吧,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不轨之举。”
陈言愕然道:“您这心太软了吧?这家伙敢这样做,一看就知道平时绝对没少干欺压良善的恶事,收拾收拾不冤。”
唐韵摇头道:“我终究是不习惯没有证据便对人施罚。”
陈言皱皱眉,只得道:“那至少吓唬吓唬他,让他以后不敢随便乱来。”
唐韵点头道:“适可而止。”
陈言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只得把张大彪召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后者立刻会意,过去将张儒带离了鞠场。
张儒吓得魂飞魄散,大呼小叫挣扎不已,押送他的军士索性在他颈后一切,把他弄晕过去。
陈言正要跟唐韵说话,脚步声传来。
几个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精瘦汉子快步而来,近前后向他们揖手为礼道:“这几位爷,乞蕃国哈里赤王子想和诸位一见,不知可否赏光?”
陈言一呆。
居然是那个想要凝若的王子?
“乞蕃国王子竟来了我大周?”唐韵错愕道。
陈言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那小国这么冷门,她居然知道?
但随即心中一动。
照这么说,那个乞蕃国王子还真有此人?
此前听凝若时,他对这人的身份其实颇有猜疑。一国王子到了大周,哪怕是个小国,也是件大事。
最起码的鸿胪寺那边肯定会热情款待,但这王子居然是跟京江会一个少东家混在一起,让人不禁怀疑此人身份是否真的可靠。
但现在从唐韵的反应来看,这王子似乎不假。
那就更奇怪了。
王子到大周,唐韵却不知道,唯一可能就是这位王子殿下并没有走正式的官方流程,而是以普通人身份私入大周的。
为什么?
他正思索时,唐韵已急道:“王子在哪?我等这便去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