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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为了掌控王子!你怕我们会坏了王子与你的合作,对吗!”孙聆怒道。

“你是不是……”陈言有些无语地看着她,“有点不要脸?”

“你说什么!”孙聆更是大怒。

“你们几个一路保护王子过来,居然还能让他那么多随从死剩这么点,能力高低可想而知。”

“居然还敢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坏了本官与王子的合作?你们有那能耐嘛!”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在不在一个样,我用得着把你们跟王子分开?”

陈言连珠炮似地一番话,说得孙聆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

好一会儿,她才道:“少在那口是心非了!你若是这么瞧不起我们,为何还要把我们从王子身边隔开?”

之前陈言让王子离开之前的藏身处,但却将他们几个安排在了这里,连王子现在在哪都不告诉他们。

众人心中焦急,这才忍不住跟送他们来这的军士提出要求,要见陈言问个清楚。

陈言失笑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不是本官把你们隔开的,是王子自己亲口要求,说没法再相信你们,不想让你们再跟在他身边。”

孙聆失声道:“什么!”

卡娜玛等人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忍不住问起来,听完孙聆的翻译,他们也无不剧震,像被雷击一般,懵住了。

陈言淡淡地道:“王子还曾让本官告知你们一句话,此前本官觉得太过残忍,没有说,但既然你们都有了疑问,那我也不再瞒你们了。”

他顿了顿,道:“王子说,他再难信任你们,若你们知趣,便各自散了吧。日后他得了国主之位,你们若想回乞蕃,念在过去相助之情,他可给你们安排些差事,做个好营生。但在那之前,莫要再吵扰于他。”

孙聆脸上血色尽失,尖叫道:“我不相信!我要见王子,亲口听他说!”

陈言眼中神色古怪起来,道:“你比这些乞蕃人聪明一些,他们听不明白,难道你也不明白?王子这点小心思,没那么难猜,好好想想吧!”

说完再不理她,转身大步离开。

孙聆看着他背影,一时愣住。

他最后这一句似乎别有深意,到底什么意思?

卡娜玛抓住她胳膊,叫道:“他刚才说什么?”

孙聆看了看她,又看看旁边其他乞蕃护卫,突然心中一震。

她终于明白了陈言那句暗示。

王子天性重情重义,不可能只为一次背叛,就变得再不信任他们这些同生共死的跟随者!

坐在马车上,陈言若有所思地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

他提示得已经足够明显了。

虽然哈里赤一直表现出被伤害很深的样子,但陈言在听到他说不再信任这些手下、要和他们分隔开时,就明白过来。

哈里赤表面上故意这么决绝,其实并不是不再信任他们,而是想要借这事将他们赶走,不再让他们牵涉到这残酷的权争之中。

一路而来,已死了太多的人。

这次的背叛之事,乃是一个引子。

剩下的人未必还有叛徒,但这次叛变的人也并不是一早就是叛徒,否则哈里赤哪活得到现在?而是再撑不下去才选择了叛变。

这种事会出现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

哈里赤没法接受再来一次的背叛打击,唯有选择最稳妥的那条路。

只要他们不再跟随自己,那便没有了背叛的机会!

而且另一方面,追杀者的目标只是他哈里赤一人。

只要这些手下远离他,那就不会再有性命之厄!

但问题是,这些话如果直说,他这些手下绝不会离开。

唯一办法,就是用最决绝的手段,逼他们离开!

客观来说,这绝非明智之举。

因为这会使他只能完全靠向陈言和唐韵,甚至有可能成为傀儡。

但在明白哈里赤这用意时,陈言终究还是有点心软了。

本来他是打算好好利用孙聆等人,尤其是孙聆是个人才,加上兼懂乞蕃语和汉家语,将来能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完成哈里赤的愿望。

“你这将来要不多给几座矿山,对得起为师难得一次的大方嘛。”陈言喃喃地道。

“大人,现在去哪?”前面驾车的张大彪问道。

“先回趟家,把银票放好,咱们再去皇宫。”陈言定了定神,看看天色,已快黑了,“差不多该去等益王的消息了!”

天黑之后,陈言才到了议事房。

原本他以为唐韵会在御书房见他,却没想到入宫后被带到了这里。

刚一跨进去,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

议事房内,密密地挤满了众臣。

原本这里就不大,只为平时朝中几位重臣和唐韵议事之用,现在居然挤了二十多人,而且个个脸色凝重,甚至还带上悲愤之色。

见陈言进来,同样难色难看的唐韵一抬手,止住了议论纷纷的群臣,道:“陈言!益王谋反了!”

陈言连忙走了过去,先行了礼,才道:“是,臣已经知道了。”心说这不早就知道的事嘛,你现在另说一遍是要干嘛?

群臣中,最近忙得不可开交的何进尧居然难得地也在,忙道:“陈大人,益王真的谋反了!”

陈言疑惑地点头道:“对呀,这件事不是早就定论了嘛。”

于都冷冷道:“知道他造了反,陈大人还这么冷静,让人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在忧心国家大事。”

陈言对他哪会客气,笑了起来:“于大人若是想让下官慌乱一番,那恕我办不到,毕竟不是人人都跟于大人似的,有点小事就乱作一团。”

于都气道:“小事?益王亲率三万王府军兵临城下,你还敢说是小事?!”

陈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错愕道:“亲率?兵临城下?这话何意?”

何进尧叹道:“原来陈大人尚不知道此事。益王到了王府大军的阵前,手下那些将领说他是被胁迫的,声称若不放了他,便杀到京城。益王说要去劝服手下那些将领,在凤翎卫的押送下去了王府大军的阵中,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他就穿上了铠甲,带着众将出来,说要清君侧,带着大军杀来了京城!”

陈言色变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