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只能苦笑道:“有些事并不是王妃所想的那样。唉,下官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总之没什么,您不必挂怀。”
宁王妃见他神情中透着无奈,更是心中自责,不该胡乱说话,看看人家陈先生,强颜欢笑,肯定是心中难受之极!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如今不能再传继陈家香火,想来必是痛苦到了极致。可自己却不知深浅,出言伤害他!
而且,这还是对自己有大恩之人,自己怎能做出如此错事!
想到这里,她更是愧疚不已,忍不住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他肩头,惶然道:“先生莫要伤心了,都是妾身不对,您要心中难过,不如骂妾身一顿好了。实在不行,您打……打妾身一顿也成啊。”
陈言哭笑不得,正想解释说你想太多,却突然心中一动。
他其实只是想让她暂时离开宁王,躲个安全的地方,以免被牵涉进去,故而拐了个弯,找了个避暑的借口。
可看她这意思,显然这借口多半没用。
既然如此,何不利用她自觉愧疚,让她答应暂时离开京城?
想到这,他神情一黯,道:“看来夫人是已经知道了陈某的惨事。唉,本来以为已可忘怀,想不到却……人生至此,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双眼一红,直欲垂泪!
宁王妃吓了一跳,见他情绪激动起来,慌忙道:“先生莫要伤心,男儿志在四方,何必……”
陈言双手陡然握拳,一拳砸在马车车壁上,凄然道:“陈某落得如今这下场,还谈何志在四方!不如就此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宁王妃大骇,见他似乎真要撞向车壁,吓得连忙一把将他和身搂信,惊道:“先生莫要做出后悔之事!就算不能传继香火,只要名列千秋,一样可以……哎先生别啊!”却是感觉陈言挣扎起来,只能竭尽全力将他搂紧。
但她终究是女子之身,哪有陈言力大,搂了片刻,感觉似乎拦他不住,她情急之下,只好一翻身,将整个身子全压到陈言身上,把没防备的他压倒在末上。
陈言只觉软玉温香,一时尽透而来,不禁心中一荡,挣扎的力道弱了些,叫道:“王妃,您放开我!”
宁王妃怕他冲动,还往他身上多爬了一爬,死死箍住他,也叫道:“不放!先生要做出失措之举,妾身怎能坐视不管!”
陈言挣扎了几下,越发感觉到她柔软丰腴的身子带来的阵阵刺激,不禁下腹暗热。
宁王妃的身子有多妙,他不是不知道。此时脑海中不禁想起当初那番亲密到了极致的接触,想到她那衣袍下那娇躯何等动人,再结合此刻两人毫无保留的接触,陈言哪还压得下冲动?
宁王妃俏脸微变,顿时感觉的有些不对劲儿,愣了一下。
咦?
这个感觉是……
她有些疑惑,腿上动了动,留心感觉了一下。
这个感觉确实很像……
她心中大疑,忍不住的一探究竟。
陈言顿时双眼瞪圆。
卧槽!
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宁王妃也是双眸霎时睁至最大,震惊地道:“先生,您……您不是不能么?为何又,又会……会……”
陈言见被她发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重复了一遍:“对啊,为何会……”
宁王妃双颊突然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宁王不可能没事拿这个事骗她,而且陈言此前的表现,显然也确有其事。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了。
她脱口道:“难不成,先生是因为触碰到妾身,才会……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陈言差点要一拍大腿叫一声好,对啊,这个理由他当初对谁也用过来着,怎么给忘了!
好在宁王妃够体贴,居然自己想出来了。
“真……真的么?”他含含糊糊地道,“为何对其他女子,却从来没这样……”
宁王妃含羞带怯,想要说话,却有点说不出口。
对其他女子没异常,对她却有,不就是说明他心中极喜欢她么?
“既是如此,那先生便不用再寻死了,您有救了!”宁王妃岔开话题,说道。
“啊?怎么救?”陈言愣道。
“先生对妾身有大恩,妾身怎可能见死不救?”宁王妃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一咬牙,带着红透的双颊,决然道,“既有办法医治先生,妾身自当尽力。只是,这件事,还请先生莫要告知他人……”
“不是,王妃,您想做什……咝!”陈言听出不妙之感,正在追问,突然感受到了王妃的救治办法,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她又忽然抓住陈凡的手,往她衣内一引。
陈言双眼瞬间再次瞪圆。
一时间,脑子里轰然一响,一切都迷糊起来。
滇江南侧,大梁关口土城的城墙上。
项猛紧张地看着梁定的背影。
他说完一切后,梁定便老僧入定般一直没动,也没吭声,对他所提出的计划不置可否,已经好一会儿了。
成不成,开个口也好啊,比现在这吊着人要强多了。
忽地,梁定开了口:“要多少人马?”
项猛精神一振,有戏!
他忙道:“只要有一千人马,便可成功!但行动之时,须得请大将军在各处关口佯攻,吸引南疆军的注意力,我方能带着这一千人马趁机偷偷过河,出其不意地偷袭其粮营。”
梁定缓缓道:“一千人马真的够了吗?”
项猛答道:“再多,只怕便难以在南疆军耳目之下偷偷潜得过去。”
梁定再道:“有几成把握?”
项猛不禁心中微震。
倒不是对方的问题不对劲,而是对方所问的问题,竟与陈言此前所预测的几乎一模一样!
而这些问题,也早已备下答案。
“八成。”他强持镇定,回答道。
不说十成,乃是因为说得太过绝对,反而容易让梁定生疑。
而这一点,也是陈言之前告诉过项猛的。
“八成把握,足可一试。”梁定沉着地道,“你等先下去暂歇,待我考虑周全,再与你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