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听得一脸懵逼。
这特么还能讲出大道理来?!
他定了定神,忙道:“臣什么性子,皇上清楚,太后这样,臣只是忧心,岂有半分怨言?”
唐韵点头道:“朕也知道,你一向贴心。这次的事,非你之过,朕不是那蒙昧不明之人,纵然你与太后有些失礼的接触,朕也不会因此怪责于你。”
陈言连忙跪地谢恩:“皇上仁德,臣感怀于心!”
唐韵看了不远处的凤翎卫们一眼,道:“起来罢!不过切记,此事只有你知朕知、天知地知太后知,绝不可让人知道。”
陈言爬起身,道:“皇上大可放心,若真有人知道了,臣也会让他没法再传给别人知晓!”
说着,露出一抹狠色。
唐韵白他一眼:“行了!少在那给你找后路,还是要先想个辙,让太后舒心些。唉,方才朕一怒之下,将太后禁足,想来实在是心中愧疚,终归得为她想个法子才行。”
陈言肃容道:“皇上至孝,天地感念。既是如此,臣先告退,要回去准备晚上之事,就不打扰皇上考虑此事了。”
这个事太私人了,岂是他该掺杂?还是赶紧脱身为是。
哪知道唐韵却道:“不行,此事须得你替朕想个法子。”
陈言错愕道:“臣哪有什么法子?总不能给太后找个精壮男子吧?”
唐韵瞪着他道:“那绝对不行!”
陈言心说你也知道不行,那还叫我想个屁的法子啊。当然嘴里不敢这么说,只敢道:“所以臣实在是没法子,要阳气,就得要男人,可给太后找男人又不行,臣真的是没招了。”
唐韵眼神忽然古怪起来,上下打量他。
陈言被她看得有点心里发毛,战战兢兢地道:“皇上,您这眼神,让臣有点不寒而栗啊。”
这妞不会是想让他和太后……这也太离谱了!他要成了唐韵后爹,回头还怎么跟她办事?
唐韵盯他半天,终于道:“你确实不太合适,毕竟你阳气太弱了。”
陈言愣了一下:“阳气……弱?”
唐韵淡淡地道:“男儿主阳,阳者,雄壮刚强,威猛霸气,能抑阴祟而止邪氛,行事光明正大而磊落平直。但是,你自己就这么阴险邪门,诡计多端,阴气太盛了。”
陈言被她一顿话说得哑口无言。
这都什么破理论,叫他想反驳都没法反驳!
唐韵转过头去:“算了,你回去吧,此事你帮不上忙,朕自己想辙。”
陈言这辈子被人骂了不知道多少,唯独没被人骂过阳气不足,一句“臣阳气足不足皇上不如去问问卿儿卫菡和玉公主”差点直接迸出口。
好在及时忍住,他忍气吞声地道:“臣,告退。”
出了皇宫,陈言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街上来往行人,有些感触。
至少在表面上,京城平静无波。
这些百姓,仍不知道今夜京城将掀起惊涛骇浪。
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唐韵已经决定不提前将消息通知任何一方。
包括城卫军和京畿守军在内,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连朝中官员,也对此一无所知。
可以想见,当数十路大军围住京城的时候,京城会陷入多的恐慌之中。
唐韵已经派人分别将宁王提供的所有大军一一盯住,到傍晚时分,便会有较为精准的回报。
毕竟子时动手,那时候真正要围攻京城的诸方军力便须得撕掉原本的伪装,改变行进线路,直奔京城而来。
而那些没有任何异动的军力,将会成为勤王军。
届时在合适的时机,盯他们的凤翎卫会手持早已拟好的圣旨,前去调他们埋伏在各处关卡,会同从别处调来的军力,将退走的乱军击溃和抓捕。
但这一切均会在京城以外完成,因此城内的百姓入夜后,只会发觉突然宵禁,然后各回各家好好睡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时,一切早已解决,生活恢复正常。
此前陈言提出这计划时,唐韵连个犹豫都不带,直接便同意了。
在她心中,百姓乃是首位。
能够尽量减少对百姓的惊忧,自然是上上之策。
陈言放下车帘,闭上双眼,在心中将所有计划重新过了一遍。
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了。
“彪子,意夫人那边如何了?”他仍闭着双眼,冷静地问道。
“回大人,那妇人如今对卑职死心塌地,还在客栈里呆着,没我吩咐,她不敢离开。”张大彪答道。
当初宁王将意夫人休了,逼她作内应,想要探陈言的情况。
结果后来她反而被陈言用张大彪将其控制住,虽然表面上仍是宁王的人,但却恋彪情热,对张大彪言听计从。
这一着还是当初陈言在知道幕后者是宁王前布下,原本是预备将来对付宁王时能派上用场,借她向宁王传递假消息。
但后来陈言与宁王接上了头,她的作用便相当有限了。
一方面宁王不想惹了陈言,影响谋反之计,将她弃用,没再借她来动手脚。
另一方面陈言暂时也不想再动宁王,自然便不再用她。
闲极无聊的意夫人天天就干一件事——等着张大彪去临幸。
这几天张大彪没少去喂她,把一个曾经的王爷小妾,搞得成了他张兵曹的迷妹,他说一个一,她就不敢说二。
如今,是时候用一用她了。
“按计划行事,将本官送回家中后,你便去找她罢!”
“是,大人!”
陈言回到陈府后,刚下马车,就看到吟霜带着府中所有丫环一起直刷刷地跪在地上。
他怔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板着脸道:“知道错了?”
吟霜怯怯地道:“大人,一切都是吟霜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千万莫要怪责其他姐妹。”
她身后的丫环们无不动容,一个容颜透着几分稚气的丫环叫道:“明明是我们非要看那书的,吟霜姐姐并没有主动给我们!”
另一个丫环也叫道:“对!大人,您要怪,就怪奴婢吧!这事不怪吟霜姐姐!”
陈言喝道:“在本官面前演些重情重义的戏码,便以为可以免了责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