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却一惊,忙道:“朕听说太后出事,断了开天星来的,仙姑生气了!不能再在这耽搁了。那内应的事回头再说,你先去处置嫣夫人之事。”
说完高应一声:“朕来啦!”快步而去。
陈言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小跑着过去。
不用问,方才那喊声定是那什么玄娲观的仙姑所发。
“陈相,咱们走吧。”甜美的嗓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陈言转头一看,只见清夫人与怜珠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方才说话的正是前者。
“走?”他微微一愕。清夫人这也太大胆了吧?刚刚才撇清关系,她竟然就敢过来与他说话?好在跟来的是怜珠,不是别人。
“大人不必担心,是太后让妾身来的。”清夫人看破他心中想法,浅浅一笑。
“这是为何?”陈言讶道。
“太后说,这次嫣夫人毒计狠辣,险些害了妾身,特令妾身当面斥骂于她,以还我公道。”清夫人甜笑道,“故而派了怜珠引咱们去见那毒妇。”
“原来如此。”陈言这才放下心。
说到底,就是太后过意不去,让清夫人去过过嘴瘾,骂骂嫣夫人出出气,甚至打几巴掌也有可能,算是补偿吧。
慈安宫后面一间小屋内,嫣夫人有些坐立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太后说要确认清楚,这事嫣夫人虽有把握,但事到临头,终究难免紧张。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怜珠走了进来。
“是你?太后呢?”嫣夫人错愕道。此前太后不许任何宫女来与她接触,不可能让怜珠独自来见她才是。
“太后尚在花园,令我来向夫人传话。”怜珠不冷不热地道。
“太后让你来的?”嫣夫人精神大振,“结果如何?”
“如夫人所言,太后试探之后,确认陈相确实可以行房。”怜珠仍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脸。
“太好了!”嫣夫人终于得到确认,狂喜欢呼出来,激动至极。
她受了这么多委屈,终于可以翻身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冷静下来,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去见太后了?”
怜珠摇摇头:“不行。”
嫣夫人错愕道:“这是为何?”
怜珠认真地道:“太后说,在见她之前,夫人需先与两人一见。”
嫣夫人奇道:“见谁?”
怜珠侧身退到一旁,说道:“是这二位。”
嫣夫人愕然看向房门外,只见两人联袂而入,均是面带灿烂笑容。
嫣夫人瞬间僵住。
清夫人娇笑道:“嫣姐姐,别来无恙。看来寒宫的日子并未磨去您的锐气,真是令小妹既是欣慰,又是恼怒。”
说到恼怒二字时,她眼中露出明显的杀机,看得嫣夫人不禁身子一颤,下意识退了一步,尖叫道:“你们怎会来这!”
旁边的怜珠道:“太后说,夫人虚言构陷,意图抹黑后宫清誉,以及陷害大周国相,合该重惩!”
嫣夫人震惊之极,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不是说已证明陈相可以行房么?!”
怜珠点头道:“对,确实已验证这一点。只不过,陈相乃是身中毒物,因缘巧合下暂时能够行房。而且此事刚刚才发生两三日,与夫人所说的并不吻合。”
嫣夫人一把抓住她胳膊,惊道:“你是说,他其实……”
怜珠轻轻挣脱她的手,道:“陈相身为男子,有这难言之隐本已十分可怜,想不到夫人竟还以此污蔑于他,真是令人……”
嫣夫人陡然从山顶跌到谷底,一时慌了心神,尖叫道:“不可能的!明明他是正常男子!你们怎能……”
怜珠露出厌恶之色,直接截断她的话:“此事皇上亲自出面证明,岂能有假?”
嫣夫人浑身剧震,失声道:“什么!”
忽然间,她晓得自己完了。
如果是别人作证,那还可以争一争。可如果是唐韵出面,那就意味着她保定了陈言,无论事情真相如何,这事都没戏了!
陈言忽然道:“怜珠姑娘,可否让本官与她单独一谈?”
怜珠点点头,道:“那婢子先出去了。”说着行了礼,退出了屋子,还将房门带上。
屋内只剩三人相对,陈言这才看向嫣夫人,淡淡地道:“你要害清夫人,本官可以理解。但可惜,你走了最错的一条路,竟敢连本官一并坑害,那便注定了失败。”
嫣夫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泣道:“我……我本来没想的……”
陈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没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夫人虽在深宫,也该明白那些敢招惹本官之人,是何下场!”
嫣夫人不禁想到听过的传言,眼中透出无限绝望。
清夫人咯咯一声娇笑,走到她身前,柔声道:“嫣姐姐,太后令我前来当面斥骂于你,但咱们姐妹一场,纵然你再怎么狠心相对,我又怎忍心呢?”
嫣夫人浑身颤如筛糠,道:“你……你……”
清夫人伸手轻轻托着她下巴,声音温柔之极:“我来只想告诉姐姐两件事,第一,你没说错,其实陈相他是正常男子。那什么药性所致,实是谎言,他乃是真正的男人,在床第间的能耐,可比这世上任何男人都厉害。”
陈言听得有点尴尬,这话就吹得太过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她又没跟这世间所有男子交媾过,怎么知道他比任何男人都厉害?
嫣夫人却听得怔愕难抑,震惊地道:“这是真的?!”
清夫人回头看着陈言笑道:“嫣姐姐不信呢,大人,要不要咱们就在这给她演出活春宫,让她亲眼确认确认。”
陈言一脸黑线地道:“莫要胡说!”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变态,怎可能当着别人面干那事!
不过他也清楚,清夫人其实只是为了报复嫣夫人才故意那么说,倒也没真生气。
嫣夫人来回看着二人,结结巴巴地道:“原来你们两人真的……真的……”
清夫人转回头,露出压不住的得意之色:“这便是小妹来此要说的第二件事,你说对啦,陈相是小妹的真命夫君,那役院也确实是我二人私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