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李军家中时,人早已跑回老家去了。
“我们也不太清楚咧,李军回老家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邻居大妈解释道。
“老陈,公厕步梯边上发现干涸的血迹。”
接到消息,陈北安便第一时间赶去了案发现场。
“提取回警局,做dNA鉴定,看看血迹是否是死者朱大长的。”
若是这血迹真是朱大长的,那公厕这里就可以百分百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抛尸现场。
公厕被撬了个底朝天,臭气冲天,加上上次在这发现了死尸,更加没人敢来了。
“从厕所墙壁上溅出的排泄物来看,可以排除朱大长自杀的情况,首先,现在是冬天,而朱大长身上只穿了薄的上衣和秋裤,这么冷的天气,穿这么少来公厕上厕所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所以排除了在公厕自杀的情况,再加上墙壁上溅出的排泄物的高度来看,更像是抛尸时造成的。”
陈北安如是分析道。
“那现在怎么办?”
“先去把李军找来,了解清楚先,再说其他的。”
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别无下策。
而另一边,正躲在老家避难的李军还不知道警察的到来,和牌友打的正开心呢。
“谁是李军?”
场上的人指了指牌桌上的李军。
“我就是李军怎么了?”
“西京市警察,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闻,李军脸色顿变,周围的人都懵圈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打牌的人还以为,警察是来抓他们非法赌博的,所以场上的赌鬼溜得比谁都快。
众目睽睽之下,李军被陈北安拉上了警车。
审讯室内,李军神色慌张,都还没审,人就慌的不行了。
“朱大长是你杀害的?”
说完,李军脸色都发白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一开始,李军还想着狡辩,被陈北安一说,再加上自己本来就心虚,一下子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了。
“那天我请朱大长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一起来家里吃饭,吃到后面,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但我和朱大长喝得来了兴致,就让他留下来多喝了几杯......我们好酒好菜招待他,谁知道他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开始锤我脑袋,要不是我媳妇拦着,我怕不是都快要被他打死.....”
说起来,李军还有些气愤。
“那晚我越想越气,半夜想着趁他喝醉了,去他家给我打回去。但谁知道下手重了点,当我停下手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没有鼻息了,我当时就慌了,知道自己杀了人,不管怎么样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的尸体抬去公厕抛尸了.....”
说完,李军心里都轻松了不少,这些日子一直憋在心里,实在衣食难安,现在说出来也算得上是一种解脱。
“无缘无故喝醉酒打人?”
“对,我也不知道他发什么酒疯。”
每每想起来,李军就咽不下那口气,自己和媳妇好酒好菜招待他们,谁知道却变成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心寒。
“你和李军以前确定没有闹过什么矛盾吗?”
李军挠了挠头,肯定的说道:“没有,我确定,我和朱大长以前绝对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李军说的肯定,看上去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朱大长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子,照你的身材不过才一米六五,一个人怎么扛得动朱大长?”
虽说如此,但陈北安心中还是疑惑不已。
李军脸色突然变得不好看起来,本就惨白的面色变得更加惨白了。
“这....这....我和我媳妇一起用电动车运送过去的.....”
对于李军的回答,陈北安持着怀疑的态度。
另一边,李军媳妇被问道到关于电动车运送朱大长尸体的事情,两人不知是事先没有对好口供,还是怎么的,一个说是三轮车运送,一个说是电动车运送过去,两人回答的不一致,那就说明了李军夫妇在撒谎!
对犯罪事实,李军恭维不认,但陈北安有的是办法让他承认。
“你确定没乱说?”
“我....确定....”
自己说起来都没底气,李军心里有多虚,不用说都知道。
“我给过你机会了,到时候我们自己查出来的时候,事情可不是这么处理了。”
陈北安一脸严肃,但李军下定决心不说,那也没办法。
审讯完李军,陈北安和顾登第一时间便赶去了李军的出租屋内。
房间里的确摆放着一辆三轮车和一辆电动车,至于谁在说谎,就很难说了。
但也不排除两个人都在撒谎的可能性。
在三轮车的后车厢里,陈北安发现了一丝干涸的血迹。
而在电动车的后座上,顾登同样也发现了一丝干涸的血迹。
所以到底谁在说谎,很难辨别。
“老陈,现在怎么办,这两个车上都有血迹。”
这电动车应该是朱大长当时骑过来的,而这辆三轮车应该就是李军家的。
“取样带回警局做鉴定,等结果出来再说。”
案子有些让人头疼,如果李军夫妇两个人都没有说谎的话,那为什在场的两个人回答的问题答案是不一样的?
陈北安有些想不通。
“老陈,这两份鉴定结果显示,都是朱大长的血迹。”
包月把调查结果递给了陈北安。
“包月,你怎么看这事?”
“嗯,怎么说呢,你觉不觉得有这么一种可能,其实李军一开始是想用自家的三轮车把朱大长的尸体给运送过去的,但可能他们又觉得用自家的三轮车运死人,有些晦气,所以就改用朱大长开来的电动车?”
这种情况在农村还是很常见的,很多人都不会用自家的东西去运死人或是晦气的东西。
“嗯,的确有这种可能,到时候再审讯一下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