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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流嬿继续说:“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寻流尘缓和了一下脸色笑道,“自家姐弟,有什么想说的姐姐直言便是。”

寻流嬿思忖片刻便认真道:“我国军士护卫中皆无修士,这大大降低了我国的战斗力,也让臣等皇室宗亲自保能力大减,陛下是否考虑找个机会改变一番。”

一说到国家正事,寻流嬿又开始称陛下了。

寻流尘面色沉稳,心中却也纠结,缓缓说起:“姐姐又不是不知其中缘由,经历了两百年前那件事,皇室积弱,国外有老祖震慑倒还好,可他老人家担心国家内部有修士犯上作乱而皇室无法应对,这才立下规矩不允许修士干政涉军,这才导致朝中军中无修士存在,而之前的那场夺嫡政变更是因为有皇室中人勾结外界修士,好不容易平稳的局势让朝中老臣更是对修士拒之千里,这时候想要改变,难。”

“要是老祖在就好了,我等寻氏族人也不必过得如此艰难。”

“姐姐,老祖已经两百年未现身了,就连当初留在朝内的仙道高人也早已功成身退,要不是当初老祖留下的声名与威慑,恐怕寻氏王朝早就不存在了,咱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老祖身上,得靠自己,趁着对咱们虎视眈眈的势力还不敢有实质性的行动时,自己先强大起来。”,寻流尘心里也微微有些怆然,他猜测恐怕老祖已经归天,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

寻流嬿面色惆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寻流尘打断了,“好了,姐姐刚脱险就别费心朝政了,既然弟弟也放下政事到了姐姐府上,那也放下心来放松放松,就尝尝姐姐亲手做的糕点吧。”

寻流嬿也抛去愁容,这皇家愁事自然甚多,要是天天忧心怎么得了,于是也舒展愁容笑道:“弟弟可是天天享有御厨做的美食,怎么还瞧得上姐姐的粗鄙手艺。”

寻流尘心有所触地说道:“姐姐这是在取笑弟弟?想当年我们落难时,姐姐做的食物就是这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那时姐姐自己舍不得吃,还常饿着肚子想方设法给我做好吃的。”

寻流嬿拉起寻流尘道:“好了,现在日子好了,别伤悲过去了,既然弟弟今日有此雅兴,不如就跟姐姐一起做吧。”

寻流嬿也不跟寻流尘搞什么君臣礼数了,被寻流尘这么一回忆,她也想起了曾经在艰难日子里的那些美好岁月。

在厨房里,寻流尘和着面,寻流嬿准备着其他食料,下人们早就被屏退了,谁也瞧不见这两人居家的模样,不然怕是会被震惊得合不拢嘴吧。

“对了,姐姐,你今日得一女子相救,是何许人也,咱皇家决不能亏待了人家。”,得闲下来,寻流尘才想起这事。

“这......着实是一奇女子,年纪轻轻修为不浅,而且仗义相助后不求回报飘然而去。”

寻流嬿不免回想起当日,只是她不知道陈逍瞳为了摆酷飘然而去后吐血数升的场景。

“哦,这女子不错,她知道你是长公主吗?”,寻流尘心中疑惑采阴兽为何会出现在万兽森林外围,担心有人布局借此接近皇室别有居心。

“之前应该不知道,仗义出手后我也表明身份邀请她府中一聚,可她淡然拒绝了。”,寻流嬿自然明白寻流尘在担心什么。

“不错,不错。”

寻流尘连说两个不错,面上却无表情。

此时的寻流尘并没有接触过陈逍瞳,只是单从姐姐嘴里听到此人,对陈逍瞳有些好感罢了,其实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当然疑心也消逝了。

还别说,这小皇帝心思百转细腻,要不是陈之墨安排妥当,还就真让这小皇帝起疑心了,那以后的事就不好办。

“也不知是哪家女子,要是名门望族之后,倒是可以考虑......”,说着寻流嬿对着寻流尘露出了会心一笑。

寻流尘赶紧摆手道,“姐,我可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不想立后纳妃。”

“弟弟,你可是皇帝啊,哪个皇帝在你这个年纪时没有三宫六院的,就你倒好,还不近女色了。”

“女色会消磨人的意志,我可不想自己沉沦于此,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沉迷其中,所以干脆不碰咯。”

“可你是皇帝啊,你的婚姻大事就是国家大事,与其以后被迫考虑某些大臣之后,还不如早点自作打算,我看那女子甚是不错,品行好,样貌也是上上选,看穿着打扮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就是不知道去哪里寻人。”

寻流嬿越说越觉得陈逍瞳是不错的帝后人选了。

“姐姐,就此打住,你比我还大两岁,还是女子,也是皇室宗亲,都没考虑为国联姻,怎么好意思催促我的婚事?”

寻流尘假装鄙夷地说道,但他从来没有逼迫过寻流嬿政治联姻,在他心里,这位姐姐地位极高,绝对不是政治筹码,他希望姐姐能够自己觅得一位如意郎君。

被寻流尘这么一说,高贵的长公主殿下居然脸上也起了一抹红晕,一说到成亲之事,长公主就有些迷茫了,不少女子在她这个年纪都当娘了,可她却还没有动此心思,也许是她眼光太高了吧,尽望整个皇城居然没人能入得她眼。

“好了,这个话题不谈了。”,寻流嬿假装气呼呼地说道。

“不谈就不谈,又不是我先说起的。”,寻流尘失笑道。

寻流嬿若有所思道:“不过要是真能觅得那女子,进宫来给弟弟当个护卫也是不错的,想着曾经那些外交事宜,我就恨得牙痒痒。”

寻流嬿说的是一些需要国家之间皇帝会晤的事宜,有些国家的皇帝仗着自己是修仙者,也瞧着寻流尘年纪小,就丝毫不把寻流尘放在眼里,常常出言不逊,他们碍于寻氏老祖的威慑不敢动枢沧国,但嘴上讨点便宜是乐此不疲,寻流尘只能默默忍受,自己凡人一个,自己打不过别人,护卫也不是人家护卫的对手,只能强咽恶气。

“说这些做什么,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看到枢沧国的强大。”,寻流尘眼中流露出决然之色。

寻流嬿心中自然知道寻流尘的大志向,只是她也知道寻流尘的处境是很艰难的,内忧没有解决,就更别说对外立威了,而且朝中军中无修士这点就限制住了朝廷的发展。

接着这两姐弟又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开始认真做着糕点,弄得满脸满手都是面粉,两人却乐在其中,地位高了,担子重了,也难得这么轻松一下。

接下来的几日,陈逍瞳在陈之墨的指导下也修炼了一些心法,让她的伤势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陈之墨也带着陈潇横每天游走城中,对陈潇横是多有指点,陈潇横也越发感到自己这位兄长的博闻多识了,对于陈之墨的教诲是认真聆听。

晚饭时间,陈之墨一家人坐在了一起,这时苏依文突然说:“为娘明日还是出去找些事做吧,这样闲着为娘难受啊。”

“娘,你就别为这个家操心了,你安心享福,以后就让孩子们孝敬你。”,陈之墨知道苏依文是想为这个家出一点力,她不忍看见这些孩子受苦。

“是啊,娘,你身体要紧,别总顾着我们,我们都长大了,是可以孝敬您的时候了。”,陈牧也赞同道,看向陈之墨的眼神中也充满了赞许,他越发觉得陈之墨的可靠了。

苏依文叹了一口气:“为娘知道你们的孝心,可是现在连陈潇横都辍学了,这以后......”

陈潇横扒拉一口饭后抢过话来:“娘,二哥说以后有很多生意给我做,最近都在教我不少......对,经商之道,您就安心休养,以后孩儿赚好多好多的钱,让您过着富人的生活。”

苏依文没好气地说:“为娘可不贪图什么富贵,只要你们几个孩子好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