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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无德皆杀(六)纸条成谜疑虑多

找到这家酒楼的时候已是午时一刻。酒楼上面高悬着一块大大的招牌,“聚仙楼”三个字格外显眼。

“正好在这里用餐了,走吧。”

现在已到饭点,酒楼内门庭若市,白若雪他们进去的时候大堂中已经坐了一半。考虑到要讨论案情,他们要了一个包间,点上了几样精致菜肴。

倒上了茶水之后,冰儿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道:“雪姐,依你看,谁杀死梁二的可能性高一点?”

白若雪略加思索后答道:“从目前的这几个人来看,都不太像。老梁头身子骨太弱了,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差点就被梁二掐死,想要反杀身体如此强壮的梁二几乎不可能。要知道他的死因可是腹部受到强烈撞击导致脏腑破裂,就算梁二站在不动,我想以老梁头的力气也不可能打得动他。之前我也看了一下,老梁头的身体非常瘦弱,根本没这个力气打人。”

“是啊,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冰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刚才那个郭大喜看着也不像。他只是个讨赌债的,梁二一死,最头疼的恐怕就是他了。当然不排除他和梁二之前结下了私人恩怨,这次刚好有机会弄死了他。”

白若雪点头赞同道:“这点确实也要去查一下,等到衙役将他昨晚的不在场证明查清后再作打算。”

“姐姐,我觉得还有两个人很可疑!”秦思学突然间叫了起来。

“哟,思学有想法。”白若雪觉得有些意外,便鼓励他道:“那你说来听听看,是哪两个人?”

“当然就是发现尸体的高婶和孟贤书。”

“为什么你觉得这两个人可疑?”白若雪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秦思学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说道:“首先,他们两个人是尸体的第一发现者。根据以往不少案件的经验,往往发现尸体的人最有可能是凶手。”

“证据呢?光是凭以往的经验可不行。”

“首先就是高婶。”秦思学作了一个假设:“根据她的说法,梁二到来不久,她就离开梁家回了自己的家中。不过又有谁能够证明呢?她已经寡居多年,没有人能够证明她那时候已经回到了家。说不定她并不放心老梁头和梁二在一起,偷偷藏在门外。当她发现梁二要置老梁头于死地的时候,她便冲了进来阻止了梁二。”

“那么她要怎么阻止梁二呢?高婶的样子可不像是能阻止得了梁二那种人的。”

“粥碗啊。”秦思学立即联想到了之前那碗粥的位置:“姐姐之前问了高婶粥碗放在哪里,虽然高婶自己说粥碗是放在床头的凳子旁,但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粥碗或许放在那张方桌之上,高婶冲进来后拿起粥碗扔向梁二,打断了他继续施暴。”

“嗯......到目前为止听上去还是挺像一回事的。”冰儿接着说道:“可那梁二哪是一个粥碗就能解决的,接下去高婶应该怎么做才能对付梁二呢?”

“啊这......”秦思学挠了挠头,灵机一动道:“砚台啊!”

“砚台?”冰儿听得一头雾水:“关砚台什么事?”

“咱们不是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写纸条要用的笔砚这些东西么?其实原本应该是有的,高婶见梁二扑过来,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砚台砸去,结果刚好砸中了梁二的肚子,他便一命呜呼了。”

白若雪听得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越说越离谱了。就高婶那点力气,能用一方砚台砸死梁二?要是砸头上或许还说得通,可那是肚子啊。梁二那是受到了相当重的撞击,扔一方砚台根本做不到。再说了,高婶之后难道在现场还磨起了墨来,写下纸条后再将笔砚带走?”

“对啊。”冰儿也说道:“高婶既然会挺身而出救老梁头,那个时候最主要的事不该是请郎中来救他么,哪里会有闲工夫写什么字条。”

“嗯,也对啊......”

白若雪让他继续往下说:“你不是说那个孟贤书也有嫌疑么,他又是怎么回事?”

“我猜他或许之前就与梁二有过嫌隙,昨晚路过梁家的时候正好发现梁二在行凶,于是他像我之前推断那样用粥碗打断了梁二的恶行。梁二恼羞成怒,于是二人扭打在一起。梁二之前喝了不少酒,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被孟贤书找准机会在腹部上连续击打了好几下,结果魂归西天了。”

“这次听上去有些靠谱了,不过那张纸条该如何解释呢,难不成又是当场磨墨写的?”

“不,既然当场写不可能,那么就是之后写了放上去的。”秦思学又想出了新的推断:“孟贤书打死梁二后逃回了家,他的目标本来就是梁二,所以没管老梁头的死活。回家之后写了这张纸,然后今天假装和高婶一起发现尸体,趁机将纸条放了上去。”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白若雪低头想了一下,问道:“如果真是孟贤书做的,他又为何要特意跑回现场留下这张纸条呢。”

“或许是为了误导我们搜查的方向?”

“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吗?如果昨晚杀人的时候他并未被人发现,他根本就不需要再去跑一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是更安全?还有,如果孟贤书能借机留下纸条,那么高婶作为第一个发现的人,她的机会更大。”

“雪姐,依我看来,放纸条的人未必就是凶手。”

“怎么说?”白若雪询问道。

冰儿拨了拨刘海,缓缓说道:“凶手杀了梁二之后就离开了,这时候又有人出现在了梁家。那人看到现场之后,突然因为某种原因,想到了要放这张纸条上去。按照思学刚才的推论,凶手可能是高婶或孟贤书,放纸条另有其人;凶手也可能另有其人,纸条是高婶或者孟贤书放的;或者凶手是另有其人,放纸条的也另有其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与放纸条的确实是同一个人,但不是高婶或者孟贤书。”

“这些个可能性太多了,不好办啊......”白若雪苦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