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时大时小,但整整三天,天没晴过。
这三天,楚珞哪也没去,乖乖在东宫里待着。
一边避嫌,一边避雨。
第三天,天尤其阴、风尤其大,温度也尤其阴冷。
下午时。
楚珞正跟着宫女学习绣花、做荷包,来打发时间,却见门开了,小安子招呼着其他太监搬暖炉进来。
楚珞一边缝一边道,“这才几月份,就用上暖炉了?”
小安子殷勤地跑了过来,笑眯眯道,“回殿下,这两天天气太阴冷,怕殿下伤了身体,等过几天天好了,再把暖炉卸下去。”
之后对宫女道,“你们也去帮忙。”
“是,安公公。”
刚刚还陪着太女做荷包宫女,起身离开。
小安子压低声音,“殿下,刚刚摄政王来信,说一会要过来。”
楚珞吃惊,“他过来?这……”
心中暗道——摄政王这两天不是和皇上谈判吗?就这么明目张胆过来?虽然之前摄政王也来过两回,但毕竟那是谈判之前,谈判后……等!难道成功了!?
楚珞放下荷包急忙问道,“现在摄政王在皇宫?说了具体什么时间吗?”
“回殿下,没有,刚刚送信的人只说摄政王要来。”
“本宫知道了。”
没办法,只能干等着呗。
如果在现代,早就一个电话或者一个微信发过去,还用得着这么漫无目的等?
好在,在这里待了一阵子,楚珞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慢节奏,以及办事时低下的效率。
随后,楚珞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摄政王来。
百无聊赖时,再次来到桌前,开始做荷包起来——难怪古代女子都喜欢绣花,这玩意是真打发时间啊!找个花样子、定个时间,一缝就是一下午,时间过得是嗖嗖快。
就这样,楚珞笨拙地把荷包终于缝好了。
一边缝一边想——是真丑啊!难看死了!
突然,只感觉眼前一暗,下意识抬头,却见一名身着暗色锦缎长袍的高大男子,站在她桌前。
面前突然无声无息出现个大活人,楚珞吓了一跳,这还没完,那人伸手把她手里的荷包抢了过去,翻来覆去地观赏着。
“真丑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摄政王。
楚珞翻了个白眼,“笑人不如人,有本事你也做一个,你要是做得比我的好看,我就承认我做的丑!”
她可没什么偶像包袱,丑就丑,但丑也得拉一个下水!
只要摄政王敢拿针线,她就立刻给他起个好名字:东方不败!
东方霁见女子伸手要抢回,立刻将荷包举高,然后后退两步,把荷包塞怀里,“送我了。”
楚珞翻白眼,“你顶着大雨就是来犯贱的?先是嫌弃人家做的丑,然后又抢走,说要送你,贱不贱啊?”
东方霁就这么被劈头盖脸喷了一顿,丝毫不生气,因为早就习惯了。
“贱!”
“……”楚珞,“呃……你知道犯贱是什么意思吗?”
男人这么理直气壮,让她不免怀疑她口中的犯贱和这里的“犯贱”是一个意思不,难道因为方言的问题,意义不同?
东方霁,“骂人的。”
楚珞,“那就没错了,你明知道我骂你,你还抢我东西?”
东方霁挑眉,“挨骂不会少块肉,但抢东西是实实在在占便宜,所以我选后者。”
[果然,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
既然人家坚持犯贱,楚珞也没理由阻拦,一个丑荷包嘛,就当扔垃圾桶了,“你怎么突然跑来?这么明目张胆,难道是谈判成功了?吵起来了吗?打起来了吗?皇上没被你气犯病吧?”
“突然跑来,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好消息。谈判成功了。没吵起来。没打起来。也没被我气犯病。”
男人脸上有着明显疲惫,眉心中央还有深深川字纹路,可见这两天没少皱眉。
但此时却眉心舒展,深邃的眼神里带着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