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信后,君泰大吃一惊,“给公主选驸马?这……皇上打的是什么算盘?”
“很难理解?”东方霁语调讥讽,“孙公公能带章阁老等人捉奸,说明皇上怀疑本宫和公主有什么。
本宫这边的人,官职最高、影响力最大的,要数章阁老,而章阁老只有一名嫡孙,也最为疼爱嫡孙,如果公主真与章宴瑶成婚、却私下与本宫见面,哪怕本宫将一切讲给章阁老,他能接受?”
东方霁不知章阁老和章宴瑶能否接受,反正他是接受不了!
一想到她会和其他男子成婚,他就烦躁得要疯!
什么国不国、民不民,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君泰道,“对说得对,即便章家为了家族前程不叛变,心里也定会有间隙。”
心中道——君臣、同盟,说白了就是利益的取舍,当利大于弊,便会追随;反之,弊大于利,就不会追随,甚至有可能直接叛变。
“比阴谋最可怕的是阳谋——哪怕公开内情,也无法改变结果。”说着,东方霁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况且,皇上说的是要广招驸马,定还有其他备选,本宫可以把实情告诉章阁老,难道还能见一个人告一个人?况且,就算本宫说了,谁能信?”
君泰无声叹了口气——是啊,如果他是旁观者,有一天突然跑出来个人告诉他:太女不是皇上亲生,摄政王才是皇上亲生;公主中了特殊的毒,必须要与太子同房才能解,他不仅不信,还会觉得荒谬。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这些事如果传出去,皇族的威信何在?太子的信服力何在?
饱受战乱的南晋国,刚刚有一些转机,上到群臣、下到百姓,都想要个靠谱的上位者,现在把这些糟心事公开,南晋会重新乱起来,之前所做的努力,便会付之东流!
皇上就算准了太子为了南晋国,不敢公开,所以才这么胡搞。
君泰看向太子,心中很是同情。
这么好的太子,为什么会碰见这种父亲?
东方霁神色一变,“现在不是烦心的时候,你立刻通知暗部,到商部把太女秘密接到摄政王府,一会本王会过去。”
“是,殿下。”君泰立刻转身去办了。
……
另一边。
楚珞给太子送出了信,就去商部,找白薇薇要解药。
商部。
公主的书房。
下人们被遣走,小安子等人兢兢业业守在门口,房间内只有公主和白薇薇两人。
白薇薇在给公主诊脉。
少顷,白薇薇收回手指,面色一片惨白,紧紧咬着唇,本红润的嘴唇,也被咬得青白发紫。
楚珞失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多大点的事啊?大不了就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女汉子。”
白薇薇都快哭了,“殿下,您能不能别总把死挂在嘴边?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您是堂堂公主!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您让太子怎么办?”
楚珞将自己的手从脉枕上收回,“什么怎么办?本宫死活干他什么事?”
白薇薇叹了口气,“您还看不出太子殿下的心意吗?”
“隐约能看出来点,那又怎样?”楚珞笑着挑眉,“天下这么大、人这么多,谁离了谁都照样活,也许没有本宫,他活得更好呢。”
[原剧情就没有我,人家还不是开开心心当男主角?]
[再者说,那家伙还想让我带着他回现代。]
[当然,我有预感,他去不了的。]
见白薇薇又要劝,楚珞急忙打断道,“说说本宫的情况吧,现在本宫不疼不痒,为什么你这么担心?”
提起公主的病情,白薇薇也顾不上什么感情,语调急促道,“殿下明鉴,那霓霞圣灵丹毒性太烈,加之您过量服用了臣女给的药,两毒对抗加大耗损,您的身体现在就好像一条绷紧的绳子,随时可能崩断!”
楚珞一愣,“那么严重?”
“对!殿下您可一定要重视!哪怕不为了太子,便是为了南晋国百姓,也不能放弃生命!”说着,直接跪下去开始磕头。
楚珞急忙把白薇薇拽起来,“行行行,我不放弃!”
[剧情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历经千难万阻,我当药女提高太子道术,太子愿意帮我召原主魂魄谈一谈,换句话说就差临门一脚,我肯定是不想主动寻死的。]
[重点是,不“主动”寻死,如果不小心死,她也不介意。]
白薇薇惊喜,“真的?”
“当然。”
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小安子的声音,“公主殿下,墨大人求见。”
白薇薇担忧地看向门口,之后焦急道,“殿下,臣女知道没资格干涉殿下,但与墨大人见面什么时候都能见,毒却必须要马上解!您……能不能优先去找太子?”
楚珞见白薇薇红着眼圈,“行行行,但人家已经到门口了,本宫也不能一面都不见啊,你放心,本宫用最快的速度和他说两句话,就去找太子。”
就这样,白薇薇离开,墨丹青进了来。
一身官袍的墨丹青也是行色匆匆,其清秀俊美的面颊满是焦急,本就白皙的脸色,更显苍白。
还有眼下,有着明显青色,一看就是几天没睡好。
楚珞轻轻挠了挠鼻尖,[我人缘这么好了吗?才被软禁几天,就这么多人挂念我?]
墨丹青担忧道,“下官见过公主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楚珞笑道,“没事,危机暂时解除了,你这么着急来找本宫,是有什么急事?”
墨丹青僵了一下,之后略有羞涩,“……担心殿下,就是最大的急事!”
“原来如此。”楚珞,[吓我一跳,我以为他也是因为驸马的事呢。]
[皇后上午才和我说要广招驸马,还说这两天要找各位夫人通气,应该没这么快。]
墨丹青一愣——驸马?皇后要为公主召驸马?
脑海中各种信息,瞬间爆炸。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做驸马?
墨丹青觉得自己疯了!
如果不疯,怎么会几个月前还极痛恨的女子,几个月后竟想娶她?
只要一想到这名女子能成为他的夫人,他就心跳剧烈,但他也知道,广招驸马的话,他不可能是唯一的人选。
先不说京城里有多少适龄未婚的贵公子,只说……章宴瑶便比他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