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蜡,北方农村冬天保存肉食的一种方法,常见于鸡鸭禽类。
张建设伸手抠了抠破木板边上的冰坨子,邦硬。
按理说不应该啊,一下午的工夫就冻上了?
看了眼边上傻柱做菜用的大灶,灶堂里面还有余温。
难道是这个原因?
一冷一热大雪化了又冻,把好大哥给封印了?
现在好大哥被这种方法保存住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了主意。
“三大爷,你见识多,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办?”
张建设首先打破沉默。
三大爷也没招,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就没见过这样式的。
“要不我去问问他一大爷?我这心里也没底。”
哥仨看着三大爷跑去了一大爷家门口,又看了眼冻在木板上的好大哥。
“要不就这么直接连着木板一块拉火葬场烧了得了。”
许大茂摸着下巴出馊主意。
“炉子眼有这么大吗?塞不进去可就毁了,再说了,人家不一定愿意连木板子一块烧。”
傻柱伸手丈量着高度,对许大茂的主意有一定的认可。
“怎么不愿意,还给他们省煤球了。”
许大茂表示不服。
“火葬场也烧煤球?那还不得找好几个摇煤球的,要不肯定供不上火。”
“不烧煤球,也不摇煤球,你们哥俩别拿好大哥打镲了,小心点晚上找你俩聊天一块去底下摇煤球去。”
张建设阻止许大茂跟傻柱俩人的胡咧咧,看着挂蜡的好大哥发愁。
这人都没了还得受二茬罪,心里面心疼冻着的他好大哥。
亮晶晶的跟个水晶棺似的,这要是让贾张氏看见,一准的又要收门票赚钱。
一大爷满嘴流油的跟着阎老抠走了过来。
正在家吃折罗呢,家里老伴开恩给了自己两片梅菜扣肉。
好像是雨水这丫头给拿多了,老伴吃不了太多,张建设那小子又不让老伴吃剩菜,这才便宜了自己。
肉片子那叫一个香,颤巍巍的肥而不腻,油汪汪的入口即化。
其实不给自己吃肉片子,就那碗底的梅菜都够自己美的了,那干菜北方这边见都没见过,听说是南边来的。
一大爷一边舔着嘴片子上的油花,一边美滋滋的琢磨着一会回家高低再喝两杯,高高兴兴的过个好年。
“卧槽,怎么了这是?”
一大爷看着中院好大哥停灵的地方,不自觉的也是爆了个粗口。
刚才还以为阎老抠喝多了来家里胡说八道拿自己逗闷子,谁想到是真的。
这是把自己好徒弟给保鲜了?
极致锁鲜,保证新鲜?
中午喝的那点酒立马清醒了,上前拿手抠了抠,冰坨子冻手,也是没了主意,抬头看了眼阎老抠。
“他三大爷,这可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我还他么的用得着去找你?阎老抠心里暗骂。
“要不,我把刘老二找过来咱们老哥仨商量商量?”
“那是刘老六。”
三大爷没搭理打镲的许大茂,看见一大爷点头同意,转身就要去后院叫人。
走了两步又转头对着一大爷商量。
“要不咱俩一块去刘老二家里商量吧,他们家中午弄了不少折罗回家。
而且眼瞅着天都黑了,这会去火葬场也不赶趟了,明个上午再拉过去也不碍事。
也就是今天晚上让贾家勤苦点,这边不能离开人,免得猫狗什么的惊了东旭这孩子。
不过,我看这冰包的这么厚,来什么都不一定让东旭蹦起来,这倒也省事了。”
三大爷嘀嘀咕咕的嘟囔了半天,拉着一大爷就奔后院走。
他们家人口多,中午拿回来的那点折罗也就刚够一顿的。
以前过年就是大年三十吃顿好的,剩下的初一初二什么的都跟平常一样。
今年算是抄上了,不但中午吃了顿席,还搂回家不少,又在建设家里喝了顿大酒,晚上这顿又有着落了,不得不让阎老抠心里暗自高兴。
易中海有点不乐意去,他们家自打好徒弟不咔吃了,生活条件逐渐好了起来,基本上吃喝不愁,没事还能舔个碗底,这就很幸福了。
不过商量好徒儿挂蜡是个大事,琢磨着要不要找两床被子给他盖上点,这大雪纷飞的明早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哥仨看着一大爷跟三大爷走了,相互看了一眼,张建设示意他柱子哥把装着弹药的大盆端着。
一甩脑袋,走,回家。
接着奏乐接着舞。
相信好大哥的在天之灵也愿意看到他们哥几个高兴快乐的活着。
“建设,你说咱们把我大哥给撂这了,他在下面不会怪咱们吧?”
傻柱端着大盆,回头看了眼中院躺着的好大哥,这会天已经黑了,黑了咕咚的连根蜡烛都没点,隐约躺着的身影略显孤独。
傻柱说完,张建设跟许大茂齐齐的打了个冷战。
“柱子哥,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聊鬼,你跟这瞎说啥大实话,我明个给好大哥烧两个美女穿丝袜,回家再画几个大裤衩,这两年大哥光腚磨档实在不像话。”
“丝袜是什么?”
许大茂快走两步挨着张建设,他觉得张建设这小子火力壮。
“这不重要,大茂哥你是宣传科的,画画应该挺不错吧?”
“我会拿毛笔写大字。”
“也行,待会回我家里,我拿几张纸,你把钳工等级技能书从二级到八级一样写一个,明个我给我好大哥烧过去。”
“写那玩意干嘛?再说具体格式我也没见过啊。”
许大茂有点傻眼。
“意思差不多就行,我好大哥这辈子都没考上个二级证,咱们明个一块一级一级的都给他烧过去,直接上八级我怕好大哥中间断档跟不上。”
“合着我大哥下去也不能闲着啊?要不要再给他烧个机床车床什么的,手痒了也能有个活干。”
傻柱端着大盆在边上补充。
“没毛病,就这么定了,我家里纸有的是,谁有那手艺,把轧钢厂糊出来烧过去我都没意见。”
张建设大手一挥,他对他好大哥是真的好。
“要不,要不糊个纸人写上一大爷的名字,让他去下边带带徒弟,省的我大哥有不会的找不着人请教。”
张建设跟许大茂齐齐看向出馊主意的傻柱。
还得是你啊,柱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