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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

月色如刃,寒风刺骨,寒霜降落,冷意逼人。

邵凌犀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从议事厅走出,裹了裹棉服,感叹这深冬的天气是越来越寒冷了。

一天的商议,还是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

神州控制得了事件发生,却是控制不了人心的蔓延。

沿海区域,已经信仰泛滥,家家户户或出于真心,或出于裹挟,都摆上了波塞冬的神像。

特别是出海的组织及个人,每日虔诚诵拜,都能大获丰收,这才是最动人心的地方。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幽灵,可以传递出更准确的信息。”

那些神只藏匿的空间位置,始终没有暴露,弄得他们很被动。

若只是波塞冬,神州孤注一掷,集合力量……弑神也未尝不可。

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会导致神州的力量提前暴露。

那剩下的五尊神只,要不会继续躲藏起来,要么就会做好更充足的准备,等待时机,联合起来卷土重来。

届时,神州还能否抵御祂们,就是一场未知之数。

难的不是一时,而是万世。

邵凌犀又猛甩了几下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的一干二净,自己逾矩了,这些事情不该自己来操心。

自己的职责,是维护好情报组,对内监察,对外网罗,当好神州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真是奇怪,今天怎么如此寒冷,哪怕是出了帝京走在郊区,也不应该冷到这种程度,何况自己还是筑基境的修为……

嘎吱——

邵凌犀踩在雪地上,猛地停住,他伸手就要向腰间摸去。

唰!

一杆骑士长枪,发出斥怒之声,破开了漫天的血雾,也在顷刻之间洞穿了邵凌犀的手腕。

啪嗒!

他刚要拿在手中的信号发射器,随着鲜血飞溅,应声掉落在了地上,在枪光之中变得粉碎。

“原本打算离远点再动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茫茫大雪之中,何旭背手走了出来,一双眼睛锐利异常,哪里还有议事厅内那副青涩耿直的神态,他缓步走到邵凌犀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

“是你……”

邵凌犀磕着血,捂住胸口,眼睛死死盯着这家伙,心中又惊又怒,他想不明白怎么回事,这家伙的心性,自己不是用真实之戒探测过没问题?

“邵组长,若我是你,这个时候最好放弃挣扎。”

邵凌犀大骂不已:“何旭,你们何家竟然暗地里投靠教廷!”

刚才那一枪,有神力灌注!

“世人昏聩,需要神灵指示。”

“我们何家,只是在追求神明的步伐,祈求为世界带来一点改变。 ”

“神州,不应该这么不自量力。”

何旭张开双手,不再掩饰,体内的圣光环绕而出,将冷冽的寒雪照耀的光辉圣洁。

“神明?”

“那只是一群敲骨吸髓的恶鬼!”邵凌犀大怒不止,说着就要孤注一掷做出反抗。

何旭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这里已被我布下祭祀之阵,周天星斗大阵只能监察帝京城内,你逃不了。”

轰!

何旭挥手一招,骑士长枪再次消失,如流光极速,再次洞穿邵凌犀的胸膛,将他钉在地上。

“咳咳咳……”

邵凌犀咳血,不断吐出血沫,终于明白了何旭的目的,“你在议事殿上的举动,原来是为了我……”

“你……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真实之戒……”何旭的脸庞之上,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以及神州各处的情报人员名单。”

“你们情报组一直阻止神明的伟大指示,我们要清缴泄密者。”

“你……做梦!”

“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泄露任何消息!”

邵凌犀脸色大变,说着他就要运转灵力,自断生机!

“邵组长,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你的死活可就不归你自己说了算。”

何旭面带嘲讽,然后一挥手,洞穿邵凌犀胸膛的骑士长枪,爆发出神力,将他的识海打的破碎,一身修为顷刻间被废。

巨大的痛楚,令邵凌犀面色惨白,昏厥了过去。

“半天的时间。”

“只要半天的时间,我就可以为教廷拔除告密者!”

何旭拎起邵凌犀,施展神力,几个纵跃之间,消失在大雪之中。

这里靠近帝京,不是审问的地方。

儋州,临海城,天高路远,是他们何家经营许久的地盘,到时等神州反应过来,早就为时已晚。

……

……

星城。

观云山,山脚的公园中。

“苏小子,哪里有你这样下棋的啊,开局打马是什么鬼啊!”陈大爷揪着脑袋上仅剩的几根头发,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就说赢没赢你吧?”

苏泽坐在板凳上,发出了灵魂质问。

咔嚓——

这几个老头脆弱的内心,瞬间崩溃裂开。

这几天的时间,他们轮番齐上阵,愣是连苏泽的一个棋子都没吃掉,一个啊,就只是一个啊,就一个小兵卒都没吃掉啊!

脑袋上的头发,都快被薅完了。

“不对劲。”

苏泽看着棋局,皱起了眉头,神情严肃。

几个老头顿时喜出望外,“怎么了,是不是终于发现苦思冥想了几天的暗招了?”

“告诉你,已经晚了!这一局,我们要……”

苏泽打断了他们的话,“这几天王伯去哪了?”

“以前有他在的时候,你们少说能吃掉我一个兵卒。”

砰!

同时,苏泽落下棋子,是一个妥妥当当的将军。

什么暗招什么奇招的,在他这里,全部都是臭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几个老头脸上的喜色还没挂上去几秒,瞬间就垮了下来,木讷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老王他的儿子生病住院……”

“你们下吧,我有事先走了。”

苏泽叹了一口气,立刻失去兴趣,也就入了棋道的老王,能让他对棋局提起那么几分兴趣。

回到小院,苏泽睡在躺椅上,等着火堆里的红薯烤熟,就听到外边的街坊邻居,在唉声叹气的讨论起来。

“唉,这都造了什么孽啊,好端端的一个儿子,就被害得进了医院抢救。”

“还好刘姨出钱帮了老王,花了一百万买灵果药剂,要不然他的儿子,这个时候怕是都要不在了……”

“老王也是一个倔脾气,回来就把房子卖了补偿给刘姨,儿子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的躺着,刚好了一点,就去找人讨回公道……”

“但愿他没有事吧,我们这种普通人,哪里斗得过那些世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