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奥林匹斯山的圣辉不复存在。
浓烈的血液浇满了洁白的阶梯,尸横遍野,躺倒一地,堆砌在道路两旁。
高喊虔诚供奉的民众,此刻再也呼喊不出来,惊惧万分,仓皇逃窜。
那道持剑的青年身影,步步上前,向着紧闭的大门缓步走去,剑尖之上还在不断滴着血,令人胆寒不敢注视。
蜂拥的人流,自动让开了一条宽达三尺的道路,青年的身边宛若禁区,没人敢再靠近一步。
“你……”
教廷众人刚要惊惧出声。
噗嗤!
剑光凌厉,苏泽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将他们拦腰斩断,整个世界瞬间就清静了下来。
神秘莫测的奥林匹斯宫大门,此时就矗立眼前。
就在苏泽要去推开的时候,紧闭的大门,竟然自动打开,耀眼的圣光立刻倾泻而出,有一道身影穿着宽大的洁白麻衣,摊开双手,一脸亲和笑意的走了出来。
“神州人,恭喜你,你找到了天国的大门。”
原本还在拼命逃窜的民众,忽然寂静了下来,惊呆在原地,全都不可置信的盯着这个刚出现的男人。
“天……天父……”
“是天父啊!”
“天父降临了,天父降临了啊!”
一瞬间。
溃败逃窜的民众,全部跪倒在地,激动万分。
天父微微一笑,飘然神圣,那挂在脸庞上的笑容,是那般从容不迫,自信淡然。
然而,苏泽只是瞥了这家伙一眼,就继续上前,根本不去理会。
“神州人,别着急,想要进入天国,还需要获得我的认可。”天父继续笑着说道,浑身上下都在发光。
“我杀了你们很多信徒,也让我进入天国?”苏泽戏谑的看着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
“只要你虔诚信仰,吾主会原谅一切。”天父笑脸不变。
“噢,是吗?”
苏泽反问一句,然后一个闪身,跨越极大的距离,直接掐住了天父的脖子,将他狠狠的撞在了大门之上。
“要是我现在掐死你,那你们的神明,会不会也能原谅我?”
苏泽的眼底之中,瞬间布满了杀意。
感受着冰冷的杀意,天父瞬7间慌乱了起来,他真的敢杀了自己!
他无法无天了吗!
我是天父,是西方世界的主宰,是西方众神的传承者!他为什么敢如此蔑视自己!
“咳咳……天国是神圣的地方,是吾主的栖身之所,你杀死我……将永远都踏入不了天国……”天父镇定了神情,声音艰涩的说着。
苏泽顿时笑了,“天国当真有这么好,你们就这么想打开天国?”
“天国是人类的乐园,开启之后,我们将在神明的指引之下,走入新的时代!”
“你们连天国之内的神明,是死是活都还不确定,就在这异想天开?”苏泽淡淡说道。
“神明怎么可能会死!吾主一直在天国之内,等待着我们唤醒!”
天父顿时愤怒不已,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质疑吾主。
“看来当狗当多了,丢根骨头,就能让你们不断犬吠。”
苏泽的目光里,是一片淡漠,手上的力度在逐渐加大。
这种货色,该去死了。
“你……你……”
天父感受到了窒息一般的压迫,那来自天国的神圣法则,竟然在这个男人的手中,开始寸寸崩裂,根本就抵挡不住。
“你……不能杀我!我是天父,我是信仰的源头……”
苏泽冷笑:“信仰的源头?就凭你也配?”
“什么狗屁天父,不过是依靠出卖信徒精气神获得苟延残喘的一抹阴魂。”
“今天,就让你魂飞魄散,往后再也凝聚不出来!”
嗤——
雷火之光灌注而下,丝丝缕缕的黑烟顿时从天父的脑袋上冒出。
“啊,啊——”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跪倒在地,颤抖的伸出双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浑身血肉消解,露出森森白骨。
这一次,他连干尸都做不成,就算是再充裕的灵力,也无法恢复过来。
许久之后,他已经化作了一道白骨,只剩下微弱的魂魄,在不断跳跃,这才是天父的真正形象。
哪里有什么天父,只不过是伪神脚下匍匐的白骨骷髅,吸取信徒的血肉,凝实自己的身躯。
“你……你会后悔的……杀了我,你将永远找不到谢夫子……”
“还有禅宗观音,还有赤霄老道……哈哈哈,三道香火合一,我们将打开天国,迈入其中……”
天父跪倒在地,怨毒的发出声音,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苏泽走入奥林匹斯宫,念头将里面一览无遗,发现根本就没有找到谢道韫,神态顿时阴沉无比。
“你们将道韵拉入了天国之路?”
“哈哈哈……谢夫子的身上,可是承载着儒道香火,这么美味可口的食物,当然第一时间要献给吾主!”
“找死!”
苏泽眼神骤然冰冷,雷霆之怒瞬间降临,将这天父残骸劈得一干二净,就连那恢宏的奥林匹斯宫,也化作焦土,淹没在了雷霆之中。
雷火从山脚,一路蔓延到了山顶。
苏泽站在其中,抬头看去,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虚空,在无垠的空间里,找到了天国所在的位置。
在其正前方,是一条坎坷泥泞的道路,那是通往天国的唯一道路。
“要是强行迈入,现代天地的道意都将被自己耗尽……”
苏泽大为恼火。
……
与此同时。
商丘,浩然书院。
几位当世大儒脚步匆忙的踏进夫子殿,一脸震惊的看着挂在最中心的戒尺。
这是夫子迈入奥林匹斯宫前留下的,几乎就等同于夫子本人。
此时。
戒尺竟然颤抖不已,发出了悲鸣之声,甚至于……咔嚓!上面陡然遍布裂纹,儒道的香火鼎受到冲击,当场掀翻在地。
“是夫子出事了!”
“怎么可能,夫子怎么会出事……”
浩然书院之内,众人呆愣片刻,顿时惊慌嚎哭。
戒尺碎裂,香火鼎倾覆……这预示着夫子危在旦夕啊!
孤儿院内,小布丁正捧着自己攥写的《抡语》津津有味的睡前翻看着,时不时还咬着笔头,在上面补充。
突然之间……
咔嚓!
毛笔断裂,书页裂开,上面记载的字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模糊消失。
小布丁立刻哭出了声来,“夫子,你不能死啊……我……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了,你不能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