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对于叫法倒是没觉得怎么样,顺着话就叫了:“王爷爷。”
杨墨这一声让老头很是高兴,连忙说,“去,去炕上坐着,我这很快。”
杨墨只好陪着于奶奶坐着了。
于奶奶笑着说:“丫头也没吃饭吧?”
杨墨摇头:“没呢。”
于奶奶说:“那就一起吃吧,东西都是你拿来的,你也不用见外。”
杨墨:“行,对了,粮食还有吗?”
王老在灶火坑前说:“还有呢,我给几个老家伙都分了点,现在这些还够一个月的呢。”
杨墨听得眉头一皱,原本那些一个月都不够,分出去还能挺,一看就是俩老人在省着。
杨墨说:“我又带了点过来,王爷爷于奶奶你们不用省,我再给你们送。”
说着就下地去拿背筐。
于奶奶看到,说:“谁的粮食来的也不易,哪能那么吃。”
杨墨笑着安慰她说:“我家就我自己,粮食还真不少,吃不完,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饿着。”
说着就往外拿东西了。
先拿出一小袋小米。
“王爷爷,这是小米,还有几个鸡蛋,我怕碎,就埋在米里了。”
然后又拿出三个小布袋,里边都是大米,都是十斤的。
“王爷爷,这米你和其他爷爷奶奶们分一下,大家伙都吃上,别把身子骨拖垮了。”
然后拿出一小袋面粉,五斤的。
又拿出一个大布袋的玉米茬子。
苞米茬子粥很饱腹,也很好喝,而且这东西在大湾子周边并不稀罕,所以杨墨拿多点也没啥。
看着杨墨大袋小袋的,于慧文坐在炕上,忽然就很想哭。
她也算经历的多了,革命一辈子,生死、名誉都看淡了,这一辈子唯一让她觉得愧对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了。
当年自己和老王出事,女婿选择离婚断绝关系,女儿却无论如何也不选择断绝关系,带着外孙女生活。
后来,也去“劳动”了,几年了,她们应该也很苦。
当然,这种苦,习惯了也就能承受了,可是,这被关心的温暖,却让她差点承受不住。
于慧文轻轻擦拭一下眼角,说:\\\"闺女,我们两个老家伙,吃不了多少,你不用这么惦记着我们。\\\"
杨墨笑着说:\\\"我知道的。\\\"
晚上,杨墨在这里和两位老人一起吃的,杨墨喝了一碗粥。
王老也没让杨墨见其他几个老伙计,说以后有机会再说,最近气氛很紧张。
杨墨在考虑,是不是县城事件的影响,导致下边各个公社也跟着紧张起来。
晚上,杨墨在两位老人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牛棚。
到大路上,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终于在两个小时后,赶到大湾子。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月色,漫天星光灿烂。
杨墨回到南台子家门口地时候,还没有开大门,小黑小黄汪汪的叫声就响了起来。
杨墨很欣慰,这才是忠诚的伙伴。
大门在里边插着,杨墨还没敲门,院子里就有人活动的声音。
杨墨笑了笑,应该是晨盈,当时把家托付给她了。
谁知道门开了,里边站着的是苏阳。
只见他穿着白衬衣,黑色长裤,剪短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站在门里凝望着她。
杨墨笑着说:“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晨盈呢。”
说着便往院里推自行车。
苏阳愣愣的侧身,带杨墨把车推进院子,关上大门,苏阳才反应过来一样,上前一把抱住她,力气大的让杨墨有些呼吸不畅。
杨墨等了一小会,才拍了拍苏阳的肩膀说:“可以了吧,我骑车回来好累的。”
苏阳没说话,抬头又俯下去,在杨墨脸上使劲的亲了一下,才拉着杨墨进屋。
“等等,我带的东西,在车座上呢。”
苏阳说:“我等下出来拿。”
杨墨没办法,就跟着进屋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到家的杨墨感觉浑身都是舒服的。
苏阳说:“你先休息,我给你烧洗澡水,你吃饭了吗?”
杨墨一边洗手一边说:“吃了点,对了,你怎么在我这儿,不是晨盈在吗?”
苏阳:“她和李阳在一起,你好意思把他们分开?”
杨墨愣:“什么意思?”
苏阳:“他们领证了。”
杨墨猛地转头,满脸不可思议:“你说啥?”
苏阳面带笑意的说:\\\"他们把证给领了,三天前领的。\\\"
杨墨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不过出去几天,怎么感觉好像几年了。
她说:\\\"不是年底就回京市了吗,这么着急领证干什么?\\\"
苏阳:“你走第二天,我们聚餐,她俩喝多了,就睡一起了,所以才领的证。”
杨墨无语,怎么一个个这么着急呢。
再说,即使睡一起,也可以先不领证的。
她还当现在是前世那会呢。
苏阳给杨墨倒了一杯水,说:“你先歇着,我把水烧上。”
杨墨在屋里坐着喝水,看苏阳烧水,又去外边自行车上把自己特地放在后座的麻袋拿了进来,忙活的很。
等苏阳进屋,杨墨说:“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好像我是客人你是主人了。”
苏阳看她一眼说:“咱俩都是主人不好吗。”
杨墨不想理他,起身开始找衣服。
打开柜子一看,好家伙自己多了好几件衣服。
杨墨问:“这是你拿过来的?”
苏阳笑着说:“嗯,我姐寄过来的成衣,都是按你的尺码,不过李阳给晨盈抢走两件。”
杨墨拿出来看看,嗯,料子,款式,都是这个时代比较新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