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太太发火了,老四媳妇才磨磨唧唧的过来,经过翡翠房间的时候,还用力敲了敲她的房门,喊道:“娘喊我们过去干活呢!
再不动啊,就等着吃西北风吧!”
翡翠烦躁的把针放下,最后又拿起来,顺了顺气,不打算理会妯娌的挑衅,就不出去。
翡翠不出去,老四媳妇月娘也不想动,走到顾老太跟前了,顾老太喊她生火煮饭,她也颇多抱怨,“三嫂不是一直在家里?怎么不让三嫂来做?”
顾老太横她一眼,“管好你自己!”
“娘你这偏心也不能这样偏心吧?大家都是你的儿媳妇,总不能我一个人干活,她享受吧?要这样的话,那我们也分家!我们自己过去!”
顾老太气得拿起火钳就要打月娘,月娘立马大叫:“顾耀祖!你娘要杀你媳妇了!你还能不能行了?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老顾家一阵鸡飞狗跳,老三和老四被迫卷进了纷争,月娘也是个泼辣的,直接挑明要干活可以,三房和四房必须轮流干活,不能一个人干活,另一个什么也不干。
顾老太不禁后悔连连,之前周氏跟她一起的时候,多和谐啊,一个人干完所有活计,吭都不吭一声,现在这两个倒好,让煮个饭,都快申时了,他们还没吃上饭呢!
在四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下,顾老太只得规定好,以后三房和四房,一人做一天饭,其他活也是轮流做,还有,地里的活也不能不干,都要干。
当听到要下地干活的时候,翡翠当即不干了,她不停的瞪顾光宗,给顾光宗使眼色,顾光宗立马去哄顾老太,说自己媳妇娇生惯养的,如何能下地干活云云,顾老太一想也是,便让四房的月娘下地干活。
反正她的宝贝儿子是不能下地的,老三要去交际,老四要读书考功名,哪一个都不是泥腿子,可不能下地去失了自己的身份。
月娘一听翡翠不下地,她立马撂挑子,说自己也不干。
“没有那个公主命就别整天端着了,还娇生惯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来了我们老顾家,那就是老顾家的人了,老顾家是什么情况不知道?
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还在这里摆小姐架势呢!也没见给家里增添什么贡献!”
月娘的话让翡翠听了面色苍白不已,她最恨别人说她没有公主命说她自视清高了,她咬唇,幽怨的瞪着月娘,月娘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反正她是不可能让自己吃亏的。
顾耀祖看着自己这泼辣不讲理的媳妇,摇了摇头,心里叹息不止。
日后他考取了功名,是绝对不可能让月娘这样的乡野村妇跟自己去京城的,太丢人了,到时候只能一纸休书赠予她。
月娘是顾老太给他找的隔壁村的媳妇,说她好生养,又能干,知根知底的,当媳妇再好不过了,当时家里穷,顾耀祖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法拒绝,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和月娘成了亲,但是他心里是很看不上月娘的。
这边吵的不可开交,顾辞听的津津有味,最后顾光宗和顾耀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哥分家了,都是大哥的问题!
于是,二人便往顾辞他们屋子里走了过来,顾辞忙对爹娘说道:“爹,娘,你们快躺下休息一会儿吧,等会有狗叫声,你们不必理会,交给我和爆爆就好了。”
顾大田和周小红都知道了女儿身边的这只猫不一般,也知道了它叫爆爆,如今听顾辞说让他们休息,周小红是真的乏了,这次怀孕,她好像特别容易累,很辛苦,于是她便在床上慢慢躺下,顾大田见媳妇一脸疲惫的模样,便担忧的守在一旁,时不时看看女儿,然后露出满足的笑容。
顾辞和爆爆挡在自己家新凿出来的门口,将自己三叔和四叔都拦在了门外。
“小辞,你爹娘呢?”顾光宗挤出一个笑,问道。
“我娘怀孕了,大夫说要静养,在休息呢,我娘被奶奶磋磨的,差点流产了,大夫说非常危险,我爹都哭了。
三叔四叔,你们是来看望我娘的吗?那怎么空着手来呢?
你们回去吧,我娘现在不方便见人,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下次上门的时候,带上点补品什么的就更好了。”
顾光宗和顾耀祖被顾辞一张小嘴说的一愣一愣的,二人竟然还诡异的生气了一丝内疚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压下。
顾光宗对顾辞道:“小辞,我们是来找你爹的,你让你爹出来一下好吗?”
“找我爹干嘛?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我爹没空!”
一听他们是来找她爹的,顾辞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小脸臭臭的,警惕地看着顾光宗和顾耀祖。
顾耀祖忍不住呵斥道:“没大没小!你爹就是这样教你的?”
“你爹又是如何教你的?你读那么多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爹是你们大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句话读过没?
你们平时是怎么对我爹娘的?我有没读过书,别来教训我有没有教养,我就是没有教养,因为我们家没有钱供我读书,家里的钱都供你们两个蛀虫给败光了。
一个打着读书的旗号,读了十几年,也没见读出什么名堂出来,还整天自私的吸血,让一家人为你付出,半点不知道感恩,还觉得理所当然。
你们以为这么多年,你们吃的用的都是哪来的?爷爷在你们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不是我爹一个人干完地里的活,供你们两个长大的?
你看你们个个人模狗样的,跟富贵人家公子哥一样,细皮嫩肉,你们再看看我爹什么样?
是不是还很看不起我爹啊?我爹为什么不能跟你们一样白吃白喝啥也不干啊?是他不想吗?”
顾辞一番伶牙俐齿,说的顾光宗和顾耀祖面红耳赤,顾耀祖从没有被人这样说过,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他指着顾辞浑身颤抖,还未出声,顾辞的话就赶上了。
“四叔,圣贤书没教您用手指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哦,四叔读了这么多年也考不中功名,怕不是根本就没读圣贤书,而是读的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吧?难怪啊,难怪四叔脚步虚浮,眼神飘忽,我这就告诉奶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