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薅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语气烦躁地问道:“怎么搞?你告诉我怎么搞?”
“天天就知道狗叫,我也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身份,我能怎么办呀。”
系统也来火了:“你骂我?你居然骂我???”
“我要跟你解除绑定……我解!我解……你放开我!!”系统欲哭无泪地发现不是自己绑定宿主,而是宿主黏住了它。
什么鬼玩意,想解绑都不行!
天黑后,明曦见窦淮还没回来,就到镇上去了。刚好在街上看到一个眼熟的小乞丐,明曦就问他有没有看见窦淮。
窦淮的特征还是非常明显的,整个江涟镇就这么一个瞎眼的年轻秀才。
被问的小乞丐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我下午好像看见窦先生到醉仙楼去了。”
醉仙楼是江涟镇最贵的酒楼,价格令人望而却步。
明曦有点惊讶,窦淮这是……发财了?
不会吧,古代也没有彩票,窦淮也不像是会赌钱的人。明曦也没有进醉仙楼,而是就在外面等着,找了个摊子吃了碗卤面。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窦淮终于从醉仙楼出来了,身后还站着两个年轻俊俏的公子,明曦一眼就看出来那两个人都是女扮男装的。
“公子,我们回去吧。”身后女扮男装的丫鬟轻声地唤了一句眼前的人。
眼前的女子目光有些涣散,看着窦淮走远,路边面摊上吃东西的小乞丐朝他跑了过去:“窦先生,你发财了?”
她听窦淮笑了笑,温声说道:“不是,是有故人相邀……”
女子眼眸中带着复杂愧疚的思绪闪了闪,良久才迈步走向已经等候多时的马车。
回到家里,明曦脑中闪过刚刚那位女公子的面相,朱唇不点而红,艳丽而不失端庄,命格也贵,是副金枝玉叶的相貌。
明曦抬头看着窦淮,说道:“窦师傅,你还认识那么有钱的朋友啊?”
窦淮淡淡地说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窦淮不想说,明曦就去找六儿打听。
再过几天就要给江神娘娘祭祀,镇上比往常热闹许多,六儿靠在墙边上,听明曦问起本朝的公主,顿时就笑了:“你还别说,我前不久才听说书先生说过这一段。”
六儿摇头晃脑地学着说书先生的模样说道:“据说咱们的惠阳公主看中了一个状元,可人家已经有未婚妻了,此事就只能作罢了。”
本朝尚了公主,就不能出任重要官职,只能干一些闲散的事情。
所以状元一般都是不会尚公主的,尚了公主等于自毁仕途,顶着驸马的头衔干一点摸鱼的事情。
好比清华博士毕业出来娶了个白富美,结果要去白富美家里的工厂拧螺丝。
十年寒窗苦读,过五关斩六将,还要经历殿试才能被钦点为头名,一旦尚了公主,所有的学识和抱负几乎付之东流。
古往今来,也只有唐宣宗时期的一位状元被迫和自己五姓七望的未婚妻分离,尚了公主。
六儿笑嘻嘻地看了明曦一眼,继续说道:“不过后来的事儿……倒真是百年难闻的奇事。”
“那状元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栽赃诬告彼时的萧家通敌卖国!萧家一门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的,要不是有齐王出面求情,只怕连忠武将军和他的胞妹都活不了。”
六儿激动地说道:“对了,说起来不久前,那个忠武将军还路过咱们这里了!”
明曦打断六儿的话问道:“那个状元后来呢?”
六儿怔了怔:“后来?不知道了,好像是死了吧……那个说书先生也没说清楚。不过想也知道,他肯定活不了啊。”
明曦感觉自己头很痒,好像要长脑子了,问系统:“你得到这个位面的剧情了吗?”
系统非常冷漠地回答道:“还没有。”还在生气。
明曦也不问了,过一天算一天。
背后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继续再派杀手过来,明曦和窦淮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窦淮不单字写得好看,画也很绝,眼睛看不见,并不妨碍他做他擅长的事情。
画画写字,都是他信手拈来的东西。
明曦坐在旁边,呆看着窦淮闭着眼睛完成了一副四尺三开的写意山水画,画中高山流水,烟雨朦胧,有一个戴斗笠的白衣先生立于天地之间。
“窦先生,你画的真好。”明曦说道。
窦淮笑了笑说道:“周员外对我们多有照拂,我屋里还画了几幅吉祥画,你挑了去送他吧。”
明曦点点头,跑到屋里拣了几幅画,挑完画就跑到镇上去了。
今天刚好是六月初六,是江涟镇百姓们每三年祭祀江神娘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