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契约的魔法少女是个没人要的野种,陆安顿时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瞅着这小魔女还不错啊,咋就成妖魔眼中的废物了呢……
如此想着,他目光渐渐移到小魔女裸露出来的皮肤之上。
即便伤势暗疾已经在他的帮助下全部抹除,但依旧无法抹除体表的紫斑。
那是其身体的一部分,并非某种疾病。
紫斑……
陆安陷入沉思。
如果不出所料,这小魔女十之八九拥有紫神族的血脉。
据他所知,紫神族便是最早出现的魔人。
乃是昔日叛变的武道人奸与妖魔结合后诞下的产物,后续经过漫长岁月的开枝散叶,渐渐形成了魔人族这个分支众多的庞大群体。
而紫神族最大的特征,便是先天具备护体“花咒”,也就是色泽诡冶的妖紫花纹。
小辅助曾言,这种花纹乃是某个武道人奸的力量,后续通过血脉代代遗传下来。
陆安简单扫描了一遍,这只小魔女皮肤上的紫斑确实是某种力量的具象化标志。
只不过由于先天上的缺陷,导致后劲不足,连雏形无法成型,停留在残缺状态。
破案了,真是一个先天早产儿,难怪会被其他魔人抛弃。
陆安内心恍然,他就说魔人即便再不堪,也不至于混成这副德行。
凭借高魔一等的智慧,完全不是寻常妖魔能相提并论的。
君不见他目前为止见到的魔人,就没一个低于中层领导小头目的?
罢了,孤儿就孤儿吧。
虽说小魔女是个先天不足被遗弃的野种,但陆安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倘若不是野种,他还找不到这么好的宿主呢!
不就是乞丐废材流开局嘛,我陆某人一样手拿把掐!
陆安信心十足,古朝明祖开局一个碗逆袭当皇帝,他开局一把剑,起点已经赢太多太多了。
“可怜的小丫头……”
片刻之后,小魔女手里的铁剑发出桀桀怪笑:“无须哀伤!待我亚托克斯找回飞升之力,便带你回去,成就魔上之魔!”
“介时你可随意处置遗弃你的垃圾……当然要本座说,屠戮一空最好~”
陆安已彻底进入角色,或许说就是本色出演,只不过完全激发了潜藏在心底的疯狂魔性。
“……”
小魔女没说话,对她来说报复遗弃之仇什么的太过遥远,她现在只想活下去,渴望生存下去的权利。
“噢~瞧我这记性,可怜的小家伙似乎还没名字,这可不行~”
“作为我亚托克斯的执剑者,怎么能连姓名都没有……”
血池一点一滴干涸殆尽,天空仍飘落着鹅毛细雪,小魔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乖巧坐到地上。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菲吧!”
陆安操控着自己的铁剑之躯,用剑尖在雪地上笔走龙蛇,划出菲这个字。
没什么太大的寓意,毕竟太过深奥的名字过于为难他这个起名废,之所以用菲这个字,主要通俗易懂,叫起来好听。
其实他还可以想一些“诗嫣”、“梦瑶”之类的,但听起来太俗气。
这种名字蓝星上新生代小屁孩一抓一大把,听都听腻了。
“菲……”
看着面前逐渐被细雪覆盖的字体,小魔女呆呆抬头,看向飘在半空的铁剑。
“名字……我的?”她眼神透着几分茫然与不知所措,似乎从没想过,像自己这样弱小的存在,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真名。
“正是!由我亚托克斯命名的独一无二的名讳!未来必将伴随你名震天下!”
铁剑再次传出那魔性的猖獗大笑,然而这一次,小魔女却无动于衷。
看着地上渐渐变浅的字体,她思绪空白,内心深处涌现出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
委屈?喜悦?
小魔女目前粗浅的文化水平不足以让她准确描述自己的心情。
但她知道,自己有名字了!
一滴晶莹液体从眼角滑落脸颊,小魔女顾不上湿润眼眶的奇怪变化,手忙脚乱趴在地上,笨拙地模仿字体轮廓刻画起来。
一个歪歪扭扭、丑到惨不忍睹的菲字逐渐成型。
小魔女紧咬下唇,强忍发酸的面部轻微抽泣,滚烫泪花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从记事起,她就苦苦追逐着生存,一直以来的目标只有活下去,可即便如此,依旧过着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的生活。
很多时候,都只能偷偷跟随强大妖魔的脚印四处觅食,搜寻点腐食充饥,躲在微小掩体下避雪,东躲西藏规避追猎者的追杀。
唯一的梦想就是生存,能吃饱肚子,不变成其他追猎者的食物。
对于名字什么的,从来没想过,不敢奢望太多。
底层的卑贱蝼蚁,不配拥有名字。
但现在,她有了生命中的第一个名字。
让自己这种微不足道的弱小存在,赋予上某种特殊的意义。
“啧……这股莫名的罪恶感究竟从何而来。”
陆安抠了抠并不存在的脚底板,默默念叨自己只是在利用她,旋即晃晃悠悠飘到远处两具三首妖魔的碎肉上。
蚊子腿虽小,但好歹也是肉不是?
刚刚恢复一点行动能力,他可不想浪费这些养分。
想从凡剑进阶恶剑,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之所以容易,因为进阶恶剑的门槛就是吸收一百条鲜活生命的血肉精华。
但这只是门槛,如果仅凭这种条件进阶,那么进阶后的恶剑可能会让你失望,属于最拉胯的那一类。
而想锻造极品恶剑就难了,除了最基础的上百血肉精华,还需要种种特殊条件。
譬如用凶匪暴徒的血肉精华蕴养、猛兽心肺、纯阴处子的生魂等等……
种类五花八门,讲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历代上古老魔头早给你研究明白了。
陆安自然不甘心自己这个马甲号练废,要玩就玩点大的。
他打算尽可能汲取妖魔的血肉精华,直到极限再进阶恶剑。
毕竟这地方属于未开荒内测副本,不带一点攻略,蓝星上的诸多进阶方式在无效,他只能自己摸石头过河。
好在找了个坐骑,不然以后可有得他忙的。
正当陆安这么想着的时候,两只小手忽地从后面握住了他的剑柄。
“亚托克斯……”
来者不是小魔女还能是谁。
“可怜的小……哦不~现在应该叫菲了,你休息好了?”陆安吸收完最后一滴血肉,规规矩矩落到她手上。
“嗯!”
“真是个不错的消息,那么我们可以启程了,本座已经迫不及待渴望一场杀戮。”
“走吧,给这个世界带去杀戮与憎恨,让鲜血为我们的神圣——洗礼!”
魔音逐渐趋于癫狂,但菲已不再抵触亚托克斯那不正常的疯狂,一双小手紧紧将之抱在怀里。
在她看来,亚托克斯只是沉睡了太久,精神不太正常,但实际上却是个友好的魔。
直至现在,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依旧让菲恍然如梦。
不仅逃过了死亡追杀,还遇到了一个强大剑魔,跟它签订契约成为剑主,最重要的是,赋予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名字。
“亚托克斯……我们去哪?”
“跟随心的指引,凭感觉走。”
“……你会帮我的,对吗。”
“当然!你可是我的剑主……”
一人一剑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至此。
食物链底层的瘦小幼女与来自天外的魔剑正式踏上旅程。
无人知晓究竟能通往何等未知的终点。
……
“芜湖~累死爷了。”
别墅主卧。
陆安睁开双眸,懒洋洋伸了个懒腰。
余光一瞥,立即注意到坐在床边的绝美倩影。
这是一位霜发如瀑的冷艳御姐,气质清冷似冰山,拒人于千里之。
气场强大到能无意识影响周遭气温。
乍看上去,俨然是个从漫画里走出的霸道女总裁。
然而陆安知道,这位可不止女总裁那么简单。
“老姐你也在啊~嘿嘿。”
“我不能在?”
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沈璃余光扫过,啪一下合上书籍。
“我可没说!”陆安连连摆手,坚决不背黑锅,“老姐你不会一直在这陪我吧?”
他可不是自作多情,要知道自己这位冰法老姐生活作风非常规律。
通常都在庭院看书,只有晚上临休息时会坐床上看一会。
陆安瞅了一眼窗外,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束束金光洒落卧室,景色美不胜收。
但很明显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所以老姐出现在这的原因自无须多言。
“不然呢?”沈璃收起书籍,侧过身转向陆安,“自从破境回来,你这些天就一直神神秘秘的,越来越忙,我来看看你究竟在忙些什么。”
“现在看来……似乎没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沈璃眸光闪烁,联想到了曾经有段时日,自家这个狗东西也是这副德行。
依稀记得,那会他正在研究藏境劫纹的事。
“噢~老姐是担心我呀!”陆安闻言嘿嘿坏笑,挪动屁股凑到沈璃身边,“其实也不是啥秘密,我告——”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冰凉素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先告诉我,事情很重要么?”
陆安乖乖点头,虽说很想伸舌头犯贱,但理智与求生欲却告诉他万不可作死。
“比劫纹藏境之事如何?”
后者再次颔首,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见状,沈璃无奈撤开捂住其嘴巴的手。
“说人话。”
“嘿嘿~要我说的话应该重要一点点,但并不是修行上的事儿。”
横穿两界开马甲,在陆安看来乃重中之重,劫纹藏境都得往后稍稍。
事关重大,换作外人他肯定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但沈璃不同,是可以毫无保留倾诉心声的对象。
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可以百分百信任的存在。
“既然这么重要,就不用告诉我了。”
陆安正欲张口,修长的葱白玉指却轻轻堵住了他的嘴巴。
“兹事体大,你自己知道就好,无须告诉我们任何一人。”沈璃轻言。
“为什么?”陆安满心不解,对于自己的家人,除了小辅助他没任何秘密。
“因为我无法保证能替你保守秘密。”
沈璃语气十分认真,比之藏境劫纹还要重要的秘密,她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等惊天大事。
这样的秘密还是陆安自己知道最好。
到达今天这个层次,她也深刻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浩瀚宇宙无奇不有,其中不乏类似读心术、搜魂、催眠等诸多奇特手段。
别的不说,就拿宗主这等层次的存在而言,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绕过正主探寻记忆实在太过简单。
哪怕是圣境强者,也就是现如今的星空霸主,想做到这一点也不难。
掌握法则之力,本身便是降维打击。
因此她不愿意有人通过自己,去窥探陆安的秘密,从而令他身处险境。
即便这种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
不可否认老姐所言句句在理,一旦自己横跨两界的事儿让外界知晓,恐怕会当场成为众矢之的,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毕竟横跨两界这种事,连仙神都无法做到。
届时就算宗主保住他,往后的生活也必然受到极大影响,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并非他想要的。
“爱你~老姐……”
怔怔注视眼前柔声细语的御姐佳人,陆安默然片刻,突然伸手环住她的腰肢。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沈璃柳眉倒竖,凤眸不禁流露一抹惊慌,浮现点点羞涩。
下意识举起手就欲来一下狠的,但很快便柔和下来,轻柔抚摸陆安后脑勺。
她今天穿的是居家睡裙,丝质柔软顺滑,紧贴肌肤,摸起来就像没穿一样。
加上沈璃乃冰修,早已练就一身冰肌玉骨,仅仅过去几秒,陆安便已是爱不释手。
一双咸猪手隔着睡裙,在她纤腰酥背不断上下其手。
“小安!唔……”
意识到这狗东西想要干什么,沈璃顿感大事不妙,企图用一声亲切的呼唤唤醒他。
然而无济于事,反倒是身子一软,顺势倒在床上。
一波波酥麻攻势接踵而至,尚存几分克制的清眸逐渐迷离流盼,沦陷于侵略如火的霸道之中。
最后一分理智,化作徐徐寒风紧锁门窗,凝冰成界与世隔绝。
春宵一刻值千金,既然不愿反抗,那就彻底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