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小厮怎会有那么大的胆量?
此时的赵阿童也已明白,真的如师父所言,倘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赵睿楠不会给他活路。
但是他也想不通,祖母自小教导他不争不抢,凡事礼让,不与世人为敌,他也都做的很好,为何父亲依旧容不下他?
即使不能认祖归宗,最起码给他一条活路,允许他活在这个世上。
为何不顾念父子情分!
为何要苦苦相逼?
翌日后,有关赵府丢失御赐之物的消息渐渐淡了下来,皇城内的衙役大搜捕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赵阿童则悄悄的混出城去。
出了京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赵家人也拿他没办法。
一路直奔东城外的道观而去!
可是没想到,刚出城还没几日,又被人抓了!
这一次出乎他的意料,抓他的人有的要杀他,有的要救他。
杀他之人是谁,自是不必说,可又是谁在救他!
双方都是黑衣黑袍,黑巾遮面,而且武功也都不弱,丛林中打的枯枝败叶满天飞,飞沙走石,对面不见人影。
他被双方人马困在其中动弹不得,生与死也只在瞬息之间。
后来终于有一伙人胜出,将赵阿童打晕带走,再醒来后人就在大牢中了!
后来他也打听到了,抓他之人是梅石林。
原来这数年间,他以为梅石林早已将他当成了死人。没想到他们还在一直暗中追查他的踪迹,追了这么多年,也总算是得偿所愿。
可是他呢?一个自始至终没干过任何坏事的孩子。就这样在两方势力的夹击下,做了十七年的囚徒。
在牢里,没有四季更替,没有岁月变迁,有的只是铁链锁着双脚,日复一日的熬着。
后来,在半年多以前,梅石林的军方势力转战到了大西北。赵阿童也一并被迁了过来!
听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云天音也陷入了沉思。
她可不信大国师是无意中泄露的凤凰女降世之言。
可看他对待赵阿童,也不似恶人。他到底是谁呢?
“对那国师,你可还有印象!”云天音询问。
“黑衣黑袍,头戴青铜面具,露在外面的手能看出四旬左右的年纪,给人留下的印象不多,却也深刻!”
南柯道:“也够倒霉的了,身为内阁首辅的长子,没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还被这般搓磨!”
云天音则淡淡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并不是赵首辅的儿子。当年的赵睿楠狗急跳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很有可能拿你母亲去铺路,这在妓馆中也就是一杯迷药的事!”
“啊!怎么可能!”赵阿童吃惊不小:“更何况,祖母可是为了救我而死!”
祖母对他那般的好,母亲生他以命换命,他怎会不是相爷的孩子?
若不是赵府的孩子,那他的亲生父亲又是谁!
赵家老夫人倒也是个心善的人,可心善也是有度的,就比如利用他的出生,害他母亲的性命。
而在庄子中救他,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活下来了,才为梅石林埋下一颗复仇的种子!
这样想似乎过于阴暗了,可是没办法,在他们赵家,根本就没有光明存在!
云天音只是淡淡道:“猜测而已,当不得真。当然了,若猜测属实,寻找范围也不大,当年的监考官都有谁,也就几个人而已!”
云天音说这话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她是觉得赵阿童的面相与赵睿楠毫无半点相似之处。反倒是与当年的陈忠良有几分神似,由其那眉眼与在雁归楼酒家死去的陈勇更是神似,这相貌,认谁也得怀疑好不好。”
“眼下争辩这些毫无意义,等你出去后,打听一下令慈的真正死因,再查查当年科考时的主考官,若是有门路,你也可以查查那家妓馆!”
几句话说的赵阿童瞬间泪目,在他的生命中,从未有人称呼过他的母亲令慈,都是小娼妇小娼妇地叫她。
令自己这个为人子的实在是抬不起头来,可又发不出脾气。这些年,可真是憋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