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赔偿’二字,殷宁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虽然她赔得起,但是……
花九位数买一条项链?
除非她脑抽了才会干出这种事!
“既然你知道这条项链的名字‘帝国之血’,那应该了解它的价值吧。”
“九亿八千万,零头就忽略不计了。”
“而且,它是保值的,说不定还会升值……”
尽管司衍这温柔的音线磁性又悦耳,娓娓滑入耳畔。
可在殷宁耳中,这声音就像是地狱的号角,吹奏起了死亡的乐章。
尤其是听到最后那半句,‘说不定还会升值’,殷宁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真是无商不奸,奸商!
似乎察觉到了殷宁在想些什么,一道风铃般的悦耳轻嗤声从头顶拂过。
“呵……”
少年这湛蓝的瞳眸中敛着清浅的笑意,深邃温柔,似乎漫天星辰都被映在了他的眼中。
接着,司衍松开了殷宁的手,逐渐朝着她倾俯下了身。
他这精致绝伦的面庞就像是神明最得意的作品,神圣完美得无可挑剔。
清浅的呼吸逐渐挨近,殷宁感觉自己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她的下颚上,将她的下颚抬起。
昏暗之中,殷宁感觉到一抹冰凉的触感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印,浅浅一吻。
不过,她才刚闭上眼,司衍就已经撤离了。
殷宁稍稍地错愣了下,似乎有点没想到。
这一次的亲吻,时间这么短的吗……?
不对,重点不应该放在这里。
“好了,你的‘赔偿’,我已经收到一部分了。项链的事就不要再多想了,我会让人去搜寻一下。”
说话的同时,司衍直起了身。
他一只手扶上了殷宁的轮椅把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脑袋上,顺着她这丝绸般的黑发揉了揉。
“乖一点,现在这里还不安全,我先带你离开。”
*
酒庄外。
哭啼声、唏嘘声交织着警鸣声,混乱不堪。
陆续有不少名流贵族们被司衍的私人武装部队解救了出来。
帝都的警力、医疗队也在这时赶到了,来来往往间,不少昏厥、受伤了的名流们被抬上了担架,送往了医院。
在一队精锐武装部队驻守着的黑色宾利前,一名西装革履的少年正不安地来回踱步着。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音讯。
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轮椅行驶前进声后,风炎忽地握紧了手机,惊愕地朝着司衍和殷宁的方向望去——
“少爷!我找了您半天,派进去的人也搜寻了您很久,您不是在二楼吗,您到底去哪……”
只是,风炎话才说到一半,在司衍递来的饶有深意的眼神下,话锋一转。
“咳……您和殷小姐没事就好。”
刚刚在酒庄里一片漆黑,殷宁未能察觉到自己身上这件白色皮草被溅上了这么多血渍,本来以为只是一点点,现在一看,竟然被溅染上了一大片。
得,这该怎么解释?
这时,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殷宁的注意力还在自己披着的这件皮草上,她就被司衍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放进了后座里。
不过,司衍并没有关上车门,也没有将殷宁完全放进后座。
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搭上了他自己身上那件黑西外套的镀金铜扣,三两下将几颗扣子全部解开,接着将这件黑色刺金外套剥了下来。
他动作优雅,从容不迫,身上散发着他人模仿不来的贵族气,就像是一道屏障,将他与普通人隔绝。
“宁宁,先换一件外套吧。”
说话的同时,司衍将这件刚取下的外套递给了殷宁。
半掩着的车门和他那颀长的身影,刚好将外界的视线遮挡的死死的。
殷宁没有过多犹豫,轻轻点了下头。
接着解开了身上这件白色皮草的暗扣。
既然司衍没多问,那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期间,司衍礼貌性地避开了视线,直到殷宁披上了他的外套,才将目光重新移到了她的身上。
接过了这件沾染了不少血渍的白色皮草后,司衍将它递给了驻守在一旁的一名佣兵。
“把它干净地处理掉。”
这淡漠的语气中透着不容违逆的压迫感。
“是,少爷。”
接着,司衍又向剩余留在这里的佣兵们发出了一些指令。
除了让他们将没有受伤、但受到惊吓了的名流们安全送回去以外,司衍还让他们去追查这次暗杀、绑架的幕后主使。
目前为止,酒庄内部还是一片混乱,电力系统还没恢复,伤亡统计也没出来。
还不能确定这场宴会中到底有没有人出事,或者有没有人被绑架。
具体的事故情况,估计得等到后半夜,或者明天早上才能知道了。
*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宾利驶出了约克酒庄,沿着回帝都中心的路线行驶而去。
-司衍的宅邸-
一楼,殷宁的卧室。
重新回到房间,按下了主控灯光、打开了空调的开关,熟悉宁静的氛围让殷宁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只是……
这里好像是她的房间,为什么……
司衍也跟着进来了?
少年察觉到了殷宁递来的目光,正解着领口铜扣的手指稍稍一顿,微笑道:
“这么晚了,王姨和其他女佣已经休息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完成洗浴吗?”
闻言,殷宁抬头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时钟。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王姨和其他女佣的确已经休息了。
只是……
司衍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个人完成不了洗浴……
难道,他打算帮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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