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东漓的僵硬在了原地。
她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形,一双茶色的瞳眸也瞪的老大。
在殷宁朝她递来冷冽的眼神刀的那一刹,她甚至有想过逃离这个星球。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从Z国的医院逃出来,连夜重返帝国,想要重见友人……
居然撞见了这样的一幕?!
她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俩了?
其实东漓刚刚认真地想了想。
如果殷宁和司衍太投入了,以至于一直没发现自己的存在……
那她要不要一直假装自己是一个花瓶,一个装饰品,等他们俩那什么结束……
‘做完该做的事’……
再和他们打招呼……?
想到这里,东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这样做的话,估计她应该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吧……
“出、来。”
冰冷低冽的嗓音如午夜夺魂的魔咒,穿透了心扉。
“咳,咳……对不起,打扰了、打扰了,你们、你们继续……”
被殷宁发现自己的存在后,东漓抖了抖,接着讪讪地笑了笑,抬脚就要逃跑。
屋内没开灯,落地窗的帘子也是拉上的,一片漆黑,以至于她才刚跑两步,就撞到了尖锐的桌角。
俏丽的一张脸瞬间拧成了一团,倒吸了一口凉气。
“kao,什么鬼!这么痛……?!”
下一秒,屋内的主控灯光被打开。
一阵凛冽的疾风伴随着匆匆的步履迎面袭来。
殷宁毫不留情地拎着东漓的后领,将她丢到了沙发上。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东漓顺势瘫在了柔软地沙发上,揉着刚刚被桌角撞击到的腹部,脸上的表情委屈巴巴,好像还没缓过来。
但感觉到了殷宁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和杀意,她也顾不得痛楚了,可怜兮兮地抱住了她的手臂。
“qwq呜呜,珂珂,别生气了……人家好不容易才从医院逃出来,被你刺穿了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你忍心这样凶我嘛……”
“是吗,那你真应该感到庆幸。”
尽管殷宁冷着脸,说出的话也是无比的不近人情,可还是缓缓放下了原本打算扒拉开东漓的手。
“如果那晚你遇到的是此刻的我,我真的会一剑穿透你的心脏。”
闻言,东漓立马扭过了头,求救般地看向优雅端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司衍。
真该死啊。
自己可怜巴巴地抱着殷宁的手臂,伤口痛得要死。
而他就跟看热闹的没事人一样,矜贵斯文、温静淡漠,西装革履的华贵装扮仿佛刚出席了一个上流宴会。
“司少爷,大晚上的,你应该也不想见血吧……?”
言下之意,还看什么热闹,还不快帮她说几句好话?
话落,她又死死地抱着殷宁的手臂晃了晃。
“(」><)」珂珂,我发誓,刚刚屋里太黑了,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我发誓!”
殷宁只觉得从刚刚起,她的耳边就一直嗡嗡地响个不停,现在更是吵到了极点。
“好了,你真的太吵了,即便是愈合好的伤口,也会被你吵到撕裂吧。”
她按了按眉心,语气稍微柔和了几分,一点点地将自己被禁锢着的手臂从东漓的怀里挣了出来。
“不在医院好好躺着养伤,跑到我这里,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你难道忘了,你心脏上的那一剑,是谁捅的了?”
闻言,东漓完全放开了殷宁的手臂,她下意识地覆上了自己的心口。
尽管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少,但那种被洞穿的感觉依旧隐隐存在。
甚至午夜梦回时,她也时常梦到自己被长剑刺穿心脏的那一幕,惊慌失措、一身冷汗地惊醒。
她接着佯装没事人一样,随意地撩拨开了散落在耳侧的桃粉色丝发,毫不在意地表示: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让我天天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被高度监视着,还不如让你那晚一剑捅死我算了。”
闻言,殷宁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在她身边坐下。
“那我现在满足你这个愿望?”
“不了不了,那还是算了……”
东漓一惊,头摇地像拨浪鼓一样。
殷宁面不改色,“既然你已经离开了Z国,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比起这个,⊙︿⊙我现在好饿哦,珂珂……”
“你来了多久了,不知道点外卖吗?”
“(﹂_﹂)没多久,你家那道破门实在是太难破解了,差点让人以为我是小偷,好不容易破解了,我才刚进门十分钟,谁知道会这么巧。”
“ヽ(^_?)?说起来,你们两个也太投入了,居然完全没发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