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二皇子不像是能成事的样子,清流和申党没一个支持他的,独木难成舟啊。”姬无道身边的军师开口道。
姬无道在去山西前一直混迹在京城,朱悱有几分真本事他还是知道的,往日朱悱做太子的时候,便是个不成器的,跟崔慕白不清不楚的混迹在一起。
想到崔慕白,姬无道忽然挥手招来一个下属,与他耳语了几句。
下属眼睛一亮,道:“属下这就安排人去传话。”
这人离开后,姬无道麾下的人再次讨论起来,皆是不看好朱悱,甚至有人直言不如直接领兵攻进京城,直取皇位。
姬无道抬手,屋内顿时一静:“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我若直取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朝中人都不扶持朱悱,也有不扶持的好处,来日我们行事更方便些。”待朱悱登基后,逼他写下禅位诏书,至少明面上能够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
他手下的众位将士虽然有异议,但皆服从姬无道的命令,齐道:“听从将军安排。”
“带着我的虎符去槐树岭,叫他们趁夜行军。”姬无道朝副将吩咐道。
副将接过虎符,带了几个下属,去馆驿后院骑马离去。
“将军,二皇子来了。”守门的士兵进来低声道。
“快请。”姬无道看了一眼众人,屋内众人都收敛起神色,待朱悱一进来,恭恭敬敬行礼。
朱悱很是受用,急忙去搀姬无道,大有礼贤下士的意思。
姬无道将主座让给朱悱,吩咐人准备酒菜,朱悱见他处处尊崇自己,很是满意,谦让着坐下。
“将军身体没事吧?”朱悱关切道。
姬无道无奈笑道:“姬某就不在二皇子跟前撒谎了,余启蛰咄咄逼人,我恐进了昭狱生变,这才佯装昏厥。”
朱悱道:“将军无事便好,我也可安心了。”
大理寺闹了一通,朱悱心中不安,这才又亲自来了馆驿,他接着道:“姬将军,我已强令他们明日上朝,明日我们依计行事便可。”
姬无道颔首:“成败皆在明日一举,我已让副将去槐树岭调兵,二皇子只管放心,明日必不会出什么岔子,若能兵不血刃自然是最好,但末将瞧着余启蛰十分难缠,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朱悱对余启蛰不满已久,满腹怨憎,磨牙道:“不过是个寒门出身的书生,得了父皇的青眼便张狂到不将本皇子放在眼里,且等着他日事成,总要与他清算的,届时我倒要瞧瞧他的骨头有多硬,能不能磨成粉!”
见朱悱如此恨余启蛰,姬无道笑道:“只要事成,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猖狂不了多久,臣担心的是内阁的那群大臣,今日张中丞和魏亭之能来,足以可见申阁老和刘次辅的态度,臣担心明日有他二位作梗,朝中的大臣也会跟着站队……”
朱悱捏着桌上的杯盏,狠辣道:“他们若不尊我为帝,那便杀了,杀一个不够便杀五个,杀五个不过那就十个二十个,总能将他们杀怕的,只要他们还想保住性命和官位,就会跪下来俯首称臣的,申添和刘裕便做那儆猴的鸡。”
“二皇子所言极是。”姬无道拿起酒壶,给朱悱斟满,举杯道,“臣提前祝二皇子得偿所愿。”
朱悱笑着端起酒盏,朝一屋子人举了举,满杯饮尽。
一番觥筹交错,朱悱喝的微醺,笑得愈发志得意满,他想到姬无道手里的十万大军很快就会到京城,只觉一切尽在掌握,明日一过,他便是这天下之主,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无人敢再忤逆他,再无不顺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