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倒是有点孝心,也不枉朕为他担心一场。”
张让实在无语,这翻脸也太快了。
“对了,陛下,这是王爷给您的信。”
张让急忙从袖子里拿出刘恢的信,刘宏检查了一下封印,看到封印完好,才拆开信。
整个看信过程,刘宏表情十分奇怪,时而兴奋,时而愤怒,时而叫好。
看完信,刘宏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示意张让把油灯拿上来。
刘宏把刘恢的信烧了一个干干净净。
张让很是惊讶,他想问但是又不敢问。
刘宏好像看出了张让的想法,淡淡的说道:“你只需要明白,朕信任你,相比其他人,辽东王也更加信任你。”
这话意思很明白,这封信太中原,不是信任的人,不会让其转交。
同时也再告诉张让,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好奇会死人的。
刘恢之所以找张让,他知道,张让贪婪无度,但是涉及到天子,张让是极有分寸的,不然也不会得到刘宏如此信任。
“扑通”张让立即跪下。
“陛下,奴婢永远是陛下的奴才。”
刘宏抬手示意他起来,“朕明白。”
张让内心非常不平静,刘宏几乎对他从不设防,看完信陛下直接焚毁,那么只能说明这封信太重要了,这件事情自己只能永远埋藏在心底。
刘恢把这么重要的信交给自己转呈,是对自己信任,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今后不要给我使绊子。
想通这一切,大冬天的,张让后背冷汗都出来了。
孙乾回到客栈,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思索了一番,随后,叫上一名护卫出门而去。
此时的刘宏坐在书房里,不断思索刘恢的话。
刘恢信里提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如何破解世家豪族千百年来对教育和官场的垄断?那就是大力发展教育,刘恢提到自己准备在辽东建设一座学院,不看出身,只看德才……。
刘恢也在信中索要人才,刘洪、杨伟、张岳、韩翊等人,只是刘宏不解,这些人又不是什么天下大儒,为何要这些人?
刘宏不知道,但是刘恢太清楚了,这些人都是东汉末年的人,都是在算学、天文学上面有极高造诣的人。
对于刘恢来说,之乎者也远没有填饱肚子重要,想要填饱肚子,提高生产力,这些世人以为的杂学才是最重要的。
刘宏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小子太异想天开了,刘洪是洛阳的门侯,地位比太守尊崇,他会放弃大官不做,去当先生?”
让刘宏心动的是,刘恢在信中提到,不需朝廷下旨,只要这些人提出辞呈时批准即可。
孙乾来到袁府,递上了一串五铢钱给守卫。
这也基本是古代的规矩,想要进世家权贵的门,并不容易。
孙乾拿出一封信交给守卫,让其呈交给太傅(袁逢)。
袁逢和袁隗二人正在书房闲谈,管家敲门走了进来。
“老爷,府门口来人拿了一封信,让转呈给老爷。”
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对于袁家来说太正常。
天下何人不给袁家面子?袁家门生更是遍布大汉各地。
“兄长,谁的信?”袁隗下意识的问道
“次阳,我还没看呢?”此时袁逢刚打开信,看到里面熟悉的字和内容,袁逢手在颤抖。
看到袁逢变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兄长,发生了何事?”
袁隗深知,自己兄长是那种处变不惊的人,为何看完一封信会有如此大反应。
袁逢用颤抖的手,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信递给了袁隗。
袁隗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看完信后,禁闭双眼,过了三十息,稍微平复一下情绪。
“兄长,我们还是把来人请来再说。”
“你说得对。”此时的袁逢显得异常慌乱,他非常清楚,如果信里内容一旦坐实,袁家将面临灭顶之灾。
没多久,孙乾就被请进了袁府,袁逢和袁隗挥手让其余人全部退出大厅。
“阁下是何人?”看着眼前20多岁的年轻人,袁逢说道。
孙乾不卑不亢的行礼道:“辽东孙乾拜见袁太傅、袁司徒。”
二人心中高看了对方一眼,就凭这眼力劲,对方绝不是普通人。
“你是辽东王的人还是辽东太守的人?”袁隗看着孙乾问道,想要从对方眼神得到什么?
“太傅和司徒已经猜到在下身份,何以如此问?”
“大胆,你居然敢对当朝太傅和司徒不敬?”袁逢呵斥道
“不敬的恐怕是袁家吧?袁家刺杀皇长子辽东王,在下想问问,这是什么罪?”
看到不卑不亢的孙乾,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袁隗笑呵呵的说道:“孙先生坐下说话。”
“谢袁司徒”。
孙乾直接跪坐了下来,坐下来心里就吐槽,还是辽东椅子坐起更加舒服一些。
“孙先生何以嫁祸袁家?袁家怎么敢刺杀辽东王?”
“真是这样吗?
看来太傅和司徒并无此事,那在下就返回辽东,让陛下来处理此事,以免冤枉了忠心耿耿的袁家。”孙乾直接讽刺道
袁逢和袁隗此时不知该怎么办?
袁隗下意识的说道:“此事真假我们不得而知。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袁卫自己做的。
和我们有多大关系?”
“哈哈,看来二位并无诚意,在下告辞。”说完,孙乾就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先生且慢。”
“太傅何以教我?”
“袁卫虽然早年被逐出袁家,但是他毕竟姓袁,我袁家教导无方,终归是有责任的。”袁逢说完以后,还特意拿衣袖拭了拭干净的眼角。
就这演技,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孙乾立即换了一副面孔,“袁太傅是天下百官表率,在下敬佩。”
孙乾一边说,一边又坐了下来。
“孙先生以为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对方刚说完,孙乾却哭了起来“呜呜……”。
袁逢和袁隗被孙乾这一出搞得措手不及。
“先生这是为何?”
“呜呜……,二位不知,殿下因为此事一直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