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在魏国,只要曹昂在一天,谁也动摇不了他的地位。
嫡长子是身份地位认可,此时的曹丕只是一名庶子。
曹昂文武双全,能力水平很不错,这点可以说有口皆碑,否则也不会曹操现在就开始半退休了。
袁绍看完手里奏折,眼里的怒火已经掩饰不住。
这是他今天收到的密报,在赵国,很多人都有密折专奏权。
所谓密折专奏,就是用特殊的信封来进行装奏折,除了皇(王),任何人也无权将其打开。
这种制度,原本起始于康熙年间,然,华夏早就讨论过密折专奏利弊,没想到,带到了其他国家。
拥有密折专奏的人,可以说权力极大。
在赵国,拥有这种权力的人不超过五个人。
而今天连续两封密折专奏呈现在了袁绍面前。
郭图和逢纪两人同一天上了密折专奏。
内容出奇一致,弹劾许攸之子在华夏大肆铺张挥霍。
同时弹劾许攸暗中助二王子袁熙夺嫡。
第二条,原本算不上什么,这种事情大家都在做。
而两人上奏,直指许攸有颠覆赵国王室之危。
这如何不让袁绍愤怒?他可以纵容许攸贪污腐败,甚至专权结党,但是他绝不会容忍许攸有颠覆王室的半点想法。
原本过完十五才上朝,许攸却被一个口诏带进了宫。
“微臣参见大王。”许攸来到袁绍书房,随即拱手行礼。
袁绍脸色铁青,“许子远,你真的认为孤不敢杀你吗?”
许攸看到袁绍脸色,心里暗叫不好。
听完袁绍的话,许攸彻底慌了。
“噗通。”许攸双膝直接跪了下来。
“大王,不知臣做错了什么?”许攸很迷茫,大过年的,袁绍居然叫自己进宫,将自己骂了一顿。
“拿去,拿去好好看看。”袁绍将两封信丢在了许攸面前。
许攸慌乱之中捡起地上的信看了起来。
“大王,臣冤枉,郭图和逢纪为了仆射之职,一直想找机会构陷臣。”许攸一边说,一边磕头。
“冤枉?你儿许巍一事也是孤冤枉你的?”
许攸心里叫苦,他知道这件事情是袁绍的伤疤。
“大王,逆子是否在华夏臣并不知道。
请大王明察。”这个时候,许攸知道,以袁绍性格,自己如果承认了,自己这辈子就完蛋了。
只要自己不承认,袁绍心里就会打鼓。
“是不是要本王拿出证据你才认吗?”袁绍瞪着许攸问道。
“大王,此事大有蹊跷。”
“你说说看?”袁绍眼里露出浓浓的厌恶之色。
“大王,众所周知,郭图和逢纪二人一直不和。
二人居然同一天上密折专奏来说这件事情。
足以证明二人事前已经商量好了。”
许攸无法,只能采用搅混水的办法来处理此事。
果不其然,袁绍脸上出现了犹豫。
“你和显奕何时联系的?”袁绍问道。
许攸太了解袁绍,大家私下斗得死去活来,这是他想看到的,但是,他又担心自己几个儿子全部参与到这种斗争当中。
“大王,此事臣到现在仍然不明白。
臣和二王子并不熟悉,我们基本从无交往。
所谓夺嫡一事纯粹是子虚乌有。”许攸断然否决,辛毗提醒他时,他就想过这个问题。
自己和袁熙从没私下接触,自己支持袁熙,最早是因为辛毗威胁。
那么就能清晰得出一个结论,郭图和逢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子远,你我相识三十余年,本王一直视你为知己朋友。
本王不想看到你欺骗于我。”
袁绍这话不仅仅是打着感情牌,还露出浓浓威胁之意。
“大王,臣年少时得遇大王,是臣之幸。
多年来,得大王教诲,臣可以欺骗任何人,唯独不敢欺瞒大王。”许攸说得情真意切。
如果表演能打分的话,此时的许攸至少能打99分,剩下的1分恐怕是大家心里对官员演技不好的偏见。
看着面前的许攸,袁绍动摇了。
许巍一事他并不在乎,只要他听不到就无所谓。
他真正担心的是许攸有别样想法。
“子远,孤的儿子不是合肥侯,你可明白?”
此时一直跪在地上的许攸可以说恐慌到了极点。
当年,许攸联合冀州刺史王芬、沛国郡周瑾等人,密谋罢黜汉灵帝刘宏,立合肥侯为帝。
后来事败,王芬自杀,许攸逃跑。
袁绍说出这句话,可以说已经很重了。
“大王,臣绝无二心,臣当年这样做,也只是因为汉灵帝刘宏昏庸无能,臣也是为了大汉江山社稷。
大王文韬武略,岂是刘宏之辈可比?
臣对袁家忠心不二。”许攸一边说,一边不断磕头。
“起来吧!”袁绍终感不忍。
“谢大王。”许攸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至少眼下这一关自己过了。
“子远,你说曹阿瞒故意放出这则消息出来。
如果我们成功了,他会如何?”袁绍随即转换话题,他、许攸、曹操都是从小就相识。
“大王,恐怕曹黑子的脸会更黑了。”许攸说道。
“子远,令郎的事情,本王今后不想再听到了。
你和元图、公则同朝为官,此事就算过了,如何?”
许攸眉头一皱,他很快知道,这是袁绍在试探自己。
“大王,郭图和逢纪屡次害臣,臣如果就这样算了,还算男人吗?
不过大王放心,臣不会因为这个影响朝中事务。”
许攸了解袁绍,袁绍最喜欢手下斗争,这样自己便于掌控。
这或许也是今天他对许攸大棒高高拿起,最后却轻轻放下的主要原因。
在袁绍看来,如果郭图逢纪走近,谁来制衡他们?这个时候,许攸更不能倒。
在他看来,只要许攸没有造反之心,其他事情都不算什么。
“子远,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还是大事化小。”袁绍接着劝道。
只不过,袁绍眼角明显露出一丝笑容。
“大王,不是臣非得和他们二人过不去,而是二人屡屡重伤臣。
如果臣就这样忍气吞声,臣就愧对大王多年来的教诲了。”
“行了 你退下吧!此事你自己看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