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还在各方面进行改革的同时,一些国家却正在走向极端保守的道路上。
凉国,这里百姓已经接近七十万了,在这个阶段,人口并不算少。
这里的百姓和周边国家一样,将汉语作为唯一的语言,只有会说汉语才能分得田地,否则只能租种土地。
这里和华夏不同,百姓不允许流动,生来在什么地方,死后也基本在什么地方。
为了便于管理,凉国在国王韩遂的政令下,要求这里所有的百姓说汉话,姓氏全部改成汉人姓氏。
因此,这里的百姓除了长相和华夏中原的汉人有差异,其他并无不同。
举报制度让韩遂尝到了甜头,因为举报制度利于管控百姓,所有的人一言一行都在自己掌控之下,庶民百姓惶恐,统治者自然心里就感到无比踏实放心。
可是韩遂忘了一件事情,这里百姓和中原百姓不一样,中原百姓长期在儒家思想影响下(外儒内法,核心是商鞅的驭民五术),早已经变成等待宰割的绵羊了,而安息帝国、贵霜帝国这里的百姓不一样,他们虽然也受到统治者压迫,但是还敢于反抗。
长期的压榨和禁锢,让底层不少人很是不满。
“张叔,难道我们只能这样活着?”
“二娃,除了这样,还能如何?”
“原本以为这些人比奴隶主好一些,没想到,这些人也是变本加厉的压制我们。”二娃的男子有些愤愤不平。
“二娃,现在也能活下去,用土豆红薯对付着,也能过一年。”赵叔很是担心这个年轻人,因为这个年轻人前往华夏一趟以后,回来像变了一个人。
二娃被选中成为凉国输送给华夏的劳工,在华夏待了两年才回来。
“赵叔,华夏才是人间天堂,我们这里和地狱差不多。”二娃提到华夏,眼里放光。
赵叔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以后,说道,“你给我说说,华夏究竟如何?”
“赵叔,我们凉国的凉王和周边国家这些国王,原本是被华夏军队打败以后的一群人,不知为何他们后来攻打我们?
华夏那里,想说什么话都没人管,想去哪儿都行,所有人都可以读书识字,商业十分发达……”
提到华夏,二娃就像换了一个人。
“二娃,真有这么好的地方?”
“我知道的是皮毛,他们那里的官员是百姓选举的,干得不好,就会被百姓轰下来。”
赵叔不可思议的说道,“我们这样低贱的人也可以决定谁来当官?”
“那是当然,实话实说,不是因为家中小孩,我就算死在华夏,也不愿意回来。”
“嘘…,小声点,不要让人听见,如果告诉官老爷,我们就完了。”赵叔十分畏惧,可以看出,他对举报制多么担心。
二娃轻声说道,“赵叔,我不想这样窝囊的活着。”
“你要干什么?”赵叔对二娃的思想很是担心。
“赵叔,我妹妹因为抱怨了一句我哥怎么还不回来,被人举报以后,定为对国家不满,被一帮人打残,还天天集中起来辱骂她,她不堪欺辱而自杀。”说到这里,二娃的指甲都嵌入手掌之中,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地下。
“二娃,赵叔知道你的苦,可是我们能怎么办?你妹被人欺辱,我只说了一句你们有什么证据,就被打得十多天才能从床上下地。”
“赵叔,这是一群畜牲,是一群魔鬼,他们好话说尽,坏事做尽,什么都打着为我们好的旗号,然而,我们这些人现在话都不能说。”
赵二娃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接着说道,“他们到了贵霜帝国,说我们是一群被奴隶主压榨的奴隶,是来帮助我们的,结果呢?他们比奴隶主更坏,奴隶主至少还允许我们抱怨几句,而他们呢?连一句真话都不能说。”
说到这儿,二娃已经是泪如雨下。
赵叔怎么不知道这些,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二娃,你想怎么做?”
“赵叔,我想反抗,但是我没有能力反抗。”二娃想了想,自己有家小,这是自己短板。
正是因为自己短板被拿捏,他明知道凉国是魔窟,但是他不得不回来,因为妻儿早已经成了人质。
赵叔好像有些明白了,“你是想偷跑出去?”
二娃郑重的点了点头,“赵叔,我想和你商量,我们一道离开,我不相信任何人,连夫人都不敢相信。”
“这是为何?”
“我知道,我妹就是夫人举报的,何况在凉国,这种夫妻之间、父子之间举报的数不胜数,大家都想活着。”二娃说到这儿,心里有一丝悲凉。
“你带上她吗?”
二娃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不,我不会带上她,她虽然是被逼无奈,但是我妹妹却是因她而死,这辈子我都无法原谅她。”
赵叔思索良久,“二娃,叔老了,也走不动了,叔求你一件事情。”
“赵叔,你说?”
“二娃,叔求你把你狗娃兄弟带上,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不想他留在这里像畜牲一样活着。”
“你不走了?”
“不走了,我们如果都走了,谁来给你们打掩护?”赵叔知道,这么几个人很快就被人知道离开了,到时追捕,很难逃脱。
“赵叔,这次我们准备走南边翻越大山过去,能不能活着,我也无法保证。”二娃之所以知道这条线路,是因为在华夏期间,他认识两个隔壁赵国的劳工,从而得知这条线路。
这个时代,想要躲避官府盘查,只能翻山越岭,大路和城池是根本走不通的。
“叔就这一条,带上狗娃,将来如果活着到了华夏,好好生活下去,不要再回来了,这群恶魔太坏了。
他们搞一个举报制度,让大家更不敢开口说话了。
要不了多久,大家都变成哑巴了。”
“赵叔放心,只要我能活下去,狗娃兄弟就能活。”二娃知道,赵叔接下来会以自己死亡为代价,给大家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