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干部?田一亩心惊了,要是说村领导,这个说法,挨不到自己,可是说到村干部,范围就大了,那就有自己的份了,张黑锁的话刺激了田一亩敏感的神经,他立刻做出反应,”你不可那样下结论,应是为村民着想了而不得法而已?”
”这事干的,”张黑锁改口道,”我的打击面太宽了,田干部不愿意听了,但也是没有太大的突破,重视程度欠佳、实施力度不够、宣传火候不到、村民畏首畏尾、裹足不前,这样说田干部你该不会还不愿意听吧?”
田一亩面无表情地默不作声,但他心里明镜,斗穹村发展滞后的根本原因,就是村领导和干部核心作用没有发挥好,对村民宣传思想工作做的也不深不透,以至于村民思想保守,不敢大胆创新。
”咱村还是可以的,”霞水笙说,”你看建立了草莓大棚种植,刺老芽实验田,还有乡村旅游正在开发,发展经济的思路节奏并不算落后,不可急于求成,水滴穿石也需要有个过程啊?”
几人像是被什么意念触动了,互为对觑,不知如何作答。
”但是草莓大棚、刺老芽种植、乡村旅游,虽有示范性,却难普及,”霞水笙分析说,”从因地制宜的角度看,应该是低投入,易效仿,见效快的立意才是村民更喜闻乐见的发展思路。”
轮到杨小可爷爷说话了,”都说天时地利人和,比如水笙就抓住了天时,老天给予,发动村民采挖,再有个运营机构牵头操作,这事就成了,村领导班子应该在惠民上多投入些心思,不是有几个村办经济示范点,画个大饼,就完事大吉了,假大空太误事了!”
”个人看法,”霞水笙说,”发展农业经济是个系统工程,绝非一朝一夕的事,不过说说天时地利人和容易,付诸实施就难了,我想啊,需要适天时、适地利、适人和,的确需要务实去做才行,不怕慢,动了就离目标更近了一步。”
到了夜大深时,聚餐的人都回了自家,剩下霞水笙一个人在屋里,似有无限的孤独感,要是杨小可在就好了,有个人作伴,哪怕是个孩子也是一个温馨的陪伴呢!
入睡。
……霞水笙被某个建筑公司聘用,有个女同事叫张雪梅,跟他未婚女友是同名,甚至长相也是一模一样,有如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他开始暗恋她,并时常想方设法接近她。
有一天,霞水笙陡然间发现他自己和这个张雪梅双双站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他望着张雪梅,想要开口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舌头被割掉了。张雪梅的脸渐渐变得扭曲,然后化为一张陌生的面孔。
霞水笙惊恐地后退,却发现背后有无数手臂伸向他,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吓坏了,挣扎着试图逃脱,但是失败了。
第二天,霞水笙去上班,他看到张雪梅面带微笑地朝他走过来,仿佛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美丽,越看越心动。但当他瞪着她看时,却看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她的眼睛没有瞳孔,而是一片漆黑,像是被某种东西取代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惶恐,渐渐地变成了恐慌。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霞水笙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还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没有任何真实性。
但是,快到晚上的时候,当他靠在床上,闭上双眼想要入睡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张雪梅:她的头倒着扭曲在身后,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很快,一只手由她的眼珠里探出来,紧紧地盯着他,一对黑洞洞的双眼,仿佛能够看穿他的灵魂。
这时霞水笙突然睁开眼睛,他已是满头大汗。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水笙,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随着声音渐渐消失,房间内恢复了宁静,但是霞水笙再也无法入睡了。他假装一切正常,在工作时表现淡然,仿佛张雪梅的怪异影响不到他,而难以摆脱的,是那些个夜晚留给他的回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数日,霞水笙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他又被拖入到噩梦之中,感觉自己无法逃脱噩梦困扰。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听说:他的同事张雪梅在几天前死了。
这个消息彻底搅乱了霞水笙的思维,他觉得自己也像是被死亡亲吻过的人一样,开始感受到来自死亡的气息。
那些噩梦,仿佛是张雪梅带给他的信息,希望他能不再孤单,要和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托梦给他的目的。
从那之后,霞水笙深深地陷入了疯狂的恐怖之中,他听到了雪梅的声音、看到了雪梅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的灵魂可能和张雪梅的灵魂已经融为一体,他将无法再次独自存在。他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成为张雪梅的随从,服从她的迷幻意志,去实施她的神秘计划;另一个就是等待他的死亡,去和她永别。
慢慢地,霞水笙发现自己选择了后者。他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去和张雪梅永别。但是,在他行动之前,他发现张雪梅的计划接二连三地展开,渐渐地,他认识到,他的灵魂已经被雪梅控制,并在其掌控之下不能自主。
霞水笙将成为雪梅的仆从和使者,为她完成计划,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完成着最后的任务,而他的幸福与命运,被控制在这个女人的手中,他已经无法抗拒了。
……惊悚中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我还活着,我还活着,那一切都是假的,霞水笙浑身颤抖,冷汗淋漓。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霞水笙心说,噩梦醒来是早晨,他拿过手机,时间显示是凌晨四点,看向窗户,的确天亮了。
看到窗外的亮光,霞水笙知道他又回到现实的世界,之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虚无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