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时卿暖和傅铭轩两人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神情餍足。
时卿暖瞥了一眼厨房,许余正在里面收拾。
“小鬼,帮我查个人?”时卿暖悠然开口。
傅铭轩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冲时卿暖摊开手,“没问题,两块草莓味的提拉米苏。”
时卿暖想也没想,“啪”的一声拍在傅铭轩掌心。
“暖暖姐,我要告你虐待儿童。”傅铭轩哭哭唧唧的,委屈极了。
时卿暖没好气地睨他一眼,眼神压制,“再讨价还价,今晚上的榴莲酥也别吃了。”
傅铭轩噘嘴,表情无辜又可怜。
造孽啊!!!
“小的,任凭暖暖姐差遣。”傅铭轩捏着嗓子,双手交叉,学着清宫剧里小太监模样。
时卿暖看他,嘴角微微上扬,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名字叫卫叙,在港城有家公司,资料越详细越好。”时卿暖抬手指了指门外,语气不容置喙,“现在就要。”
“可是我还等着吃许余哥哥做的榴莲酥呢!”傅铭轩不乐意地撅着嘴。
时卿暖坐起来,挑了挑他圆圆的小下巴,“乖,你要是做得好的话,一会儿我亲自给你送房间里去,顺便把我那份儿也给你,如何?”
傅铭轩一听这条件,动作贼麻溜儿,“好勒!小的,这就去办,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小鬼屁颠屁颠地跑出了院子,时卿暖的视线落回厨房那抹忙碌的身影,舔了舔唇瓣,抿着唇坏笑,然后起身朝厨房走去。
时卿暖趴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许余那双正在洗碗的手,干净又漂亮。
“你应该戴个手套再洗的。”时卿暖眉头轻皱了下,那么精致的一双手居然用来干家务,实在是暴殄天物。
许余抬眼看她,嘴唇上扬,声线温柔,“戴手套会洗不干净。”
时卿暖有时候觉得奇怪,傅家这么大,佣人不计其数,偏偏这南苑就只有一个吴姨和几个年长的佣人在打理,她的衣食住行基本都是许余亲力亲为。
明明是管家,却干起了保姆的活儿。
他这种追女孩子的方式,倒是蛮特别的。
“有话要说?”许余停下手上的动作,直视她的眼睛。
时卿暖笑了笑,“此话从何讲起啊?”
很多时候,她都能不动声色地隐藏自己的心思,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在许余面前变得坦然。
又或许是,即使她隐藏得再深,他也能轻易看穿她的内心。
这种感觉,她排斥,却又喜欢,很矛盾。
许余微微抿唇,声音淡淡凉凉的,很好听,“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时卿暖挑了挑眉,“有吗?”
面对时卿暖的提问,许余只是笑笑。
时卿暖见他不说话,便抬脚朝他走去,她嘴角勾着玩味的笑,一步一步逼近,“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认为我看你的眼神不够清白咯!”
时卿暖两手横跨在洗碗槽边上,许余面对她,身后抵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两只沾染泡沫的手悬在半空中,生怕弄脏了她的衣服。
许余笑了笑,声音无奈,“有什么事,等我把这里弄干净了再说,好吗?”
事实上,别说眼神清白了,时卿暖将人禁锢在身前的举动,说是女流氓调戏良家美男也不为过。
“我性子急,等不了。”时卿暖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可许余总是摆出这副任她处置的表情,像是故意引她犯罪似的。
许余眉眼弯弯,无奈却又只能惯着,“那你说,我听着。”
时卿暖见他不敢动,心满意足又一本正经,“我想问你借点钱,两个亿,利息你随便提,只要不过分,我都能接受。”
许余觉得她这话很有意思,笑着反问,“难道说我脸上写着‘有钱’这两个大字?”
时卿暖冲他摇头,“你脸上没写,但是手上写了,但不得不承认,你这张脸确实很值钱。”
时卿暖总也忍不住调戏他。
许余不以为意地挑眉,“怎么说?”
时卿暖的视线落在他左手手腕上,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手上戴的这只表,价值高到可以换好几辆顶级劳斯莱斯了,你说你没钱,谁信呢?”
许余手上这款古董收藏级别的机械表,制作工艺和设计来说都是极品,从表款来看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保存如此完好的极品工艺机械表,现在的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最主要的是,像这种级别的手表,他还不止一个,至今为止她见过的,就有十多块了。
她很早就知道,许余的身份,不可能只是傅家的管家这么简单。
许余抿唇笑,“没想到,你观察我,还挺细致的。”
“废话,价值两亿的奇楠说送就送,你那土豪朋友,也介绍我认识认识呗!”时卿暖勾唇嘴角笑。
“你有我就够了。”
她想要的,他都有能力给。
时卿暖说回正题,“许余,你到底借不借嘛!”
她拽着许余胸口的衣衫,声音很轻,像是暖春里最柔软的风,沾了香,染了蜜,甜到他骨子里。
时卿暖突然有片刻的恍惚,她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她这是在撒娇?
简直疯了,没喝酒,怎么就说上胡话了!
时卿暖距离他很近,许余比她高了近二十公分,垂下眼,看到她轻颤的睫毛,又长又翘。她的眼睛很漂亮,比她的人还要漂亮几分。
她根本不用撒娇,只要冲他眨巴两下眼睛,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表面云淡风轻的许余,实则内心已是兵荒马乱、地动山摇,好在他自制力强,尚有一丝理智在,他沉着嗓子问,“小暖,你之前说考虑的事情,想得如何了?”
时卿暖瘪瘪嘴,往后退了一大步,与他拉开距离,没好气地说道,“许余,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这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时卿暖双手环抱,警惕地看着许余,“警告你,我向来只卖艺,不卖身。”
许余笑了笑,将举着的手放下,转过身去,继续做手上的家务。
时卿暖绕道前面,“你总不是想拿这个要挟我吧?”
不给名分,就不借钱?
她这个人性格叛逆,也不喜欢受制于人。
许余清理干净手上的活儿,然后洗干净双手,拿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举止淡然优雅,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这个给你,没有额度,想用多少你定,我不用知道。”许余递给她一张黑卡。
时卿暖抿唇,没跟他客气,伸手接下那张卡,玩笑道,“随便花?你就不担心我还不起。”
“要不要给你写个借条?”
许余无奈笑了笑,“用不着。”
他从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