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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品种三角梅,周子墨是不卖的。

但刘总来电话开了口,她也没有拒绝。

培育新品种的目的本身也不是留着自己养的,到底还是要卖的。

她做的就是个这买卖。

只不过,一共就培育了两棵,这要卖了一棵,就剩下一棵,她实有些舍不得。

花卖爱花人,像刘总这样喜欢三角梅的人,新品种到他手里,也算是给花找了一个好的归宿。

所以,她还是把花搬到了车里,然后开车往刘总家去。

刘总家她去过好多次了,这回除了带着花,也给刘总带了点刨花和煤渣,她估摸着刘总那边的有些花该换盆换土了。

虽然这个季节不是最适合换盆的季节,但换盆之后放在阴凉处养着,倒也没有关系。

车子进了刘总家的院子,各色三角梅争奇斗艳,开得特别好。

刘总迫不及待地把花给搬下来,拿到屋子里去欣赏。

屋子里冷气挺足的,还准备了一些水果,刘总让周子墨随意些,他则围着那新品种三角梅看了又看,仿佛是一再确定这确实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新品种。

“长得真好,又是花期,颜色也漂亮,有名字吗?”

刘总像是随口问的一句。

“有,叫欢喜。”

“欢喜?”

刘总大概是觉得这名字与花好像不太搭一样。

欢喜这个名字,总觉得应该是跟红色或者橙色相关,但这盆新品种却是冷色系,看花跟绿樱有一点像,但花朵没有绿樱大,初开的花朵颜色更绿,叶子偏小,开盛之后,花瓣的顶端有一点点红,不是浅红,是正红。这个颜色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就好像花开之后的欢喜一般。

刘总这样一想,又觉得名字很贴切,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有什么说道吗?”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周子墨说。

刘总本来弯腰正看呢,听到这话直起腰来,回头看着周子墨,“离婚之后培育的?”

周子墨点点头。

“之前的时候本来有培育其他的新品种,但后来开花之后发现,没有成功。离婚之后,有一阵特别没精神,就想说得做点什么,然后就捣鼓这个。一共就两盆,这一盆开得比较好一些,另外一盆才开了几朵。”

离婚是个有点沉重的话题。

刘总也从之前热热闹闹的新闻里知道了她跟封准的过往。

“现在你们已经和好了,为什么还叫这个名字?”刘总又问。

“因为,现在是真正的欢喜。”

刘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笑着点点头,“确实,封总比我幸运。”

周子墨听他这话里似乎有故事。

她来过好多次刘总家了,但从未见过家里有女主人,本来就猜测过,刘总可能离婚了。

后来知道他是顺和投资的老板,周子墨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他确实离婚了。不过,离婚已经十来年,没有孩子,但他也没有再婚。

一直没有再婚,无非就两个原因。

要嘛是对婚姻彻底失望了,就想自己一辈子一个人过。

要嘛,就是心里还惦记着从前的那个人,所以别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你不好奇?”刘总见她啥都不问,自己拿了块西瓜正吃着,又觉得这丫头心也有点大。

他们家现在麻烦事也不少。

“刘叔,你愿意说,我就当个安静的听众。你要不愿意说,我就当你刚才没那些遗憾。”

“我就一句话,你就知道我是遗憾?”

周子墨笑了笑,“瓜真甜。”

刘总没跟谁说过他和前任的事,也没有必要说,更无人可以去聊这件事。

不过,看着眼前这盆‘欢喜’,他确实挺感触的。

有些人,错过了,还来得及重来一次。但有的人,运气就没有那么好,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

刘总坐了下来,自己也拿了块瓜啃了一口。

“男人,大概都有同样的毛病。发了财,就会膨胀,觉得自己牛逼,外面的莺莺燕燕贴上来的时候,也不觉得那有什么问题。自古有钱男人不都得有几个女人,现在也一样。”

周子墨在心里反驳了一句:我家男人不是。

“女人,就像是成功男人的标配一般。我们搞投资的,论发迹可能真的比普通人要快得多,前提是你得有那个运气,也得有那个本事。

她知道我在外面有人之后,没哭没闹,只是很平静地跟我说,咱们离婚吧。”

说完这话的时候,刘总好像觉得手里的瓜都不甜了,还没吃完呢,就扔进了垃圾桶。

他扯了纸巾擦了一下嘴和手,苦笑了一声,“那时候三十出头,正春风得意呢。

我虽然不想离婚,但她坚持,而且她这个人,一旦决定了什么,就不会改变。

大概是彼此都冷静了一个月吧,我本来还期待她或许回心转意,但最后还是一起去办了离婚手续。”

周子墨没敢打断。

“离婚后,他拿着我分给她的一半财产出国了。那时候,我没觉得给她一半是多大的事,觉得自己挺能赚钱的,几百个几千个,每天在手里不跟玩似的。

而且,那也是她应该得的,她陪我吃过苦。只是,古人有句话是没错的,福祸相依。

大概两年后,我投资失败,公司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女人、朋友,离我通通远去,我就跟那过街老鼠差不多。朋友都不接电话,就怕我借钱。”

人情冷暖,周子墨其实从小都有体会。

这个世界很现实,大部分人也很现实。

“有一天晚上,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那里还有点,让我拿去先把债还了,以后等有钱了再还她。

她那个人啊,说话总是清清冷冷的,好像没什么情绪一样。对比外面的莺莺燕燕,不会哄人,嘴也不甜,但人却是极好的人。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挺穷的。她陪我住过城中村,过过苦日子,从没有一句怨言,总是相信我们以后会好的。后来,确实都好了。”

说到这里,刘总重重地叹了口气。

“拿了她的钱,还债吧,还不够,所以我又做了投资。老天爷大概也是眷顾我的,很快我就翻了身。

我带着借她的钱去国外找她,她那时候正要结婚。我跪在地上求她,求她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在她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她最后跟我说,她借钱给我,是因为当初那些年,我真真实实地深爱着她。

她感激那个深爱过她的我。

现在不给我机会,是因为她深爱着别人,虽然那个人普普通通。

我一辈子没哭过,哪怕是破产欠债,也没哭过。但听了她的话,我哭得像个孩子。

后来,我也遇到过很多主动贴上来的女人,也有一些本身很优秀的女人,但是那些人跟她一比,也就差远了。

所以,这辈子没打算再找人了,一个人这样过,就挺好。这些花......”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花园,“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三角梅,说等我们有钱了,得买个大房子,院子要足够大,可以种很多的三角梅,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花开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