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村长点点头,“成,咱们现在就去,大伙儿回去也收拾收拾,等我们消息。”
这一路上见过那么多的悲剧,他实在是怕了。
虽说这一路他们没人患病,可这些事谁能说得准,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能进城就最好,要是不能进城,他们也该走了,不能在这地方多待。
李云深离开之前,看向宋安安。
宋安安给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李云深嘴角微微勾起,跟着沈村长他们一起走向城门。
宋安安回来便去看宋老太。
宋老太正在车上打盹儿,看见一个人影闪过来,把她的瞌睡都给吓跑了,定眼一看,来人是自己的大孙女。
“你干啥呀这事,一副做贼样。”
“奶奶,我就来看看你。”
宋安安拉住她的手,宋老太觉得有点硌手。
把东西拿出来一看,就见到了金光闪闪的金锭子,可把她给吓一跳,赶紧把东西收起来。
“你哪来的金锭?”
“当然是我做生意赚来的。”
“赚了钱你好好拿着,你给我干啥?”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高兴嘛,以前我说了,要赚大钱给你花,你忘了?”
“奶奶知道你有孝心,可你往后多的是用钱的地方,这钱你快拿回去。”
她把钱塞到宋安安手上,宋安安又给她塞回去。
“奶奶,这钱是我特意给你送过来的,你就收下吧。
我给李奶也送了一锭,她有你没有,到时候你心里难受,你们一人一锭金子,正好。”
宋安安觉得自己真赞,不愧是当代的端水大师。
“这孩子咋乱花钱。”
“什么叫乱花钱,我这不是想让你们高兴嘛。”
“要是亲家那边知道了,说不好还怪你。”
“怪我做什么,这钱是我挣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奶奶,你别愁那些,你就说你高兴不高兴吧。”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宋老太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奶奶是沾了你的光,这辈子能见到这金锭子一回。”
“那你要好好存着,以后心情不好了就拿出来看看,看见这金锭子你就高兴了。”
宋老太哑然失笑,“成,听你的。”
“奶奶,我去找我娘了。”
宋安安找过来的时候,宋母正拎着宋小四的耳朵教训他。
昨天晚上没回来,这孩子野得没边了。
宋小四被她拧着耳朵,痛得哇哇叫,见到宋安安,立刻跟她求救。
“三姐救命,娘又打我。”
“你是不是做什么欠揍的事了?”
宋小四抿着嘴不敢说话,也不敢喊冤了。
宋母骂他,“你咋不说话,跟你三姐说说你都做了啥。”
“我就打了虎子两下,他也打我了,你咋不去打他。”
“打他是他爹娘的事,打你是我的事。”
宋母气得“啪”的一下拍他屁股,这帮臭小子打架,把衣服都给撕破了,真是欠揍。
宋安安看见宋小四的耳朵都被拧红了,帮他求情。
“娘,小四肯定也知道自己错了,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要是他知错就好了,三天两头跟人打架,你看看都把衣服给划破了,不省心的玩意儿。”
好家伙,原来她娘在心疼衣服。
宋安安走上前,“娘,我有话要跟你说。”
宋母看见她神色认真,这才放开宋小四,叮嘱他,“你老实一点,要是让我发现你再跟人打架,我收拾你。”
宋小四一溜烟跑远了。
宋母问道:“你要说啥?”
“咱们到台城的时候,娘,你一定要看好小五,千万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她这没头没尾的交代,让宋母十分不解,“为啥?”
“现在拍花子这么多,小五年纪又小好骗,我担心她会被人骗走。”
宋母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说话这口气,就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会有啥事?”
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母呢,她一点都瞒不住。
“我梦见小五被马车撞了,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反正她近期内小心一点总没错。”
宋母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宋安安能够通灵,她说的事他们更得小心才是。
“我晓得了,这几天我一定把人看住,不让她乱跑。”
宋安安看见她脸上的担忧,劝道:“娘,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小五肯定会没事的。”
“也只能这样了。”
宋安安回去的时候,遇上了宋二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在等自己。
她装作自己看不到,正要从她身边经过,宋二婶却开口叫住了她。
“安安呀,听说你们这回进城,可赚了大钱了,是不是真的?”
刚刚她去问大房的老二媳妇,老二媳妇的嘴就跟蚌壳似的,打听半天愣是没露出一句实话。
她刚好看见宋安安,过来跟她打听消息。
宋安安睨了她一眼,“对呀,赚了大钱呢。”
宋二婶的眼睛一亮,“赚了多少?”
“现在还不方便说,二婶你放心吧,你干多少活儿,我就发多少钱,一文钱不会少发你的,当然了,也不会多分你一文钱。”
“安安,咱们可都是实在亲戚,你爹和你二叔可是一口锅吃饭的亲兄弟,你现在出息了,不得拉拔拉拔你二叔?”
宋安安板起小脸,义正词严地斥责她,“二婶,你这个思想是非常错误的,我可得好好批评批评你。
虽然你们是我的二叔二婶,可干活的事可不分亲戚,我得看人干了多少活,才能发多少钱。
这次念你初犯就算了,要是下次你再来找我说这种话,我可就不让你再干活了。”
她没有降低声音,旁边的人都听到她的话,目光不屑地看向宋二婶。
宋安安没回来的时候,她说话嘲讽,现在知道人赚钱了,她上杆子拉关系。
而且她说什么,还想借着跟宋安安的关系好,要多拿钱。
宋安安都说了,卖得的钱她拿七成,大伙儿拿三成,要是宋二婶多拿,他们岂不是会少拿,这怎么能成。
“安安说得对,干多少活就拿多少钱,凭啥你要多拿。”
“干活的时候就数你最会偷懒,出工不出力,照我说就得扣你的钱。”
宋二婶气得叉腰骂回去,“谁说我偷懒了,我天天去摘艾草,你们眼瞎没看见呐。”
“你是去了,回回拿来的艾草都是最少的,我们眼没瞎才看到你偷懒。”
要是宋二婶没说那话,大伙儿觉得她跟大家拿一样的钱,也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他们是亲戚,偏向自己亲戚,大家多少能理解。
可她干最少的活儿,还想要拿大钱,大伙儿哪里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