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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

也该要阻止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继续把对孔前辈的偏见与敌意转化为实际行动。

以免这些本该能在其他地方发光发热的一腔热血无意义地越流越多。

“前辈,还要多谢您救命之恩……”

在转身离去前。

江湖客还郑重地向徐年行了一礼,谢过了徐年方才的救命之恩。

徐年面色平静。

被年纪比自己大的人称呼为前辈。

他都已经习惯了。

孔武也随意地挥了挥手,让这夯货快点滚。

不能动弹的黄瀚看着转身离去的江湖客,瞳孔再次震动,因为他意识到了此人一走。

接下来就轮到自己面对武疯子了。

他能有什么下场呢?

孔武没和黄瀚讲什么大道理,他挥起来的手都没放下,顺势就拍向了黄瀚的脑门:“看你这鸟人,和石老鬼还挺熟的是吧?别急,现在送你下去,让石老鬼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早在很多很多年以前。

就如孔武刚刚说过的,他就已经改掉了逢人就要先要讲一通大道理的习惯了。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前辈,且慢点啊,请慢一会儿!手下留人啊!”

这声音由远及近。

速度很快。

不过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孔武。

只不过,那只将要拍碎黄瀚脑袋的手掌,在听到这声音后主动停了下来。

手掌放下了,但眉头皱了起来。

“小子,我记得你,你也是武帝的弟子,对吧?我挑战武帝前,你说我不知天高地厚,你说的对,我被武帝击败后,你却送伤药给我用,你做的也对,所以我承你的好意,听你一句手下留人,但你也要给我说清楚,过来找我,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舍不得你这同门,还是武帝派你过来,师命难为你不得不来?”

“呼……呼——好歹是赶上了,前辈您先等等啊,别着急下手,先……先等我喘口气,这一路跑来可是累得小子半条命都没了。”

来者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直喘气。

明明有着武夫六品境的修为傍身,但是现在却脸色发红额角有汗,看得出来这的确是一路跑来半点没敢耽搁。

累得不轻了。

“师父他老人家也真是的,要是早点让我来,我就不必跑得这么急,要是再晚点才说,注定赶不上了更是不用赶着来,偏偏这不早不晚,逼得我跑断腿,苦水都快累吐出来了……”

他喘了好一阵,也没急着说明来意,而是先取出了水囊喝水。

但拎着水囊倒了半天,就倒出小半口清水。

不够喝。

他看向了徐年。

“出门急,清水都忘备了,现在渴坏了,真人能否给施点水喝?”

徐年没有随身带水的习惯。

但他随手一挥,便以法术生出一泓清水,灌入了空荡荡的水囊之中。

“多谢真人。”

和黄瀚一样,同为武帝弟子的男子仰头吨吨吨,大口大口地喝光了水,心满意足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收起水囊,朝着徐年拱了拱手。

“再麻烦真人也先高抬贵手,收一下压制着我这师兄的天地之力,至少让他能够动得了嘴。”

徐年微微眯了眯眼睛,把天地之力收了。

反正即便没了天地之力的压制,再给黄瀚多生出两条腿来,黄瀚也不可能当着他和孔前辈的面直接跑掉,唯一的变数只看这和黄瀚同为武帝弟子的男子究竟是来干嘛。

如果是带着武帝的态度而来,非要保下黄瀚的性命,这事才可能会出现转折。

黄瀚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天地之力撤去之后,恢复了行动之力的黄瀚没有半点撒腿就跑的想法,他只是抿着唇角,用后怕不已的神情,感激不尽的眼神看着为了及时赶来,跑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师弟,诚声说道:

“文师弟!是师父让你来救我的吗?”

“辛苦你这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你要是歇上一会儿,可能我们师兄弟二人就此天人两隔,再也不能相见了。”

“不过师弟,师兄我……我受奸人蒙骗,似乎误会了孔前辈,做错了事儿……”

黄瀚的脑子转得很快。

从刚刚文师弟对武疯子的称呼是前辈,再结合武疯子自己说的送药之事情,他就从中领悟到了文师弟甚至是他们的师父武帝,对这武疯子的态度有些微妙。

所以才开口就说自己也是被骗了。

之后就可以把罪过都甩给石老。

为自己开脱。

反正石老都已经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

也不可能跳出来揭穿他了。

“什么马不停蹄,黄师兄你哪儿看见马了?这一路上都是师弟靠着这双腿辛辛苦苦跑来的,是我不歇脚,和马有什么关系?”

文师弟先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黄瀚。

黄瀚全程陪着苦笑。

不仅仅是因为现在黄瀚的生死都系在文师弟的身上,如果文师弟说他是带着师父的意思来保下黄瀚,黄瀚才有一线生机。

即便是放在平日里,在这位师弟面前,黄瀚也多是陪笑的份儿。

无他。

黄瀚入门早,但在他的一众师弟里面,文摧师弟虽然入门挺晚,但身处的位置可不一般。

时常陪在武帝身边。

虽然经常做的都是些传话、跑腿之类的杂事。

但就因为这些杂事,谁能不高看文师弟一眼?

就好比总是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

自身即便位贱。

但代表的可是皇帝的意思。

没人敢不重视。

文摧说道:“黄师兄,师父让我过来,是想要问你点事儿。”

黄瀚正了正衣冠,作出尊师重道的模样,弯腰聆听:“请师弟尽管说,黄瀚一定用心听取师父的教诲。”

“师父问你……”

文摧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黄瀚,你入门以来,师父他老人家对你可有亏待?”

黄瀚摇摇头:“师父授我武艺,助我成材,何来亏待之说?”

“那就是你对为师父有不满了?”

黄瀚急忙再次摇了摇头:“若无师父,决无我黄瀚今日,黄瀚如何会对师父不满?”

文摧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渐冷,神色渐寒:“既无亏待,也无不满,那你为何要打着师父的旗号,在这里……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