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白雾的实验室门被打开了,但白雾却并没有随着约翰打开的门蔓延出去,而是十分乖巧地停在了他面前。
等待着他踏入,这片被隐藏的空间。
而这些变化,是他前几天来时未曾出现的。
约翰看着眼前被白雾笼罩的实验室,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便果断地踏入了其中。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知道这种情况只意味着一件事——修作在里面。
消失了许久的他的小少爷,终于出现了。
空旷的空间内他脚步声的回音响起,再加上这能够遮挡视线的白雾让约翰感到有些压抑,并产生了一丝迟疑。
这种前方完全未知的感觉很是糟糕。
他真的来过这里吗?
可这些天他不是天天都来过吗?他甚至还能回忆起整个实验室的构造,比如…
约翰按照记忆里的布局朝着侧前方走了几步,恰好触及到一张及腰高的桌柜,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看来,还是一样的。
就在约翰放下心中的疑惑,打算开始遵循着记忆中的布局,调查起这场白雾的源头时,他听到了修作的声音。
那道声音是笑着说的,可他听着却比以往还要冰冷上几分。
“…在我们那,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什么?
约翰听着修作似乎在与人聊天的情况,稍稍按下了打断这番谈话的想法,打算先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修作的声音仍在响起,可却完全听不见另一个人与之交谈的声音。
“我知道,不准备向我介绍一下吗?我可记不太清了。”
介绍什么?
“怎么,想再次尝试一下能不能完全掌控我?”
等等…这发展似乎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再次掌控…难道这迷雾并非是实验产品,而是…
约翰听到这里时,神情变得越发凝重,他有些怀疑起自己而猜想。
那么那晚自己听到的那声杰克呢…
“修作…”
他听到自己的呼喊声在略显寂静的实验室内响起,并成功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夏目的交谈声消失了。
同时约翰还感受到了一丝不太明显的敌意,在暗中打量着他。
这就是那位与修作交谈的人吗?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可约翰的直觉却告诉他,这里并没有除他和修作外的第三个人,而这股敌意…
来自井上修作。
毕竟这种带着审视的目光,他不久前才经历过,不敢轻易忘却。
沉默没有持续多久。
“约翰……还请稍稍安静等待一下,我得先处理好某人那颗试图反抗的躁动的心,你不会想面对一个不受控制的未知的存在的。”
声音变了,约翰能明显感觉到修作的敌意消失了。
又或者说被隐藏了,就在对方喊出自己名字的那刻。
就好像…
对方刚刚认出了自己一般。
约翰按下自己的不安,听从着修作的安排,朝着客厅的沙发处寻去,并安静地坐下。
他知道修作那温和的语气下,仍带着对他的警惕,但他并不想就此退出充满迷雾的实验室。
他想知道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
视角回归到夏目身上。
在喝下塞壬之歌后,夏目再次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感到有些陌生。
话说他是怎么看不见来自…
哦,差点忘了。
第五日记。
夏目将脑海中的第五日记翻开,随意翻看起来,并找到了喝下塞壬之歌前的自己给自己留下的提示。
所以他是…
拥有第五日记的游戏中的庄园主,代号white的组织成员,一位性情古怪的名扬于世的画家,目前以隐藏身份暂时居住在阿笠博士家。
嗯~这样就清晰多了呢。
随着一个个对应着自己认知的提示词出现在夏目的脑海中,他那些被一同隐藏的记忆顺着那些名词重新回归。
嘶…
原来他这么疯狂的吗?
还真是,有趣极了。
就在夏目回顾着自己的过往时,一个突兀的男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杰克:啧啧,对自己下手都能这么果决,你知道这在我们那被叫做什么吗?一个天生的罪犯胚子。]
夏目稍稍停顿,随后便带着笑意回应起对方的调侃。
“但在我们那,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是杰克啊,一个话多还烦人的疯子。
而此时——
庄园中,那位一直伫立在黑暗深处,被白雾笼罩着的杰克看着眼前果断服用过塞壬之歌后的夏目,略感麻烦。
这个夏目,似乎回到了原先与他对弈时那未曾被这些神秘影响的模样,让人无法看透。
也更加…难以掌控。
…
【凝视深渊的人啊,别忘了,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
[杰克:有客人来了。]
最终杰克将话题转移到了刚刚到来的约翰身上,而非在继续闲聊下去。
那没有任何意义。
只会进一步让他在对方心中,落得个话多的标签。
也不知道先知究竟和小夏目达成了什么约定…他是否能插手增添点筹码呢,就和当时先知的做法一样…
“我知道,不准备向我介绍一下吗?我可记不太清了。”
[杰克:哦~那小夏目,现在你究竟还记得多少呢?]
“怎么,想再次尝试一下能不能完全掌控我?”
夏目直接将杰克的想法报了出来。
由于来者的原因,他更多地将思考放在了对方身上,也懒得再同杰克玩什么谜语人的游戏。
至于这人是谁来着?他记得好像是叫约翰。
话说他是不是计算错剂量了…
不过也是,毕竟塞壬之歌的遗忘只是附加效果,而非主效果,那他为了能完全忘记一些事,剂量多了点也很正常。
“修作…”
那人的声音响起,让夏目对于约翰的记忆越发清晰起来。
“约翰…”
夏目对照着记忆中对这人的态度,语气稍稍放得温和了些。
“…还请稍稍安静等待一下,我得先处理好某人那颗试图反抗的躁动的心,你不会想面对一个不受控制的未知的存在的。”
由于过多的塞壬之歌近乎完全屏蔽了记忆中他的情感,目前的他只好尝试着去分析自己对所有人所应该持有的态度。
不过演戏什么的,对他来说并不算陌生。
他好像还特意学过,和谁来着?
哦…看来这部分记忆似乎不是特意隐藏的内容,他能想起来。
是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