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内家功夫吗?”桑彦眼睛有些放光。
他装模作样地搭着脉,似乎在为病人做诊断,暗地里却分出一丝灵力,进入病人身体探测。
王碧珩送来的这名病人,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国内极其少见,流行于骷髅国,似蛇毒,又似蜈蚣毒,还有一丝古怪的力量。
常规手段无法清理。
这是降头师压箱子的功夫,中者必死,很难治疗。
桑彦可以确定,病人是一名内家高手,没准是特殊部门的,专门在国外执行任务。
不然,他不会中这种毒。
不过,桑彦闭口不问病人的来历,徒增麻烦。
但是,收点利息是可以的吧?
桑彦一直对传说的内家功夫很好奇,不知道它和修真有什么不同。
何况,父母都没有灵根,年龄又大了,不能修真,但内家功夫是人人都可以修炼的啊!
窗边,晨光初现。
床上的病人略有些清醒,而且毒素已去,恢复了一点点活力。
看看王碧珩还在打瞌睡,桑彦行动起来。
“嗯,有好转,毒素清理干净了,身体还有些弱,你慢慢运功,看能不能运转周天。”桑彦忽悠说。
病人刚有些好转,脑袋还转不过弯,更惊奇于桑彦的治疗手段,不疑有他,运转起自己的内功心法。
桑彦的灵力,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地跟在病人的内力后面,在络脉中行走。
“嗯,很好!不用急,慢慢来!”
桑彦像一名尽责的医生,一边点头,一边指导病人运息。
三个周天下来,桑彦基本摸清了病人的修炼之法。
“行了,你休息一下,就可以吃早饭了。”
果然,内家功夫是从修真演化过来的。可以想象,先秦过后,灵气枯竭,修真者为了应付天地大变,于是走上另外一条路。
桑彦有传真的基础,又得到申家老家的笔记,对经脉、穴道熟悉程度,举世无敌。在做早餐的当儿,已经在脑海里将修炼之法复原。
只是这内功,有点刚猛啊!
而且,这名病人只练到暗劲,后面的功法他还没有接触到。
得自己补出来,这个难度就有些大了。
“好香啊!”
病床边,正睡得香的王碧珩,一闻到早餐的气味,一下子就睡过来了。
比闹钟还管用。
“是给我做的早餐吗?”王碧珩问道。
“一边去,这是给病人的,你要吃,自己去盛。”桑彦说完,用勺子给病人喂了起来。
王碧珩看病人吃得很香,病情恢复很快,不由露出笑容,一溜烟跑到厨房。
不过,她立即又回来了,道:“怎么我吃的不一样,没有他的香。”
“他是病人,虽然要进补,你身体这么棒,吃了他的粥,只怕要流鼻血。”桑彦解释道。
王碧珩只好苦着脸,吃起她的早餐:一碗普通的白米粥,一碟咸菜。
和病人的伙食,差得太远了。
病人吃完,脸色恢复一丝红润。
“砰”,大门又被撞开!
一名灰衣老人闪电一样,冲进申家老屋。
“师父,你怎么来了?”王碧珩来不及放下碗,便慌忙站起来。
“你们搞什么鬼!把钟斌弄到这个山旮旯?”灰衣老人咆哮道。
“我来找人给师兄看病。”
“看病,单位医生都死绝了吗?需要来找这种三脚猫?”灰衣老人不客气地训斥道。
桑彦一听,不淡定了,拦住灰衣老人道:“老头,说谁是三脚猫呢?”
“你是谁?”老头转过身来,双目一瞪,气势顿起,像一座大山压迫过来。
我去,这个老头是个高手啊,比王碧珩和那名病人高多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宗师?
桑彦连忙侧身让过。
这下,病床上的那病人可惨了。
他正想开口说话,为桑彦分辨两句,结果老头的威势压来,他身体刚刚恢复了一点,哪儿受得了,张嘴就一口血喷出。
“老头,你想杀人灭口啊!再用点力就行了。”桑彦看这架势,推测病人和王碧珩都是灰衣老人的徒弟,不由幸灾乐祸道。
灰衣老人一看,徒弟竟然被自己弄吐血,连忙收了气势,上前握住病人的手道:“钟斌,你怎么样了?”
钟斌无语凝噎,自家师父,年龄一把大,还毛手毛脚的,自己刚出阎王殿,又差点回到鬼门关!
王碧珩也是一声惊呼,连忙去帮钟斌擦拭被子上的鲜血。
钟斌呻吟道:“师父不要动手,小兄弟医道通玄,已经给我解毒了。”
灰衣老人定睛一看,虽然徒弟气息微弱,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其中还有一小半原因在自己,但已经比前些时候好多了。
他双目睁圆,惊讶道:“绝命毒师的毒,竟然有人能解?”
他只是性格暴躁,智商情商不低,马上向桑彦表示感谢。
桑彦心中腻歪,这功夫是怎么练的啊,都是顶尖高手了了,还这么暴躁,看来,他的功法不养气,不养生。
父母练了,都变成他这样,那还了得!
虽然被父亲暴打,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但想起来,还是让桑彦打了一个寒战。
这功夫,不能练!
灰衣老人哪知道一瞬间,桑彦已经转过无数的念头,他乐呵呵道:“林深自有柴樵,山中自有高人。小兄弟年纪轻轻,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好的医术,老朽佩服得五体投地。您帮忙看看,我这不成器的徒弟,刚刚吐了这么血,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不干我屁事,有本事,把你徒弟打死更好。
桑彦内心腹诽,只好假装又搭了搭脉,叹口气,道:“病人刚刚恢复,体质比婴儿还弱,结果受了内伤,有点难办啊。”
灰衣老人心中敞亮,只要说有点难办,肯定就有办法,无非是价钱的事,于是道:“小兄弟肯定有妙手回春的手段,诊金不是问题。”
桑彦就等着他这句话,村里老百姓来看病,他只收了药物成本,还要倒贴住宿、饮食费用。
如果能从老头这儿敲一点,当然求之不得。
反正,他们这种部门出来的,钱只是一个数字,不敲白不敲。
“医者仁心,说诊金就俗了。”桑彦说完,马上熬制了一碗药,让钟斌喝下。
一会儿,钟斌便呼呼入睡。
“就这?”灰衣老人觉得有些上当。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人需要多休息,不能打扰,大家都出去吧。”桑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