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过充叹了一口气,道:“把你送到这里来,确实是你爸为了你的安全。你走了之后,他虽然不能明着和五毒教对着干,但可以阳奉阴违,悄悄给五毒教下绊子。”
罗过充接着说,双羭寨重要人物的子女,以及蒙乔颂欣赏的年轻俊杰,都被送到寨外,免除了后顾之忧。随着隐世宗门入世,五毒教把手伸入双羭寨,派了一名叫尹长兴的长老坐镇双羭寨。蒙乔颂做的一些事,被尹长兴发现,于是把蒙乔颂和他身边的人都抓起来,关到灵石矿中采挖灵石。
这座矿就在双羭寨旁边,里面暗无天日,比十八层地狱还恐怖。里面的人,每天得工作十二个小时,动作稍微迟缓,五毒教的弟子就会用皮鞭抽打。
所有人身上都带上伤,有的寨民还死在里面。
前不久,五毒教内部不知发生什么事,尹长兴赶回总部。在蒙乔颂帮助下,罗过充逃了出来。不过,他一路被五毒教弟子追杀,丹田被毁,还中了剧毒。危急时刻,他跳入峡谷的急游,才逃了出来。
“阿爸身体怎么样?”阿乔波又问道。
“你爸的功力比我深厚,我走时,他身体还好,只是穴道被封,使不上内力。”罗过充道。
“我要去救阿爸!”阿乔波坚定道。
桑彦想起,去年冬天,他到富强村时,村子被五毒教的龙长老霸占着。他一直警惕着,五毒教找上门来,没有想到,这次自己要主动去找他们。
他对阿乔波道:“你不要着急,我去把你爸救出来。”
阿乔波想了想,摇头道:“我小时,也听过五毒教的名头,不过,我们都叫圣教。寨子里的小孩,晚上哭啼,说一声圣教来了,小孩都不敢再哭!他们的实力很强大,我看,还是请掌门出马。”
桑彦道:“五毒教擅长使毒,对其他人威胁大,对我反而不是问题,不敢说天下所有的毒我都能解,至少我不怕五毒教的毒。”
阿乔波道:“那我们一起去。”
第二天,桑彦略作安排,请梅靖回来保护富强村的安全,这才带着阿乔波赶赴南墨省。
驱车来到那个废弃的景区,将车停好,取出背包下车。
停车场边,倒伏着一具尸体。
“红毛——”阿乔波惊叫道。
“嗯,一个小混混,上次和我来这儿,还和他们发生冲突。没想到,他现在成为一具尸体。”桑彦感叹道。
“活该!过去,他们没少欺负我。”阿乔波道。
转了几道弯,两人来到阿乔波和他父亲曾经居过的小木房,本来就是一间破房,现在更加破败,几乎就要倒塌。
桑彦小心地观察一番,确信最近没有人来过,一切安全,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阿乔波定定地看着这栋破烂房屋,心中百味杂陈。
那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刻,父亲重伤,奄奄一息;家里没有收入来源,她不得不学着做网红——直播背木材。
做了几个月,粉丝没有多少,打赏更无从谈起。
这时,桑彦进入她的生活,治好了父亲的伤,改变了她和父亲的生活轨迹。
虽然父亲这次又遇险,不过,她相信有桑彦出马,一定会将父亲救出来。
“这两天,你就守在这里,我去寨里打探打探。”桑彦道。
“我想和你一起去。”阿乔波道。
“我们对五毒教不了解,带着你容易暴露,”桑彦摇头道,“何况,救人、突袭最重要的原则,就是要有接应点,方便撤退。”
阿乔波只好同意。
桑彦从储物袋中一堆生活用品,叮嘱阿乔波注意隐蔽,不要让人发现行踪,这才转身离去。
踏上小路,桑彦走得飞快,不到一个小时,便赶到卡门前。
原来的木制卡门,已经撤除,用大石重新修建,高两丈余,上面还架着长枪短炮。
“什么人?”卡门顶部的护墙上,一名穿着八卦衣的年轻人喊道。
“我有龙长老的消息,特来报知尹长老。”桑彦道。
“什么消息,给我便是。”年轻人喝道。
“不行,这消息太过重要,必须找尹长老面谈。”桑彦道。
“那我先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年轻人吩咐打开关卡大门。
大门刚一打开,桑彦早抽出长剑冲了进去。两名开门的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便已经落地。
那名穿八卦衣的年轻人一挥手,后面的十多名守卫,手持长矛、腰刀,围了上来。
桑彦展开凌波步,左一剑,右一剑,剑剑不落空,不一会儿,十多名守卫便全部躺下。
抬头一看,那名穿八卦衣的年轻人已经跑出快一百米。
他跑得还挺快。
桑彦拾起一柄长矛,估计他掷过去,足以将那名年轻人刺倒。
不过,游击战打久了,他想换换口味,让这个人跑掉,找人手过来,试一下围点打援。
为了弄得像真的,桑彦假装用力将长矛掷出。不过,准头不佳,力道不足,在那人身后二十来余,就落下。
“哪里跑——”桑彦又追了上去。结果,那人越跑越快,像猴子一样灵活地穿过一片树林,便没有了影子。
桑彦一笑,干脆放慢脚步。
待他走上山口,正好看到千米之外,一大队人马杀气腾腾地赶了过来。
领头的是那名穿八卦衣的年轻人,他旁边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桑彦回忆起罗过充给他的资料,这名中年人应该是尹长老的大弟子尹鸣秋。
罗过充就是被尹鸣秋带人一路追杀,并被他打伤的。
桑彦好整以暇地将长剑抽在身前的土坎上,取出一把重弓,一壶箭。
待尹鸣秋一行人进入二百米内,桑彦这才拈弓搭箭,将弓拉成满月,手一松,道:“先解决你!”
穿八卦衣的年轻人听得风声,抬头一看,长箭呼啸而来,他想侧身让开,但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将他束缚住,他根本使不上力,身体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箭插入自己的额头。
“六师弟——让开——”这是他倒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