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坚定的李长安,王言卿心中明白,面前的这个人,一旦下了某种决定,就算自己再怎么劝告,也是毫无作用。
而且自己本身便和他毫无关系,多言无益。
“我知李兄实力强大,但我王某还是有一句劝告,若是进了天宗境地,还请将自己尽量,弄得不那么显眼些。”
“天宗,可是一直等待着,能够进入云国的机会,你的资质,是他们培养兵人的最佳选择。”
“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消息,恐怕会不遗余力的带李兄回去。”
“若是.......”
李长安似笑非笑,“不知道这是舵主送我的一个问题,还是存有私心,我可没钱了。”
王言卿哈哈大笑,“私心,送的。”
李长安站起身来,“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总要做些什么,若是因为一些艰难,便放弃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我想.......一辈子也没什么作为吧。”
“就算先天卓越,可后天畏首畏尾,一样是个废物。”
“这是师傅教我的道理,若是一去不返.......那便不复返!”
李长安站起身来,对着舵主客气的抱拳行礼,这一礼,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宁青阳,是为了陈丫头。
其中的意思,或许王言卿不明,但是李长安做了,便是做了。
屏障解除,李长安朝着门口走去,问话完毕。
陈韵初站在门前,顺手将门打开,但是眼神似乎有些犹豫,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李长安看在心里,但并未多言,丫头的去留,凭他自己。
当跨出门前一步,果真如此,丫头拦住王言卿,站在他的面前。
他们来望城,本意是投奔一品堂,便是王言卿,但是这人口碑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刻意妖魔化,但是今天陈丫头见到之后,并未觉得此人如传闻的那么邪恶。
不过现在跟了李长安,他并不是来恳求对方让自己入一品堂的。
王言卿眯着眼睛,站在门口停下脚步,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小丫头,别给我找事。”
“王长老,他还有救么?”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那丫头却饱含泪意,因为他听过,一品堂无所不知,既然知道他的行踪,那肯定也知道王长老身上的伤。
李长安给了他药,但终究是不放心,想要问上那么一嘴。
陈韵初在身上翻找,终究是让他找到了两块碎银,递给王言卿。
“我就这么多了,不知道够不够买这条信息。”
看着王言卿的脸色,显然是不够的。
但是看了看李长安,见他背着身子,微微的肯定,便明白了。
“他已经没事了,不出.......”
这时,李长安伸了个懒腰,“行了,该走了!”
打断了王言卿后面的话,示意他说的太多了,但是小丫头心中也有了数,不再纠缠王言卿。
而能好的这么快,无疑是因为李长安的丹药,因为在望城,他们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帮助。
刚走出两步,小丫头转过身来,将手中银两塞进王言卿的手心里,随后转身就跑,跟上了李长安。
王言卿付之一笑,“呵呵.......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主子也很有意思。”
这时,一人快速跑来,正是朝着王言卿而去,见他神色慌张,见到李长安显然有些诧异,但是并未有过多的犹豫。
李长安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想要八卦一番。
“舵主,正堂有人闹事,还是那批人,怎么处置?”
一品堂的门人,没有别的有点,就观察力和耳朵还行,为总舵主的王言卿,更是数千数万人之上的存在,怎会没有看出来,故作大声嚷嚷。
“李兄,有点麻烦事,要帮帮忙么?”
听闻,李长安将神识收了回去,面无表情的快步离开,表现已经回了话。
“不帮!”
小丫头腿虽然比起同龄人较为修长,但也跟不上已经成年的李长安,而且他还是有修为傍身。
脚步轻盈快速,小丫头可是苦,小腿都快跟出了残影,愣是没追上。
愤怒大骂,“臭小子,给我走慢点!!”
这一吼,李长安忽然停住,此时他们已经出了王言卿的范围之内,在后花园的位置。
这里人烟稀少,毕竟能来一品堂的,大多都是有事求人,居住在这里的人,此时也是最为忙碌的时候,便是没有人。
可是那句话,忽然间勾起了李长安的会意。
当初在兽王山,宁丫头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因为这句话,和熟悉的语气,勾起了他的一丝回忆。
低头自嘲一笑........
十年将至,这段时间终究是有些怀念那丫头了,越来越想。
陈韵初忽然停下脚步,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过分了,毕竟他没有资格去吼李长安,他是主人,她是仆人。
李长安长叹一声,喃喃自语。
“丫头,等着我,等去完了天山,我就去青城的南郊等你。”
李长安的长长一声叹息和楠楠自语,在陈韵初看来,及其奇怪。
李长安忽然曝起,浑身修为瞬间显露无疑,随后又收了起来。
他本想御剑赶路,但是听到肚子的一声咕咕叫,不只是自己的,还是身后传来的。
可是刚刚那一幕,却是吓坏了陈韵初。
“我不是故意的,别杀我!”
求生欲望及其强烈,李长安转头看他,显得有些无语。
“饿么?”
简单的一句话,让陈韵初呆呆一愣,“啊........啊?”
李长安回过头去,“饿了,吃饭!”
还是如此干脆,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可是陈韵初怎会不饿,这段时间的逃难,饥一顿饱一顿,现在跟着李长安,不过是故作淡定罢了。
李长安虽然八境,但从未辟谷,也没必要。
缺吃的么?不缺,甚至觉得辟谷这种东西,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对修为的帮助下又不大,天下好吃的那么多,真是缺德。
辟谷?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