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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原本是地\/主,现在林家人在村子里照样是人厌狗嫌。

林澹无语的勾了勾嘴角,摊手道:

“也就吃的苦点,不像你们家,老的看着快饿死了都。”

叶晚生自嘲的笑了笑,没反驳他的话。

林澹知道他今天去镇上了,于是问:

“收到信了没?要不我到城里叫人帮你找找?”

他口中的城里,就是市里了。

林澹是这一片出了门的混子,但是除了村子里厌恶他的人,他和一些重要的人似乎关系还不错。

比如阳山村公社的一些人,还有他们大队的大队长。

叶晚生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听见他提起信的事情叶晚生摇了摇头:“没有。”

而后他神情坚定了几分,看着林澹:“你有办法让我回h省一趟吗?我想回去看看我妹妹。”

林澹皱起了眉头,双手揣进自己破了的裤兜里,摇了摇头:

“暂时没有。想不到,老子又不是万能的。”

做不成事儿的时候,林澹就会习惯性操一口脏话,不过在叶晚生面前倒还算收敛,最多自称个老子。

叶晚生也不为难他,道:“算了,先去看看我爸吧。”

两人朝着病房走去,守在叶父身边。

叶晚生想着未来的日子该怎么度过,林澹看着窗外的天色,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下午。

他和叶晚生第一次见面,他被村子里那群狗崽子围殴后,是叶晚生帮了他的忙。

照样是送到了乡上医院,大人都在忙秋收,阳山村第四大队离乡上不是很远,那时候林澹是被叶晚生背着来的。

今天叶父也是被他背着来的,林澹从那以后,这么多年偷偷帮助他们林家,头一次感觉像是真的还了债。

他突然问叶晚生:

“你那年为什么要帮我?也不怕被看见了被打。”

叶晚生倒是笑了,笑了有几分讥讽,眼神也冷厉了几分,是见证了世态炎凉后的冷漠:

“我不帮你,也差不了多少。”

他觉得这世界对他们一家都没有多少善意,他只希望家里人都好好的能活着。

更多的叶晚生不敢奢求。

林澹有些倔强问道:“那你也可以不帮。反正我也死不了。”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吧。”叶晚生无奈道,“要是知道你是林家人,我还不一定帮了,年纪太小,不懂事,别记着了。”

他知道林澹是为什么帮自己,林澹头一次提起,他也顺便劝了林澹一句。

林澹想给他一拳,忍住了。

他都记了这么多年了!

“我过几天去市里,找人帮忙打探看看有没有办法。”

说的是让叶晚生回一趟h省的生气,叶晚生点头道谢。

病房安静了下来。

叶晚生脑海中浮现出年幼时妹妹的身影,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几分。

他记得暮暮从小就乖巧,后来更是话都少说,一个人在城里,肯定会被欺负。

前几年他就想回去想知道叶暮的情况,但是不敢,今年大队的批斗没有那么勤,或许是一种信号和机会。

暮暮,等着哥哥回去看你。

“我妹妹今年和你一样大了,她长大了应该很漂亮。”

林澹看了一眼叶晚生的脸,没有反驳,颇有兴趣地问:“和我一样大,不然给我当媳妇?”

叶晚生瞪了他一眼,林澹被他瞪的心虚的看向别处。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叶暮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难道是用脑过度了?

现在竟然有点头痛,也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了,晚上早点睡好了,多休息一下。

刚收拾好东西,推进床底下,就听见外面传来的开门声,是宋晏洲回来了。

她起身出去,看见宋晏洲把盒饭放在桌上。

宋晏洲没着急吃饭,而是先去把要用的水烧好,将煤炭放进去烧就行了,也不用操太多心,等叶暮吃完饭,就可以洗澡。

叶暮吃了一会儿饭,感觉没有多少胃口,又热,转身去把风扇带了出来。

宋晏洲洗了手出来就看见她凑在风扇面前吹风,上前道:

“别吹了,快吃饭。”

叶暮凉快了,才点头去吃饭,吃了两三口,面色发愁。

宋晏洲见状问:

“怎么了?”

叶暮道:“想睡觉,头痛,不想吃。”

宋晏洲登时警觉了起来,起身就去把风扇关了。

“吹了一下午?”

他说着走过去抬手贴上叶暮的额头,刚吹了风有些凉,不像是发烧了。

叶暮点了点头,宋晏洲也不强迫她吃东西,道:

“要不要洗澡再睡觉?”

叶暮点头,她现在没倒在床上,就是因为今天出了不少汗。

宋晏洲闻言去烧水去了,本来想慢慢温热,等叶暮吃完饭可能就差不多了。

等烧好水,叶暮洗完澡就往床上一躺,躺了还觉得热,想吹风。

她去宋晏洲房间想拿风扇,被宋晏洲拒绝了,宋晏洲道:

“好好睡觉,不舒服来叫我。”

叶暮想和他谈判两句,宋晏洲不给她机会,推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仅让她躺倒,还给她整个人都盖上,差点没把叶暮热死。

等宋晏洲一走,叶暮就把身上轻薄的被子掀了,裙子的拉链也往下拉了拉,裙摆往上撩这才感觉凉快了点。

她在沉闷的夏夜中睡着,又闷又热的夜晚,让人几度梦醒。

但是半夜却下起了雨,叶暮像是被噼里啪啦的雨声吵醒,头痛的意识昏昏沉沉的,浑身还是热。

恍惚间,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生病了,还是感冒这种小病?

这样的病,在星际只有三岁以下的幼崽身上有可能会出现。

这个身体太弱鸡了,叶暮难受的想死。

她从床上翻下来,刚站在地上,就感觉头重脚轻摔了下去,砰的一声,撞到了额头,脑子里也嗡嗡作响。

痛的她生理眼泪跟水龙头开了一样,啪嗒啪嗒不停地往下掉。

在军区宋晏洲不用像在外执行任务那样浅眠,但军人骨子里的警惕性还是有的,再加上叶暮睡前提起头痛,宋晏洲今晚睡觉的状态也和在外执行任务差不多,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警醒过来。

下雨时他就醒了,躺在床上没起身。

听见动静,宋晏洲连忙翻身下床,架子床发出不堪折磨的声音,宋晏洲夺门而出,到了叶暮的房间,没打开灯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影子,连忙开灯。

叶暮刚从地上摸起来坐着,头还是昏沉的,刚刚摔的她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更痛更乱了。

她要缓缓……

四周的声音都听不太真切,有些杂乱,下一刻灯亮了。

叶暮当即抬头朝着门口看去,不用说她就知道是宋晏洲: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