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亦有山川谷底，而且相对于陆地，海底的地势看起来更加险峻。
海底没有高大的植被，在一年一年海水涌流的冲蚀下，显得锋芒毕露。
周天隐藏在暗影里，看见潜水飞船游进了一处峡谷里。
海底的峡谷，光线更加暗淡，几近于无。
只有飞船前头的探照灯光，照亮着前行的路。
人鱼生物操控着海飞船，轻车熟路地绕过一处又一处峡谷里凸起的尖锐石块。
这个峡谷的位置很是巧妙，入口处极为狭窄，只有百米宽度。
相对于周天，以及人鱼生物，包括它们的飞船来说，自然是算比较大的。
但相较于海底异兽来说，这地方也就相当于一条缝。
人鱼生物从这里通过，不论后方是否有异兽跟随，都可以通过这天然屏障，将异兽阻挡于身后。
等到一直下潜了十几分钟，周天估摸着有上百里距离之后，入目所见才慢慢大了起来。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上百里，豁然开朗。
眼前不仅仅是所见空间变大了，甚至在海底的岩壁上，还有零星的蓝色光芒点缀。
光芒很有规律，各自闪烁，形成一道向前指示灯。
到了这里，人鱼生物明显放松了起来。
在控制台上随手按动了几下，三个人鱼生物便向后一仰，靠在了椅子上。
转头再次叽里咕噜交流了起来。
周天看着自动在海沟里前行的飞船，估计是开了自动驾驶。
一个自动驾驶能够给周天很多信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个位置，对于人鱼生物来说是安全的。
也就代表着，它们的“领地范围”最少也延伸到了这里！
“接下来，就看这海里的潜水飞船飞行多久了。”
周天心里嘀咕了一句，他不知道这玩意叫什么，只好随意给它命名起来。
通过这潜水器的飞行速度，乘以时间，能够大致推算出人鱼生物的“领地范围”。
10分钟后，大致过去了100里。
这个速度不算很快，但也绝对算不上慢，尤其是在海里。
还是深海！
之前花了十几分钟前行上百里，也是因为需要躲避障碍，故此拖延了些时间。
人鱼生物的发音有些尖锐，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周天感觉要是自己小时候听见这声音，晚上指不定得做噩梦。
潜水器继续向下，周天估摸了下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就感觉到潜水器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也就是说人鱼生物的“领地范围”约莫在千里出头的样子。
入目空间变得更大了，并且向上延伸，形成了一个海水与空气并存的空间！
等到潜水器上升，露出海面，周天目露惊骇。
这里面，有一个非常宽阔的空间，上方密密麻麻分布着各色各样的人鱼生物。
或巡逻或摆摊，俨然是一副繁荣景象！
很显然，这同样是类似于周天此时所在的潜水器中的那种薄膜技术。
将海水与岩壁里硬生生掏出来的干燥空间分隔开来！
创建了这样的一个聚集地！
潜水器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水面上。
除了它们的潜水器之外，周天还在这块海水区域，看见了5艘相同款式的潜水飞行器！
周天飞快地落到为首的那位人鱼生物耳后。
静悄悄地潜伏了起来。
踏水而过一段路程，三名人鱼生物踏上从岩壁里掏出来的陆地上。
很快，一队看起来有些类似于士兵的人鱼生物跑了过来。
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士兵人鱼恭敬地行礼放行。
笑着回应了一下，三个人鱼生物迈步走去。
一路上，所见的小商小贩，俱是对三名人鱼生物带着恭谨，点头哈腰。
“看来这三个人鱼生物，不是官方人鱼就是拥有一定权利的人鱼了。”
周天心里默默盘算着。
虽然周天听不懂它们说话，但暗影之眼看得清它们的情绪变化。
或毕恭毕敬，或心生嫉妒。
但至少面上，都给予了三个人鱼生物最大的恭维。
而且，周天还察觉出来，身上鱼鳞越多的人鱼生物，好像地位也就越高。
就像周天潜伏的这个人鱼生物，它的身上，在人形态下就密布着细密的鱼鳞。
而地位低的，身上的皮肤鱼鳞越少，最少的直接便是没有。
就像它们人鱼形态下，身上滑腻腻的类似于鲶鱼皮肤的样子。
三个人鱼生物傲然走过“港口集市”，周天留意到面前的建筑也相应地高耸了起来。
不同于人类的建筑，人鱼生物的建筑看起来“波光粼粼”，却又感觉坚固无比。
像是一种充满着水的水晶，直接一体成型。
建筑采用的这种东西周天不认识，似乎没有被记载在人类所知的矿物中。
周天屈指弹出一小团暗影，暗影在地上的阴影中游动，没有引起任何一丁点动静。
很快，暗影化作一柄小小的镰刀，挥刀从建筑上砍下一块。
周天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了一点矿物。
这三个人鱼生物看起来是一个小队，周天看着它们走进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精美的建筑里。
一个眼睛眯着的人鱼生物走过来接待。
三人中，其中一人将两根怪物鱼的骨刺取出，经过一番交谈后，给了它们一些散发着三种颜色的水晶。
蓝色、黄色、绿色三种光芒交相辉映，熠熠生辉。
三个人鱼生物喜笑颜开地离开，并且三人回到了同一栋房子。
这也是周天认为它们是同属一个小队的原因。
而且，这个流程，周天怎么看怎么熟悉。
就像前不久才刚刚经历过！
如果说语言是一个文明诞生的标志，那交易，就是文明形成的纽带。
很显然，这个人鱼生物族群，不仅有自己的语言，还有交易情况。
更甚至，如果说这种三彩水晶是一种货币的话，那这文明进程就更加完整了。
语言、交易、货币，三种文明发展的先决基础，全部拥有。
这是个文明！
海底的文明！